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對路熟,開他車去。我上車,剛系好安全帶,
他就把車上的‘打表器’打開了,我愣了一下,聽到打表器里發(fā)出的聲音?!敖拥匠丝?,
請在后排落座,系好安全帶,車內(nèi)請勿吸煙?!蔽矣悬c尷尬的看著他。
他趕緊擺擺手說職業(yè)習(xí)慣,我看著打表器上的起步價,屬實有點別扭。一路上,
馬師傅又開啟了話癆模式,我全程沒咋搭理他,只是問還有多久到,
他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快到了快到了,終于過了二十多分鐘,到了。在郊區(qū),
是一個別墅區(qū)。這里雖然是郊區(qū),但是房價一點也不低,而且這里主打的都是高端項目,
洋房以及疊拼別墅,聯(lián)排別墅,獨棟別墅等產(chǎn)品,市區(qū)里好地段的房價大概在兩萬一平,
而這里的房價最底也得兩萬三四,略高于市區(qū)。我們業(yè)內(nèi),都管這個地方叫‘富人區(qū)’,
我心想著,難不成馬哥的師父就住在這?這大師可夠有錢的啊,
要知道這里普通的一套百十平米的洋房,都得二百多萬呢。他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一停車,又順手把打表器給提起來了。“本次行程已經(jīng)結(jié)束,車費(fèi)共計25元,
下車前請帶好隨身物品,注意側(cè)后方來車……”我滿臉黑線的看著他,
緊接著說:“要不然……我掃您微信?”馬師傅遲疑了一下,
竟順手掏出一個二維碼:“也行?!迸P槽……我咋突然感覺這就是一個陰謀呢?
他掏二維碼的姿勢很嚴(yán)肅,并不像在跟我開玩笑,我尋思著也是,
畢竟人家跟我也沒啥交情,就掃了。但是這錢花的我可太別扭了……這老馬,
真特么的是個人才。見我掃完,他大大咧咧的把二維碼收起來,
大搖大擺的帶著我進(jìn)去了,門口的保安看樣子跟他很熟,他勾肩搭背的問:“我?guī)煾冈趩幔?/p>
”“應(yīng)該在家呢,你去吧?!彼麕е襾淼搅艘粋€四層小樓前面,這是個疊拼別墅,
上面兩層屬于北邊戶,下面兩層屬于他師父,也就是南邊戶,小院里面種植者一顆桃樹,
地上全部都是青色的石磚,圍墻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踩著地上的青苔,
這小院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我心想,這里面住著的可能真是啥隱士高人。
是一個年輕男子給我們開的門,他帶著墨鏡,
表情很木訥的看著我們兩個:“有什么事兒?”我一看,好家伙,
這大師架子也忒大了吧,家里還有保鏢?可下一秒我就閉嘴了,
只見馬哥對著男子突然一臉的諂媚,笑著說:“師父,我這有個朋友,遇到點問題,
想找您解決一下……”師父?他跟眼前的墨鏡男,叫師父?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皮膚很白,很清瘦,看年齡,可能比我還要小幾歲,
說他三十歲我都覺得說多了。老馬今年都四十好幾了,管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叫師父,
這真的靠譜?墨鏡男的話很少,但從始至終好像沒有讓我們進(jìn)去的意思,
我手上還拎著兩箱牛奶,勒的手挺疼的。他挑了挑眉毛,盯著我的臉對視幾秒,
就那么幾秒,我仿佛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緊張感,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墨鏡之下,
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可就是那幾秒,竟讓我有些心悸。他開口了:“如果我是你,
我就不會請關(guān)公,而是請個鐘馗?!彼谝痪湓挘妥屛掖蟮坨R。
因為我想的比較多,所以請了關(guān)公的事情,并沒有跟任何人說起。
因為人家昨天就跟我說有事兒找他,而我第一時間卻沒找他,而是先去的寺廟,
解決不了了再來找人家,我怕人家聽了之后心里不舒服。再一個就是,我怕他是騙子,
萬一聽說我去寺廟都沒解決,趁機(jī)敲詐,漫天要價咋辦?我這心里還是有點小九九的。
“你去過寺廟了?老弟?”老馬疑惑的看著我,似乎并沒有什么不悅。
我有點結(jié)巴了,說:“是……對,我請了個神像回來。”“師父,
那您看這個事情好辦嗎?”“買點紙錢,12點整去他撞死的十字路口燒紙,
再準(zhǔn)備半斤陳米,一年以上的隔年米,圍著地上畫一個圈兒,紙錢在圈里燒,
不管你聽見什么,看見什么,紙燒完紙錢都不要離開;燒完紙之后,走回家,不要回頭。
”“自己一個人去?!薄皫煛迸?!還沒等我把話說出來,
墨鏡男竟把門給關(guān)上了,讓我和老馬吃了個閉門羹。我拎著手上的牛奶,
尷尬又局促的看著老馬,他摸摸頭,憨笑著說:“我?guī)煾高@個人獨來獨往,性格就這樣,
你可別見怪……”我哪敢見怪?剛見了我第一面,不但看出我請了神像,
甚至連張浩是撞死的這件事情都知道了,全程我都是跟老馬在一起,我也很確定,
老馬并沒有跟墨鏡男通過氣。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心里篤定,這個墨鏡男絕對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