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窮的那年,我眼前出現(xiàn)了一閃而過的彈幕。
[京圈太子爺顧明延在找一個能聽不到他秘密的情人。]
我靈機一動,扮作聾啞人勾引了顧明延。
任由他在床上說什么不堪入耳的情話我都無動于衷。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國,顧明延將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拍在我面前。
“這個月你先搬出去住吧?!?/p>
我脫口而出:“好嘞老板!”
拿著支票就要離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露餡了。
眼前再次出現(xiàn)那該死的彈幕。
[笑死我了,這女人怎么這么實誠,其實男主早就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了!]
我兩眼一黑愣在原地,只聽顧明延輕笑一聲。
“怎么?小聾子裝不下去了?還以為你什么都能忍得住呢?!?/p>
01
怎么會有總裁喜歡聾子!
有!怎么沒有!
我的金主大人就喜歡聾子!不是聾子他還不要呢!
聾子牌金絲雀可好,可以肆無忌憚的出現(xiàn)在任何場合。
無論是在商討機密事項,還是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行業(yè)八卦時,都可以絕對保密。
并且還不用理會金主的各種嘮叨和謾罵。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是為了找點樂子故意氣氣金主也是未嘗不可。
因為我是一個聾子,我又聽不到他說什么。
不過我是裝的。
唯一的不足是,有時候……
比如現(xiàn)在。
聽著顧明延那比電影還要勁爆的話。
我只能強忍著假裝聽不到,然后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
假裝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其實我早就在心里暗罵他是一個變態(tài)了。
不知道當(dāng)初那位白月光小姐是怎么能忍受他這么污穢的言語攻擊的。
不對!我忽然驚覺,他那個白月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跑的!
顧明延用大手輕輕打了一下我。
用手語問我疼不疼要不要輕點。
但實際嘴上說的卻不堪入耳。
我在腦子里不禁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裝男。
但面上,我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強忍著不發(fā)出聲音。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下午。
02
剛走下樓,便聽到顧明延和他朋友在客廳交談。
見我下來,顧明延的朋友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顧明延。
“她聽不見?!鳖櫭餮诱f,沖我招了招手示意過去。
有八卦?
我眼神一亮,不動聲色的坐到了顧明延身旁。
他朋友瞧了瞧我對顧明延開口。
“喬喬回來了,她怎么辦?”
喬喬?回來了?!
難道是顧明延那個白月光!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一個不能在顧明延面前提及的名字,那是顧明延的逆鱗,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連我在顧明延身邊這么久也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她。
只知道我就是憑借著和她有幾分相似才會在眾多想爬上顧明延床的女人里脫穎而出。
在我想來,能讓顧明延這種京圈太子爺都無比珍視的女人,不惜為她尋找替身,一定就是他的白月光了!
這種橋段我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無腦短劇中看多了,無非就是靠著和女主有幾分相似的臉蛋成為替身,然后女主回來我就變身惡毒女配,最后被男主厭惡發(fā)現(xiàn)我的惡毒內(nèi)心然后讓我身敗名裂將我丟到大街上,然后和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橋段……
等等……
這個劇情的發(fā)展好像有點不對。
按現(xiàn)在來說,我竟然是男女主終成眷屬的絆腳石!
不對不對,這中間我貌似省略了一些橋段。
我腦子飛速運轉(zhuǎn),靈光乍現(xiàn)!
對啊,往往都是霸道總裁甩給我一張支票,讓我滾蛋,然后惡毒女配不想走才會有接下來的橋段。
想著以往顧明延出手的闊綽程度,我的嘴角都壓不住了。
放心,我到時候肯定圓潤的滾蛋,快速的滾蛋,以每秒八百米的速度滾出男女主的世界!
可能是看到了我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顧明延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如夢初醒。
他打手語問我怎么了。
我當(dāng)然秉承著工作的態(tài)度打手語回復(fù)他。
當(dāng)然是看著你就開心。
然后借口去給他們倒水離開了。
顧明延的朋友看著我的背影再次開口說道:“你真的要讓喬喬看到她嗎?”
顧明延嘆了口氣,我沒在聽他們說什么,快步向餐廳走去。
我怕我再多留一秒都會忍不住笑出聲。
放心,我不會讓白月光看到我的!
03
當(dāng)晚,顧明延有好幾次看著我都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著急的都想要親自讓他開口了。
其實離開這種金絲雀的生活我還是挺不舍的。
畢竟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久了,也不想再努力了。
但畢竟我也不想到最后被丟到大街上,不如識趣一點自己走。
飯桌上,我小口小塊咀嚼著嘴里的飯,恨不得將一口飯分十口咽下去。
就等待著顧明延開口。
忽然!
顧明延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我眼睛都亮了,死死盯著拿支票上的數(shù)字。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五千萬!
夠我和媽媽后半輩子的花銷了!
我死死盯著那張支票咽了咽口水,絲毫沒察覺顧明延開口說話。
“這筆錢你拿著……”
還沒等顧明延說完,我以瞬而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那張支票攥進手心。
這筆巨款已經(jīng)沖昏了我的頭腦,我猛地起身脫口而出。
“謝謝老板!”
剛說完,冷汗瞬間席卷全身。
完蛋了!
眼前突然炸開彈幕,和當(dāng)年一閃而過的一模一樣。
[警告!完蛋了這女人暴露了!男主知道這女人騙他這么久,肯定不會放過她的!不知道這女人有沒有留應(yīng)急方案。不然她可慘嘍!]
應(yīng)急方案?什么應(yīng)急方案?我大腦一片空白,抬眼正對上顧明延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指尖摩挲著定制袖扣,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落地?zé)粝峦冻黾毸殛幱啊?/p>
“怎么?小聾子裝不下去了?還以為你什么都能忍得住呢?!?/p>
顧明延忽然逼近,雪松香水混著威士忌的氣息撲面而來,“不過你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p>
喉間發(fā)緊,我看著眼前彈幕瘋狂滾動的[她完了!]三個大字。
這該死的彈幕!
我不由得想起了,和顧明延機緣巧合下的相遇。
而醫(yī)生卻說只有國外的醫(yī)院才能有機會治療母親的病,但高額的費用讓我不得不四處籌錢。
我一天打五份工,還是不足以讓母親去國外治療。
直到有一天我眼前出現(xiàn)了彈幕。
它們說京圈太子爺顧明延在找一個能聽不到他秘密的情人。
于是我裝成聾啞人在顧明延身邊呆了兩年。
顧明延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顧先生說笑了。”我強迫自己揚起唇角,指尖掐進掌心,“您給的支票,我當(dāng)然要收下。至于其他...”
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下巴,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顧明延指腹碾過我唇畔,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咬痕。
“裝聾作啞的時候,你總愛用這種假笑騙人??赡阒绬幔棵看文慵傺b聽不見,我都想把你按在鏡子前,讓你看看自己發(fā)紅的耳尖?!?/p>
滾燙的血沖上耳垂,我后頸忽然泛起涼意。
顧明延竟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偽裝!
兩年來我兢兢業(yè)業(yè),強迫自己在床上無論顧明延怎么折騰都一聲不吭。
但卻忘了人類最本能的生理反應(yīng)——當(dāng)他在我耳邊低喘著說“阿榆,別躲”時。
我緊繃的脊背,顫抖的指尖,早就把秘密泄露給了這個閱人無數(shù)的太子爺。
這個男人既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偽裝,那他之后的每一次……合著都在故意玩我!
看著我氣鼓鼓的眼神,顧明延倒忽然來了興致。
“你就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嗯?小聾子?”
顧明延站起身,強迫我坐在了桌子上。
我看著顧明延越看越氣。
我還有什么可說的!
他是甲方我是乙方!
我拿錢辦事!
不過就是一個被蒙在鼓里還在被自己演技打動的乙方而已!
我一點都不生氣嗚嗚嗚嗚嗚嗚嗚!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我要護好這五千萬,這可是我應(yīng)得的!
“我……謝謝老板?老板大氣?”
顧明延瞬間都要氣笑了。
一把將我攔腰扛到肩上。
“既然裝不下去了,那總要付出點代價了吧,小聾子。”
我暗道不妙。
“顧明延!你這是要我肉償!我不同意!這是霸王條款!”
彈幕刷屏[這不對啊,男主不應(yīng)該把這女人趕出去嗎!怎么回事!下面好像要到付費階段了?!]
顧明延將我摔在那張鋪著真絲床單的大床上,俯身壓了上來一把掀開了我的睡裙。
床頭還擺著我上周插的藍玫瑰,此刻正被他的陰影籠罩。
“桑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裝無辜的樣子,都讓我想徹底撕碎你的偽裝?”
顧明延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直接將他的屬性大爆發(fā)。
強迫我大聲叫了一晚上。
顧明延睡前說要去公司處理急事,走前丟給我一件他的白襯衫,領(lǐng)口還帶著體溫。
04
什么急事!
去接白月光小姐了吧!
看著眼前的彈幕我越發(fā)煩躁。
什么[女主歸來,香香軟軟的女主寶寶終于回來了。]
什么[這女人不要再分走女主的寵愛了,女主已經(jīng)夠可憐了,其他女人快滾?。
什么[男主只能屬于女主。]
誰說要留下了嗎!
我剛想從浴缸站起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徑直跪在了地上。
逃離計劃,明日再議。
第二天,顧明延果然不在家。
我準備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后拿著錢逃之夭夭時。
看著這一柜子的衣服。
我沉默了。
糾結(jié)了三個小時,我終于將行李箱壓縮成了zip版本。
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卻和剛回來的顧明延撞了個正著。
我看著顧明延又看了看自己的箱子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準備出門?”顧明延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我開口。
我嘿嘿的了笑著。
“你看這事鬧的,這不是巧了嗎。”
顧明延徑直繞過我坐到了沙發(fā)上。
聲音不冷不熱的開口。
“我聽助理說,有個人定了晚上八點飛德國的機票。我回來看看這個小財迷有沒有把我家搬空?!?/p>
我拽著行李箱大步走到顧明延面前。
“顧明延你監(jiān)視我!”
顧明延抬頭看見我勾唇笑了起來。
“監(jiān)視?”他忽然起身逼近,皮鞋尖碾過我腳邊的行李箱拉鏈,“小聾子,你在我身邊兩年,連車庫攝像頭的位置都摸得門兒清,現(xiàn)在倒說起監(jiān)視了?”
我梗著脖子往后退,后腰抵在玄關(guān)處的雕花屏風(fēng)上。顧明延指尖劃過我發(fā)燙的耳垂,忽然抽出我藏在袖口的支票——不知何時被他順走了!
“五千萬就想跑?”他晃著支票發(fā)出嘩啦聲響,“桑榆,你是不是忘了,你簽的保密協(xié)議里寫著,未經(jīng)允許擅自離開……”
我心臟漏跳半拍,忽然瞥見他西裝內(nèi)袋露出半截藍色絲帶。那是上周我陪他挑領(lǐng)帶時,順手塞進他口袋的小玩意兒——當(dāng)時他說“幼稚”,卻沒扔掉。
“停!”我突然伸手比了個暫停手勢,扯著嗓子用手語比劃,“我、我突然想起來,廚房燉著湯呢!”
顧明延挑眉看著我手忙腳亂往廚房跑,行李箱還歪在玄關(guān)。剛摸到微波爐門把手,就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低笑。
我回頭看見他正對著我的行李箱搖頭,箱子里掉出半支沒蓋蓋的口紅,在米色地毯上畫了道歪扭的紅線。
“湯在冰箱第三層?!彼鋈婚_口,“還有——”從西裝內(nèi)袋抽出張燙金請?zhí)?,“今晚七點,京貿(mào)中心慈善晚宴,喬喬點名要見你?!?/p>
喬喬!什么!白月光點名要見我!
不是哥們!你帶我這個替身去見正主!
這對嗎!這對嗎!
難道劇情提前了!我還是逃不開要被制裁的命運嗎!
05
不行,我一定要找機會逃走,但現(xiàn)在支票已經(jīng)被沒收了怎么辦。
媽媽還在德國等我,我一定要逃走!
看著客廳里閉目養(yǎng)神的顧明延,我心中默默編織了一個計劃。
慈善晚宴上,我穿著顧明延讓人送來的高定禮服,裙擺上繡著銀線蝴蝶,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月光上。
但實際這套禮服早已經(jīng)被我改造成了一套可以瞬間脫掉的“便攜式禮服”。
腳下穿的運動鞋更是為了方便我隨時逃跑。
跟隨者服務(wù)生進入內(nèi)場,我離著老遠便看見了顧明延和他身旁挽著他胳膊的女孩。
我心里瘋狂刷屏:白月光!白月光!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
她穿著淡藍色魚尾裙,卷發(fā)垂在肩頭,笑起來時右臉頰有個酒窩。
顧明延低頭和她說話,指尖輕輕替她捋順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我攥緊手袋,眼前彈幕突然瘋狂刷屏:
[女主寶寶好溫柔!男主眼神好寵溺!這女人怎么也來了!]
[警告!前方高能!女主寶寶要叫哥哥了!]
我猛地停下腳步,盯著彈幕里跳動的紅色警告。
果然下一秒,喬喬甜甜的叫了句“哥哥,你說的那個人什么時候來呀?”
顧明延回頭時,我正對著空氣比出“噓”的手勢——這是兩年來裝聾啞人練出的條件反射。
他松開喬喬的手,朝我走來。
喬喬趁機轉(zhuǎn)身和旁邊的慈善家攀談,我看見她手腕上戴著和顧明延同款的翡翠鐲子。
“沒、沒事?!蹦X子一熱,直接撲過去勾住顧明延的手腕,用手語比劃:“我、我肚子疼!”
說罷,我便急忙捂著肚子去衛(wèi)生間了。
顧明延想要跟上來。
“你這都要跟著我嗎?”我阻攔道。
顧明延遲疑了片刻,還是讓我自己去了。
剛進衛(wèi)生間,我便沖進最后一個隔間,一下子脫掉了繁重的禮服,打開窗戶便翻了出去。
幸好今天的晚宴在一樓,我招手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雖然逃跑的姿勢狼狽了點,支票也被沒收了。
但好在這兩年顧明延待我不薄,我在海外給媽媽也攢了一筆錢,也夠我們母女生活了。
顧明延,拜拜了您嘞!
出租車在四環(huán)上飛馳時,我才發(fā)現(xiàn)禮服內(nèi)袋的鉆石胸針在反光——那是顧明延昨天硬別在我衣襟上的,說“配你的蝴蝶裙”。此刻胸針內(nèi)側(cè)的微型定位燈正一閃一閃,像只狡黠的眼睛。
“師傅,去T3航站樓!”我扒著前排座椅催促,忽然聽見手機短信提示音。
顧明延發(fā)來張照片:行李箱拉鏈上纏著我的藍玫瑰發(fā)圈,配文“想逃跑被我抓到了?小聾子?”
出租車猛地急剎,我差點撞上擋風(fēng)玻璃。抬頭看見機場入口處。
顧明延倚著黑色勞斯萊斯,西裝袖口露出半截我送的草莓袖扣——上周他還說“幼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