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悠悠向城外走去,
我捏著骨瓷飲著春茶,還不忘捻起桂花糕細(xì)品。
想到一會兒我那夫君和外室的驚恐表情,我更是搖頭晃腦,一臉饜足。
反倒是織云坐立不安,有些不放心地問:“小姐,咱們就這樣鬧開,會不會不太好?”
我閉口不答。
織云斟酌著又開口:“不若咱們先去府里問了老爺,再去莊子上呢?”
我索性把眼睛也閉上了。
這丫頭不對勁。
滿頭冷汗擦都擦不干凈。
織云和浣星都是我的陪嫁丫頭。
不同于浣星和我一同長大,織云是我來了裴家后,母親安排在我身邊的。
我見她忠厚妥帖,便放在身邊做了一等丫頭。
吃穿用和浣星沒有什么兩樣。
可眼前這不打自招的狀態(tài),分明寫著,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假作不知,食指輕敲著桌面。
狀若無意的開口:“織云,我聽聞,左都御史家的李小姐,處置了一名家奴,你知道嗎?”
織云恐慌的點頭:“奴婢聽說了?!?/p>
“仔細(xì)說給我聽聽?!?/p>
“是。奴婢聽說,那丫頭叫小春,原本是李小姐的貼身侍婢,她勾結(jié)外人,偷了李小姐的貼身物件,欲栽贓李小姐不貞,被發(fā)現(xiàn)后,便,,”
織云有些難開口。
我便向她施壓:“接著說啊~”
織云咽了下口水,繼續(xù)說道:“便把那小丫頭,打斷腿賣進(jìn)窯子了?!?/p>
我重重嘆了口氣:“唉!”
織云眼中閃過希冀,連忙追問:“小姐,您也覺得,李小姐的懲罰太重了嗎?畢竟,也沒有真的傷害到她?!?/p>
我搖搖頭:“非也,要我說,打斷腿發(fā)賣太輕了些,我朝律法規(guī)定,凡背主之奴婢,與謀逆同罪,這可是死罪,要我說……”
我做出思考的模樣。
織云緊張的接過話頭:“依小姐您之見呢?”
我呷了一口綠茶:“好茶~若我是那李小姐,自然是親自剝了那小春的皮,再將她千刀萬剮,沉塘了事。對了,她的家人也要連坐,賜死即可。”
織云沒說話,只是冷汗越來越多。
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著活閻王。
我尋思我也沒說什么啊。
剝皮而已。
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更惡心的我都沒說。
我有些不高興,于是不再看她,把頭轉(zhuǎn)向窗外,欣賞景色。
直到車夫說:“夫人,到了?!?/p>
我要下車時,織云拽住了我的裙擺。
面色蒼白,搖搖欲墜。
“小姐,奴婢,奴婢有話要告訴您。”
“織云,你還不算太笨?!?/p>
織云震驚的抬頭,看見我笑的一臉玩味。
“小姐,奴婢有罪,奴婢知情不報,姑爺他,他說只要我替他瞞下此事,他就,他就……”
“他就給你個姨娘的位分,然后你不必再做奴婢?”
“您怎么知道的?”
“這不是常識嗎?不然你為什么會背叛我?但是織云,就算你做了姨娘,我可是主母,你落在我手里,還想得個好嗎?”
織云流著淚癱坐在地上,輕聲啜泣。
我看也沒看她,直接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