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丞相的庶女。
嫡姐被送進(jìn)宮中成了安嬪娘娘,我卻是浣衣局最低賤的婢女。
嫡姐說我洗壞了她一件御賜的紗衣,要切了我的指頭喂狗。
我跪在大太監(jiān)江德海的腳下,哭道:“求公公垂憐?!?/p>
他細(xì)長又白嫩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笑道:“今晚去承乾宮給皇上奉茶吧,若成不了事兒,晚上就來咱家的房里?!?/p>
后來,我成了貴妃,江德海成了我最聽話的狗。
1.
在浣衣局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
寒冬臘月,一雙手泡在水里,腫得和胡蘿卜似的。
前兩天,跟我睡同屋的宮女小蓮,也是新來的,受不了累,去舀水的時(shí)候,打了盹兒,一頭栽在了冷水里。
一旁的宮女翠萍摁著她的腦袋,啐道:“賤蹄子,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偷懶,難不成還想當(dāng)小主?”
浣衣局所有人就這樣笑嘻嘻地看著小蓮被按在水里,垂死掙扎。
沒一個(gè)人阻止。
小蓮就這樣沒了。
活活被溺死了。
我咬了咬牙,攬下了浣衣局最苦最累的活,好不容易掙得了一口飯吃。
這日,我埋頭漿洗,木盆前突然立了一雙繡鞋。
我認(rèn)識這雙鞋,整個(gè)浣衣局就屬她的鞋子上是繡了花的。
她就是溺死小蓮的宮女翠萍。
我趕緊在身上擦了擦手,抬頭討好道:“翠萍姐姐安好,姐姐有什么吩咐?”
她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我,嘲笑道:“聽說你就是安嬪娘娘的庶妹?”
我心下一驚,連忙道:“奴婢卑賤,安嬪娘娘尊貴,奴婢不敢?!?/p>
她將手上呈著的粉色紗衣往我面前一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安嬪娘娘近來正得圣寵,我這有個(gè)好活兒,你替我將這件紗衣送到安嬪娘娘的宮里吧,也好讓你們姐妹好好敘敘舊?!?/p>
我一身的冷汗,心涼了又涼。
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了十六年,從來沒有好事會主動找上我。
“怎么?你不愿意?”她的聲音立即變得尖銳,指甲都快戳到我的眼睛里了。
我趕緊雙手接過,擠出一個(gè)笑容,道:“我這就去跑一趟,多謝姐姐照顧?!?/p>
等我接過那件紗衣,身后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大笑。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不過,看到別人遭難,可能是這骯臟地方唯一的取樂方式。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