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很快就被沉重的關(guān)門聲隔絕了。柳月容被押到我面前時，還在不停地哭求。
我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清銅鏡里，那張我親手為她雕琢的“杰作”。塌鼻梁，腫眼泡，
歪斜的嘴，活像個東拼西湊的怪物。她瘋了似的尖叫，想砸了鏡子，卻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
我沒殺她，只是找人牙子把她送去了城南最低等的暗娼館子。我要她活著，日日夜夜，
用這副面孔去迎接她應得的報應。臨走前，我蹲下身，貼在她耳邊?！澳氵@張臉，
倒是跟你那顆心，般配得很。”塵埃落定后，我向皇帝和太后請辭?！爱斦嬉?？
”太后拉著我的手，滿眼都是不舍。我點了點頭。這座皇宮再好，也不是我的歸處。
皇帝嘆了口氣，沒再強留。金銀財寶流水似的賞了下來，又擬了圣旨，封我為“護國神醫(yī)”，
食邑千戶，享公主之尊。我只收下了那個虛名，其余的，分文未取。“名號響亮點，
以后在外面行醫(yī)，也沒人敢隨便找茬。”我是這么對他們說的。出城那天，天色灰蒙蒙的，
像是要下雨。慕淮安站在我的馬車旁，遞過來一個半舊的錦囊，上面繡的不是什么名貴花紋，
而是一株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這是什么？”“天山雪蓮子，”他言簡意賅，
“宮里的太醫(yī)說，對你的身子好?！蔽夷笾莻€錦囊，針腳粗糙，有些地方還打了結(jié)，
丑得別致?！坝袆谌钕隆！蔽铱蜌獾氐乐x。他像是沒聽出我的疏離。“江南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