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抱著孩子看我出來,急忙湊過來問。
「柔啊,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她沒死。」我說。
3
發(fā)瘋后,我的日子總算是舒服點了。
兩位大姑姐被我那天「天女散花」整得已經半個來月不來,這老太太也沒了底氣,每天都安安靜靜的。
最近臨冬,這天氣越來越冷,村里有個習俗,每逢立冬,做媳婦的得做件棉衣出來孝順婆婆。
天冷,家里又沒那個條件用上暖爐,每天都是丈夫用身體暖好被窩,我和孩子才能安睡。
晚上點著燈做針線活,早上又得去干農活,手凍了一晚早不聽使喚。
我這位婆婆在我身邊,提著鋤頭,我因為手冷得沒知覺,鋤頭突然掉在地上。
彎腰,沒等我撿起鋤頭來,就聽婆婆先開口說。
「破落戶出來的人,就是個廢物點心,干什么都不扎實!」
沒說話,我只轉身奪過她手里的鐵锨,一锨一锨挖土,再一次次往她腳下?lián)P。
「你干么!」
她跳腳躲,滿身是土,我笑著舉起锨扛在肩頭。
「我先把你埋了,讓你看看我干活扎實不扎實?!?/p>
她指著我氣得鼻子冒煙,見我又開始鏟土,她連滾帶爬跑了,路上還摔了一跤,見她有時不時還些后怕地回頭,我樂不可支。
她之前可不是這樣,去年,我因為手被凍得沒了知覺,給豬鏟豬食的時候掉了鐵锨,她在我身后用鐵锨沖我的腿使勁兒一敲,活生生把我的腿敲斷。
為了省錢,她苦苦堅持不讓丈夫送我去醫(yī)院。
最終,還是丈夫被她打一頓后,夜里偷摸著托人把我送去醫(yī)院。
當時我因久臥床上無法翻身,已生出褥瘡,醫(yī)生看到我爛了一個大洞的傷口后,皺緊眉頭問我怎么熬過來的。
腿是好了,我捂住膝蓋,緩緩坐在一旁石墩上。
可一到冬天,斷了的骨頭總會隱隱發(fā)疼,哪怕到了夏天,天氣再熱,我也必須得穿著秋褲。
做完農活,我一個人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見她躺在地上「誒呦誒呦」地叫喚。
我丈夫楊勇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接過我手里的東西。
「柔啊,我做好飯了,剛把孩子哄睡,你去吃吧,吃完飯敷敷腿,別再疼得晚上睡不著?!?/p>
沒等我開口,就聽她在地上開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