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在水里不停撲棱,大喊「救命」。
冰冷的湖水早就浸透了身上的戲服,凍得骨頭發(fā)痛。
我冷到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仿佛連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她終于肯大發(fā)慈悲地放過我:
「這拍的才算合格?!?/p>
我濕淋淋地從湖水里爬出來。
謙卑地彎下身體:「林小姐滿意就好?!?/p>
重新站直后,渾身上下都在滴水,連睫毛上都掛著水珠,陳著一張蒼白的臉,看上去楚楚可憐到極點(diǎn)。
我感覺到江渝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喉結(jié)動了動。
助理小劉抱著毛毯沖過來,正要往我身上裹,突然尖叫了一聲:
「血!陳楠,你腿上都是血!」
我低頭,看到戲服的裙擺上一點(diǎn)點(diǎn)洇開的紅色。
計(jì)劃完美進(jìn)行。
終于,精神不再緊繃著,痛感也強(qiáng)烈起來,一股從小腹傳來的刺痛直入大腦。
突然眼前一黑。
失去意識前,我看到大步向我走來、臉色凝重的江渝。
顧及著身份,調(diào)動全身力氣,輕輕地叫了聲:「阿渝......」
6
江渝在我面前,向來一副滿不在意的瀟灑模樣。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
醫(yī)院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繚繞。
江渝死死握住我冰涼的手,語氣著急:「為什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誰能想到,外表光鮮亮麗,風(fēng)流倜儻的江氏小少爺居然有那方面的問題,風(fēng)流在外,從來不做安全措施,卻沒有一個女人懷孕。
倒也能說是我「幸運(yùn)」。
但是,我從來沒想過什么母憑子貴,我要的,是你江渝身敗名裂。
一張好牌,當(dāng)然要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打出來,才最有用。
我垂下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嘲諷地笑了笑。
再抬起臉來,就只剩眼睛里的絕望和悲慟:
「我害怕……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本來想拍完這部戲,就安靜地帶著這個孩子離開。」
「你想跟我分手?」
我閉了閉眼睛,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是?!?/p>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江渝突然氣笑了,抬手捏住我下巴,
「陳苒,是你給你的膽子認(rèn)為我江渝的種能流落在外?!?/p>
「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我身邊?!?/p>
這天晚上,江渝在病房里,守了我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