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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終于醒來，身下是柔軟的大床。
“大小姐，您受苦了?！?/p>
老管家聲音哽咽，我抬頭。
看到爸爸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七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爸?！?/p>
我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他的肩膀猛地一顫，轉(zhuǎn)過身時眼眶通紅。
“你還知道回來？！”
權(quán)杖重重砸到地上，他抓起茶幾上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墻壁。
“就為了個男人？！”
碎片飛濺，我在顫抖中閉上眼。
他的手掌高高揚起，到半空卻又頹然落下。
我看到他染霜的鬢角，看到他滄桑的臉龐。
看到他死死將我按進懷里。
聲音發(fā)抖。
“回來了......就好?！?/p>
我終于崩潰大哭。
“爸，我錯了！”
他直起身，眼中閃過狠厲與殺意。
“爸爸會替你做主?！?/p>
心臟處傳來又酸又漲的疼痛，我還未開口。
清冽的男聲從他身后傳來。
“阿月?！?/p>
男人站在昏暗燈光里，手里端著熱氣升騰的藥碗。
程慕白。
我的青梅竹馬，程家的獨子。
我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當(dāng)年爸爸為我們定下的婚約。
是我反悔私奔在前。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還疼嗎？”
我怔住。
原來那天，送我去醫(yī)院的路人，是他？
見我不語，他溫柔地將藥遞給我。
“沈叔叔連夜請來了全京市的專家。”
爸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埋頭喝藥聲中，他與爸爸并肩而立。
“沈叔叔，熱搜我全都撤了?！?/p>
“順便起訴了三十四家媒體，程家的律師已經(jīng)把法院傳票都發(fā)過去了?！?/p>
“至于陸沉墨......”
我喝藥的動作一僵，他的指尖擦過我嘴角的藥漬。
“我會他們都付出代價！”
我望向他鋒利的眉眼，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他兇神惡煞地擋在我面前。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p>
“我去幫你揍回來！”
春日的風(fēng)吹走嚴寒，小小的少年模糊不見。
我眨了眨眼。
“慕白哥。”
我的聲音又干又澀。
“我想要自己來?！?/p>
愛意腐爛。
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恨與不甘。
我會一筆一筆，親自向他們討回！
“怎么回事？！”
蘇婉璃尖叫著摔了手機。
“視頻呢？熱搜呢？”
她柔柔地纏住陸沉墨的腰。
“墨哥哥，該不會是你......”
“我瘋了嗎？”
陸沉墨揉了揉眉心，
他的心臟突突越跳越快。
感覺有什么脫離了自己掌控。
蘇婉璃不依不饒。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她就是個賤人！”
“陸家有權(quán)有勢，她能翻出什么浪花？！”
“墨哥哥，你是不是心疼了！”
“不行！”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陸沉墨按住跳動的額角，盯著身側(cè)人的眼睛。
“璃璃......”
“你變了?！?/p>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聞到熟悉的花香。
蘇婉璃的身上是甜膩的香水味。
他許久不痛的頭又開始撕裂起來。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曇花香嗎？”
蘇婉璃愣了愣。
“你是不是想念沈清月了？！”
“你是不是后悔趕她走了！”
頭痛得越來越烈，陸沉墨深黑的眸子驟然一冷。
“璃璃，你還記得，當(dāng)年是在哪里救起我的嗎？”
“問這個做什么？我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