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官也沒有多說話,她的眼神中帶著狐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相比于那個男警察,
她似乎對這件事有點興趣??赡苁且驗榕⒆犹焐拖矚g聽這種光怪陸離的故事?
“你大概就是因為喝多了酒,產(chǎn)生了一些幻覺,我們這里接過很多案子,
最離譜的一個喝多了酒的酒鬼,說自己家里鬧鬼,因為一進廁所,他就感覺特別冷。
”“結(jié)果我們?nèi)チ?,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因為醉酒,把冰箱當(dāng)成廁所了?!备呔僬勑χ?,
說讓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我確實也該回去了,因為我在這里說的話沒有人信,
豆包還在家呢。我?guī)缀蹩梢源_定,我睡著之后,豆包肯定救了我一命。
包括在地下車庫里面,它肯定是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想提醒我,只可惜它不會說話,
提醒了我好多次,我甚至還打罵它,想到這里,我心生愧疚。張浩的家人都離開這里了,
按照規(guī)定,他們今天晚上無法帶走死者,要等明天相關(guān)的工作人員上班,走流程,
出鑒定報告,包括事故認定等等一系列繁雜的手續(xù)之后,張浩才能入土為安。
可是我就納悶了,為什么張浩偏偏就找上了我?就因為我跟他喝了酒嗎?
渾渾噩噩的,帶著疑惑,我還是打車回了家,走到家門口,看著陰暗的樓道,
我心里有些發(fā)怵。但是豆包還在家里,想了想,我咬著牙打開房門。
客廳里還是一片狼藉,可是豆包身上的血跡卻消失不見了。我把所有的燈打開,
很仔細的把豆包檢查了一個遍,卻并沒有在它身上找到任何的血跡。別說血了,
就連一個紅細胞我都沒看見。但是客廳的樣子卻提醒我,我起床的時候并沒有看錯,
豆包已經(jīng)安靜了很多,我從冰箱里拿出幾個雞腿獎勵它,它吃的很開心,
心滿意足的搖搖尾巴,趴在我的腳旁邊打呼嚕,這狗,心真大。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外面的天已經(jīng)蒙蒙亮,我尋思著不行明天就找個寺廟燒燒香,拜拜佛啥的,
突然我想起了出租車司機的話,他都說感覺我身上有不干凈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沙發(fā)上,豆包上了沙發(fā),
口水流了我一身。我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夢見領(lǐng)導(dǎo)給我開除了,
還夢見張浩拿著刀砍我,追了我一宿。醒了之后我滿頭大汗,因為沒枕頭,所以腰酸背疼,
一看時間,都已經(jīng)日上三竿,快十一點了。糟了,上班要遲到了!我趕緊開門下樓,
出了單元門,就看見隔壁樓的門前擺著三五個大花圈,地上還有好多紙錢。
我心里又咯噔一聲,知道這是張浩的家人在給他辦喪事,按照我們這邊的習(xí)俗,
人死之后,要在家里擺上七天的花圈,親朋好友也要來這里吊唁。
可能因為張浩的尸體還沒有領(lǐng)回來的緣故,這里并沒有幾個親屬,
只有一些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提前布置場地?!罢婊逇?,在這里辦喪事。
”樓下幾個大媽嗑著瓜子,討論著張浩的死?!奥犝f這個小伙子可年輕了,
才二三十歲,還有個幾歲的孩子,就因為喝酒,撞的腦漿子都沒了。
”我心里又咯噔一聲,一想到上班遲到了,索性也沒有聽這些老娘們兒八卦,
開車就直奔公司。公司領(lǐng)導(dǎo)給我一頓臭罵,我心不在焉的任打任罵,
心里始終惦記著這個事兒,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了進來。
我接了,電話那頭是個女人,聽著挺熟悉的?!胺壬??”“你是…高警官?
”又是她,我突然心里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胺壬?,你現(xiàn)在說話方便嗎?
”“稍等。”我從工位上站起來,看了眼周圍的同事,拿起煙就去了廁所,
見四下無人,我開口:“說吧,現(xiàn)在方便了?!薄笆沁@樣,你昨天在警局里跟我說,
你在地下車庫看見張浩了?”我眉頭一皺,點燃一支煙:“對。
”“而且你回家之后,看到狗的身上有血,狗還一直亂叫?”我肯定的回答說是,
緊接著問:“你們不是說我喝多了嗎,怎么?想聽鬼故事了?
”可是高警官的語氣顯然嚴(yán)肅了很多,直覺告訴我,出事兒了?!半娫捓镎f不清楚,
這樣吧,方便的話,我可以……去你家看看那只狗嗎?”嗯?什么意思?
我挑挑眉毛。猛吸一口煙,“出什么事兒了?”“其實昨天晚上,
我就有點懷疑這件事,只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就沒有說。
”“你昨天說你在凌晨1點的時候說看到了張浩,還有一個人,也和你說過同樣的話。
”“是張浩的兒子,他說他起床尿尿的時候,
還看到爸爸在廚房里抽煙……”我心里一冷,后脖子一個勁兒的冒冷氣。
“當(dāng)時我們都覺得孩子歲數(shù)小,說的話不可信,可是你說你遛狗的時候看到張浩了,
我就覺得事情確實有些蹊蹺了。”“最重要的是……”我屏息凝神,
仔細聽著她的話。電話那頭,她吞咽一口唾沫,不能聽出來,她也很緊張。
“今天早上,在交接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浩的身上不只是車禍的創(chuàng)傷,
還有……很多狗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