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并不重,卻讓整個展廳瞬間落針可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氣氛降到了冰點。
我卻覺得心口一陣滾燙,眼眶熱得發(fā)酸,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哽咽:
“我一直不讓你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就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特殊對待,我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p>
謝景行輕嘆一聲,用指腹溫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濕潤:
“是我說話重了,不哭。”
可我的眼淚卻不爭氣地往下掉,他只好一邊低聲哄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幫我擦。
這時,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在場的名流們交換著眼色,立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開始指責(zé)畫廊。
“這是什么頂級畫廊?服務(wù)人員的素質(zhì)簡直不堪入目!”
“謝太太不過是穿著樸素了些,就被當成小偷和瘋子?”
“人家明明說了在找孩子的東西,你們非但不幫忙,還要把人趕出去!”
畫廊老板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他硬著生頭皮上前:
“謝、謝先生,這都是誤會!我們是以為這位女士……”
“以為我太太是小偷?”
謝景行危險地瞇起眼。
“你們的經(jīng)理,當眾指責(zé)她偷竊手機,并且準備報警?!?/p>
“我太太的手機屏保就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你們都眼瞎了嗎?”
畫廊老板低著頭,汗如雨下:
“我們以為……以為是P的圖,畢竟我們誰也沒見過謝太太的真容,所以就……”
“砰!”
謝景行突然一腳踹翻了旁邊價值不菲的花藝裝飾,巨大的聲響嚇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想聽任何借口?!彼曇魩е鴱妷号鸬谋洌艾F(xiàn)在,立刻,向我太太道歉。否則……”
他環(huán)視全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從今以后,謝氏以及所有謝家的合作伙伴,都不會再踏進這家畫廊一步。”
這句話的分量,在場的所有人都掂量得清。
在帝都,沒人會為了一家小小的畫廊,去得罪謝景行這尊大佛。
看著周圍賓客鄙夷的目光,畫廊老板和經(jīng)理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多大的禍。
兩人立刻對著我們九十度鞠躬:
“謝先生,謝太太,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我們給您二位賠罪了!”
“謝太太的所有損失,我們一力承擔(dān)!求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經(jīng)理,此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向我,眼里滿是哀求。
我冷冷地開口:
“這些話,你們還是留著跟警察說吧。如果今天站在這里的不是謝太太,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們送進警局了,又怎么可能得到你們的道歉?”
警笛聲由遠及近,經(jīng)理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指著溫雅大喊:
“是她!是溫雅小姐跟我說,看見謝太太鬼鬼祟祟,像是要偷東西!我們也是被她誤導(dǎo)的!”
溫雅臉色劇變:
“你胡說八道!我一直跟行簡在一起,什么時候跟你說過話?”
“溫雅小姐敢說不敢認嗎?那就調(diào)監(jiān)控!”經(jīng)理豁出去了。
溫雅向后退了一步,強作鎮(zhèn)定:
“我可是律師,你這是誹謗,想清楚后果了嗎?”
經(jīng)理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眼看警察已經(jīng)走進了畫廊,他急得向謝景行連連磕頭。
“謝先生,您要相信我,真的是她,是她想陷害謝太太……”
“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