第一章 歸來的“千金”蘇晚推開蘇家別墅雕花大門時，玄關的水晶燈正折射出刺目的光。
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張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堆著客套的笑：“晚晚回來了，
快讓媽看看，瘦了吧？”蘇晚沒接話，目光掃過客廳——墻上掛著的全家福里，
原本屬于她的位置被一個陌生女孩占據(jù)。女孩穿著粉色公主裙，笑得眉眼彎彎，
正是三個月前被認回蘇家的“真千金”蘇念。“姐姐好，我是念念。
”蘇念端著一杯牛奶走過來，白色的蕾絲袖口蹭過蘇晚的手背，“媽媽說你今天回來，
我特意給你熱了牛奶?！迸Ｄ痰奶鹉佄躲@進鼻腔，蘇晚往后退了半步。
三年前她被張嵐以“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為由送到鄉(xiāng)下姥姥家，臨走時張嵐也是這樣笑著，
說“晚晚乖，等你好了就接你回來”。“不用了?！碧K晚把帆布包放在地上，
拉鏈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我的房間在哪？”“哦，
你的房間……”張嵐的笑容僵了僵，“念念住了，她身子弱，那間朝南，住著舒服。
我給你收拾了客房，就在樓下。”蘇晚抬頭，正好對上蘇念怯生生的眼神，
那眼神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她突然笑了，
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泛黃的日記本：“三年前我走的時候，爸說這間房永遠是我的。
”日記本翻開的頁面上，蘇父的字跡力透紙背：“給我的晚晚，永遠的小公主。
”張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蘇父蘇振海穿著西裝下來，看見蘇晚，
眉頭皺了皺：“回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怕打擾你們一家團圓?！碧K晚的聲音很淡，
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新表——那是蘇念生日時，他送的百達翡麗，價值七位數(shù)。
而她十五歲生日時，張嵐只給她買了個幾十塊的蛋糕?！敖憬?，你別生爸爸的氣。
”蘇念突然紅了眼眶，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要是你不喜歡，
我搬去客房住就好……”“念念別鬧。”張嵐立刻把蘇念護在身后，“這本來就是你的家，
你怕什么？”蘇振海嘆了口氣：“晚晚，念念剛回來，你當姐姐的多讓著點。
客房我讓張媽收拾好了，你先住著?！碧K晚沒再說話，拎著帆布包走向樓梯。
經(jīng)過蘇念身邊時，聽見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姐姐，這個家，
早就沒有你的位置了?！笨头亢苄。?，窗戶正對著后院的雜物間。蘇晚放下包，
從床底拖出個落灰的箱子——里面是她小時候的玩具，還有蘇振海曾經(jīng)送她的第一支鋼筆。
鋼筆的筆尖閃著光，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她以為三年的等待能換來一句道歉，卻沒想到，
自己早已成了這個家的外人。第二章 開學第一課周一開學，蘇晚走進高三（一）班時，
全班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蘇念坐在靠窗的位置，正被一群女生圍著，看見蘇晚，
眼睛亮了亮：“姐姐，這里有空位！”蘇晚沒理她，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同桌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叫林宇，小聲說：“你就是蘇晚？蘇念說你在鄉(xiāng)下住了三年，
剛回來？”“嗯?！碧K晚翻開課本，無視周圍的竊竊私語。早讀課剛結束，
班主任就拿著成績單走進來：“上周的摸底考成績出來了，蘇念還是全班第一，大家鼓掌。
”掌聲里，蘇念站起來鞠躬，目光特意掃過蘇晚：“其實我也沒什么秘訣，
就是覺得學習要腳踏實地，不像有些人，總想著走捷徑?！绷钟畹墓P掉在地上，
尷尬地撿起來：“她……她好像在說你?！碧K晚沒說話。
她知道蘇念在暗指什么——昨天張嵐給她買了身新校服，
蘇念卻在班級群里發(fā)了張舊衣服的照片，說“姐姐在鄉(xiāng)下受苦了，穿不慣好衣服”。
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老師在黑板上寫了道競賽題：“誰會做？”全班鴉雀無聲。蘇念舉起手，
笑著說：“老師，我試試。”她走上講臺，寫了半黑板公式，最后卻卡在了關鍵步驟，
臉漲得通紅?！白屛襾?。”蘇晚突然站起來，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個輔助線，
“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一步就能出來?！狈酃P劃過黑板的聲音清脆，不到一分鐘，
完整的解題步驟出現(xiàn)在眼前。數(shù)學老師推了推眼鏡：“蘇晚同學，
你……”“鄉(xiāng)下的老師教過?！碧K晚放下粉筆，目光掃過蘇念發(fā)白的臉，
“看來不是只有城里的老師才懂捷徑。”全班一片嘩然。
林宇張大了嘴：“你……你居然會競賽題？”蘇晚沒回答。她在鄉(xiāng)下三年，
姥姥省吃儉用給她報了網(wǎng)課，那些挑燈夜讀的夜晚，可不是蘇念靠撒嬌就能換來的。午休時，
蘇念突然走到蘇晚桌前，手里拿著塊蛋糕：“姐姐，對不起，早上是我不對。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賠罪?！钡案馍系哪逃突ㄍ嵬崤づ?，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
蘇晚剛要拒絕，就見蘇念手一抖，蛋糕“啪”地掉在蘇晚的練習冊上，奶油濺得到處都是。
“哎呀！對不起姐姐！”蘇念的眼淚瞬間涌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你別生氣……”周圍立刻圍過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指責蘇晚：“蘇晚你怎么回事？
念念都道歉了！”“就是，別給臉不要臉！”蘇晚看著蘇念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突然笑了。
她拿出手機，
點開錄音鍵——里面清晰地傳來蘇念剛才的聲音：“我就是要把蛋糕掉在她練習冊上，
讓她在全班面前出丑?！边@是她早上在書包里發(fā)現(xiàn)的錄音筆，是姥姥臨終前給她的，
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蘇念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周圍的指責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帶著震驚和鄙夷?！暗狼妇筒槐亓??！碧K晚合上練習冊，
奶油在封面上暈開難看的痕跡，“但下次想害人，記得先看看有沒有錄音。”她拿起書包，
在一片寂靜中走出教室，陽光落在她肩上，像鍍了層金邊。
第三章 宴會風波蘇振海的五十歲生日宴設在君悅酒店。蘇晚穿著姥姥留下的舊旗袍，
站在宴會廳門口，看著里面衣香鬢影的人群，突然覺得格格不入?！巴硗韥砹?，快進來。
”張嵐走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眼，語氣帶著嫌棄，“怎么穿這個？念念給你買的禮服呢？
”“丟了?！碧K晚淡淡道。蘇念昨天確實送了件禮服，領口開得極低，
明顯是想讓她在宴會上出丑。“你這孩子！”張嵐氣得發(fā)抖，卻被蘇振海拉住?！八懔耍?/p>
來了就好。”蘇晚剛走進宴會廳，就聽見蘇念的聲音：“王阿姨，這是我姐姐蘇晚，
剛從鄉(xiāng)下回來，可能不太懂規(guī)矩，您多擔待?！北环Q為王阿姨的女人是市教育局局長的夫人，
她上下打量蘇晚，嘴角撇出一絲輕蔑：“鄉(xiāng)下回來的？難怪穿得這么……樸素。
”蘇晚沒理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鋼琴上。那是架斯坦威，琴蓋敞開著，像在等誰彈奏。
“姐姐會彈鋼琴嗎？”蘇念突然笑著問，“王阿姨的女兒是鋼琴十級，不如你們切磋一下？
”王夫人立刻接話：“是啊，讓我們開開眼界。”她顯然覺得蘇晚肯定不會，
想讓她當眾出丑。蘇晚看著蘇念志在必得的臉，突然走到鋼琴前坐下。
指尖落在琴鍵上的瞬間，她想起姥姥家那架破舊的電子琴——三年來，她每天都彈兩個小時，
手指上的繭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对鹿庾帏Q曲》的旋律在宴會廳響起，時而輕柔如流水，
時而激昂如驚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目光被那個坐在鋼琴前的女孩吸引——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旗袍，卻像自帶光芒，指尖跳躍間，
仿佛把月光都揉進了琴聲里。一曲終了，掌聲雷動。王夫人的臉色很難看，
她女兒的鋼琴十級，在這樣的技藝面前，簡直像個笑話?！澳恪阍趺磿椷@個？
”蘇念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從沒聽說蘇晚學過鋼琴?！班l(xiāng)下的月亮，也能照進琴鍵里。
”蘇晚站起來，目光掃過她慘白的臉，“不像有些人，占著最好的資源，
卻連首完整的曲子都彈不好。”蘇振?？粗K晚，眼神復雜。他突然想起蘇晚小時候，
總坐在鋼琴前不肯走，那時他還笑著說“我的晚晚以后要當鋼琴家”。宴會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