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奶娃破大陣我渡劫失敗重生為四歲女童,被家族棄子從死人堆里撿到。
他給我喂餿掉的米湯,我嫌難喝吐了他一身?!靶∽孀?,我只有這個了。
”少年擦著臟兮兮的袖子苦笑。家族大難臨頭時,他抱著我殺回主家求救。
長老指著我們怒罵:“沈厭你這小畜生,還帶個拖油瓶回來?
”我奶聲奶氣回懟:“老畜生罵誰?”彈指間破了護族大陣,全場鴉雀無聲?!岸脊蛳拢?/p>
”我啃著靈果含糊下令,“本座餓了。
”---2 亂葬崗的生機死亡的味道濃郁得幾乎凝結(jié)成塊,沉沉壓在荒蕪的亂葬崗上,
揮之不去。
凝固發(fā)黑的血塊、還有某種內(nèi)臟被粗暴翻攪后散逸的腥甜……所有氣息混雜在污濁的空氣里,
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幾只鐵灰色的烏鴉立在枯死扭曲的枝椏上,
血紅的眼珠冷漠地俯視著下方,偶爾發(fā)出一兩聲粗嘎難聽的鳴叫,
像是在為這片被遺忘之地唱著挽歌。沈厭就在這片死寂的泥濘里,
機械地翻動著那些僵硬冰冷的軀體。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被血污和泥漿浸透,
辨不出原本的顏色,緊貼在少年單薄的身架上,勾勒出嶙峋的骨形輪廓。
那張臉埋在亂糟糟垂下的黑發(fā)里,只露出一個緊繃的下頜線,嘴唇干裂發(fā)白,
沾著不知是自己還是別人的血跡。每一次俯身,每一次拉扯那些沉重的死物,
都牽扯著他背上那道尚未結(jié)痂、皮肉猙獰翻卷的鞭傷,尖銳的痛楚沿著脊椎竄上頭頂,
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汗水混著泥污,沿著他沾滿污垢的脖頸滑下,
在他粗重的喘息聲中砸進身下暗紅的泥地里。他在找食物,找任何一點能讓他活下去的東西。
一個干癟的饃饃,半塊發(fā)硬的餅,甚至一塊還算干凈的布頭……只要能塞進肚子里,
或者換到一點微末的希望。指尖在冰冷僵硬的肢體間摸索,觸感滑膩而令人心底發(fā)毛,
但他已經(jīng)麻木了?;钕氯?,這個念頭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嘶鳴,
壓倒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就在他掀開一具穿著破爛皮甲的壯碩尸體,
手指探向?qū)Ψ窖g那個干癟的皮囊時——“餓……”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
帶著剛睡醒般的含糊和奶氣,突兀地鉆進他的耳朵。沈厭的動作猛地僵住,
像被無形的冰錐刺穿了脊背。他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手指還捏著那冰冷的皮囊,
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錯覺?在這除了烏鴉和死人就只有他自己的鬼地方?他屏住呼吸,
側(cè)耳傾聽。風(fēng)嗚咽著穿過枯枝,烏鴉又發(fā)出一聲沙啞的啼鳴。死寂重新籠罩。他垂下眼,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絲近乎冷酷的弧度。果然是餓得幻聽了。他搖搖頭,手上用力,
試圖扯下那個皮囊?!梆I……餓……”那聲音又來了!比剛才清晰了一點,
帶著孩子特有的執(zhí)拗和委屈,細弱得像風(fēng)中一縷隨時會斷的游絲,卻無比清晰地再次響起。
這一次,沈厭聽得分明。聲音的來源,就在他腳邊,被這具壯碩尸體壓著的地方!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劇烈地撞擊著胸腔。他幾乎是憑著本能,
丟開那具沉重的尸體,雙手發(fā)瘋似的扒拉著尸體下方的爛泥和破碎的布片。
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但他什么都顧不上了。污泥和腐葉被慌亂地撥開。終于,
一抹極其微弱的、與周圍死氣沉沉截然不同的粉色,刺入了他被絕望浸染的眼簾。
那是一個小小的襁褓,用上好的、如今卻沾滿泥污和暗紅血漬的錦緞包裹著。襁褓里,
露出一張臉。沈厭的動作驟然停住,呼吸也停滯了。那是個小得不可思議的女娃娃。
看上去頂多三四歲的樣子,臉蛋粉雕玉琢,在這污穢之地顯得異常突兀和干凈。
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此刻正微微顫動著,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小巧的鼻尖輕輕皺著,粉嫩的嘴唇微微噘起,發(fā)出無意識的、細弱的哼哼聲,
小眉頭還難受地蹙著。她還活著!這個認知像一道微弱的電流,
瞬間擊穿了沈厭被疲憊和麻木包裹的心房,帶來一絲微弱卻尖銳的刺痛。他見過太多死亡,
從戰(zhàn)場到流放路,再到這亂葬崗。死亡是常態(tài),是冰冷的終結(jié)。可眼前這個小東西,
這抹脆弱到極致的生機,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他用冷漠筑起的殼。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猛地沖上鼻尖。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帶著污泥和血痂,
卻在觸碰到那孩子溫?zé)崛彳浤橆a的前一瞬,猛地頓住,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骯臟污穢的手,又看了看那張在污泥中依然純凈得不像話的小臉,
一種從未有過的、名為“自慚形穢”的情緒,笨拙而尖銳地攫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氣,
那腐臭的空氣幾乎讓他窒息。他小心翼翼地,用盡可能干凈的袖子內(nèi)側(cè),
笨拙地、一點點地擦掉小娃娃臉上沾著的污泥。動作生澀得像個剛學(xué)步的孩子,
生怕自己粗糙的觸碰會弄碎這易碎的珍寶?!梆I……”小娃娃似乎感覺到動靜,
小嘴又癟了癟,發(fā)出更清晰的抗議,帶著濃濃的委屈。沈厭的心像是被一只小手揪了一下。
他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摸索,翻遍了每一個破口袋,每一個可能藏東西的角落。最終,
只掏出一個同樣臟污不堪、癟癟的皮質(zhì)水囊。拔開塞子,一股淡淡的餿味彌漫開來。
里面是昨天他在一個廢棄的土灶旁找到的一點米湯,早已冷透,微微發(fā)酸。他猶豫了。
這玩意兒……連他自己喝下去都覺得喉嚨發(fā)緊。他看看水囊,
又看看懷里那粉雕玉琢、一看就嬌貴無比的小娃娃。這餿米湯……她怎么喝?
可那細弱的“餓”字,像小錘子一樣敲打著他。他咬咬牙,用破爛的衣角使勁擦了擦囊口,
然后小心翼翼地湊近小娃娃的嘴唇,試圖傾倒一點點進去。微涼、帶著明顯餿味的渾濁液體,
沾濕了玄璃的唇瓣。幾乎是立刻,玄璃那原本還迷迷糊糊蹙著的眉頭猛地擰成了結(jié),
小臉皺得像只剛出籠的包子。一種源自靈魂深處、對污穢之物的極度厭惡感,
排山倒海般沖垮了她殘余的睡意和混沌?!班邸?!”她毫不客氣地、用盡全身力氣,
猛地將嘴里那點餿水吐了出來。不偏不倚,
全噴在了沈厭那張湊得極近、寫滿緊張和忐忑的臉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雜著食物腐敗和胃酸的氣息瞬間糊了他一臉。沈厭整個人都僵住了。
冰冷的餿米湯順著他臟污的臉頰往下淌,滑進脖頸,帶來黏膩濕冷的觸感。
他保持著那個俯身喂水的姿勢,一動不動,像尊被雷劈中的泥塑。
那雙總是帶著戒備和陰郁的眼里,此刻只剩下純粹的呆滯和錯愕。他甚至忘了去擦。
玄璃吐完,似乎舒服了一點,但那股餿味還縈繞在鼻尖,讓她極其不爽。
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烏溜溜的大眼睛里還蒙著一層水汽,
帶著剛睡醒的迷蒙和被打擾后的巨大不滿。她努力聚焦,
終于看清了眼前這個“膽敢”用餿水“毒害”自己的家伙。一個……臟兮兮的少年?
頭發(fā)像亂草,臉上糊滿泥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污跡,還有自己剛才噴上去的餿米湯,
正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衣服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上帶著傷。
整個人狼狽得像剛從泥坑里滾出來的流浪狗。玄璃嫌棄地撇了撇小嘴,
小奶音帶著濃濃的起床氣和被冒犯的憤怒,又軟又沖:“難喝!臭臭!”這脆生生的控訴,
終于把石化的沈厭砸醒了。他猛地回過神,臉上瞬間漲得通紅,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不是羞澀,而是巨大的窘迫和一種……被當面戳破所有不堪的狼狽。
他手忙腳亂地抬起自己同樣臟污不堪的袖子,胡亂地在臉上抹著,試圖擦掉那些餿水和泥污。
袖子粗糙的布料蹭過皮膚,反而把臟污抹得更開,糊成了一片滑稽的地圖。
他不敢再看那雙清澈得能映出自己狼狽倒影的眼睛,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聲音干澀沙啞得厲害,
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局促和苦澀:“小……小祖宗……”他胡亂抹著臉,
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對…對不住……我……我只有這個了……”玄璃沒吭聲,
只是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毫不避諱地、直勾勾地盯著他,小眉頭依然蹙著,
粉嫩的小嘴抿得緊緊的,一副“我很生氣后果很嚴重”的小模樣。那眼神,
仿佛在無聲地審判他:你就給我吃這個?沈厭被她看得頭皮發(fā)麻,手足無措。
他慌亂地移開視線,目光掃過周圍堆積如山的腐尸,掠過枯枝上虎視眈眈的烏鴉,
最后落回自己空空如也的破口袋和手里那個散發(fā)著餿味的水囊上。一股冰冷的絕望,
混合著被這小小生命嫌棄的難堪,像毒藤一樣再次纏繞上來,勒得他幾乎窒息。他張了張嘴,
想說點什么,或許解釋,或許道歉,但最終只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便徹底啞了。
他頹然地垂下頭,肩膀垮了下去,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在這片無邊的死亡之海里,
他連一點干凈的食物都找不到,又拿什么去養(yǎng)活這個嬌氣的小祖宗?
剛才那一瞬間生出的、想要護住這點微光的沖動,此刻被冰冷的現(xiàn)實砸得粉碎。
玄璃看著他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看著那少年身上幾乎要溢出來的絕望和卑微,
嫌棄的小表情微微頓了一下。她雖然現(xiàn)在身體縮水了,腦子也因為強行涅槃而混沌不清,
但屬于老祖的閱歷和識人之能并未完全消失。眼前這個少年,雖然臟得像塊抹布,
但那眼神深處,除了絕望,似乎還有一點點……別的什么東西?算了。
玄璃在心里嫌棄地哼了一聲,小腦袋費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量著這片尸山血海,
感受著空氣中稀薄到幾近于無的靈氣。嘖,這環(huán)境,比魔修的糞坑還糟心。她堂堂……算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眼下這具脆弱的小身板,餓得前胸貼后背,再不吃點東西,
怕是真的要再死一次了。她極其不情愿地、勉為其難地,
把視線又挪回到沈厭那張糊得五彩斑斕的臉上,以及他手里那個散發(fā)著“毒氣”的破水囊上。
小嘴癟了又癟,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最終,
生存的本能(以及這具身體強烈的饑餓感)壓倒了靈魂深處的高貴(和潔癖)。
她極其嫌棄地、用一種“本座屈尊降貴”的眼神瞥了沈厭一眼,
然后伸出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指,極其勉強地,指了指那個水囊。
小奶音帶著十二萬分的不情愿,哼唧道:“那……再、再試試……” 說完,
立刻緊緊閉上了眼睛,小眉頭皺得死緊,一副準備英勇就義、喝毒藥的悲壯表情。
沈厭猛地抬起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睛里,
瞬間炸開一絲微弱的、難以置信的光。
他看著懷里閉著眼、小臉繃得緊緊、仿佛不是要喝米湯而是要上刑場的小娃娃,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熱猛地沖上眼眶。他手忙腳亂地再次把水囊湊過去,
這一次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傾倒了一點點。
渾濁微涼的液體再次沾濕了玄璃的唇?!斑怼毙У男∧樤俅瓮纯嗟匕櫝梢粓F,
本能地想吐,但強大的意志力(主要是餓)讓她硬生生忍住了。她閉著眼,
小嘴巴極其艱難地、小口小口地抿著那味道極其糟糕的液體,每咽下一口,
小小的身體都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一下,仿佛在承受巨大的酷刑。
沈厭的心也跟著她的每一次吞咽而揪緊。他看著她痛苦的小表情,
看著她強忍著不適吞咽的樣子,一種陌生的、滾燙的情緒在冰冷的胸腔里野蠻生長,
沖撞得他鼻尖發(fā)酸,喉嚨發(fā)堵。他笨拙地用還算干凈的袖子一角,
輕輕擦掉她嘴角溢出的餿水。動作依舊生硬,卻帶上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溫柔?
終于,玄璃喝了幾小口,再也無法忍受那可怕的味道和胃里的翻騰,小腦袋一偏,
堅決地避開了水囊口。她緊閉著眼,小胸脯微微起伏,顯然在努力平復(fù)那股惡心感。
沈厭立刻收回水囊,不敢再勉強。他抱著懷里這輕飄飄、卻又重逾千斤的小身體,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因為不適而微微泛起的紅暈,一種強烈的沖動攫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氣,
那腐臭的空氣似乎也不再那么難以忍受。他用一種近乎發(fā)誓的語氣,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
一字一頓地說道:“別怕?!彼D了頓,像是在給自己,也給她一個承諾,“我……養(yǎng)你。
”玄璃沒睜眼,只是在他懷里極其輕微地、嫌棄地哼唧了一聲,
小腦袋往他那同樣不算干凈的衣襟里蹭了蹭,找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
仿佛在無聲地表示:哼,本座先信你一回,要是再敢給餿水……后果自負!
沈厭看著她依賴的小動作,感受著懷里那點微弱卻真實的暖意和重量,
那顆在冰冷絕望中沉浮了太久的心,像是終于抓住了一塊浮木。他收緊手臂,
小心翼翼地將這撿來的小祖宗護在懷中,仿佛護住了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光。他站起身,
背上的鞭傷因為動作牽拉而傳來尖銳的疼痛,但他只是皺了皺眉,
目光掃過這片埋葬了無數(shù)尸骸的亂葬崗,最終投向遠方陰霾籠罩的地平線。眼神里,
褪去了些許麻木,多了一種沉甸甸的東西?;钕氯?。帶著她,活下去。他邁開腳步,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污濁的泥濘里,抱著懷里沉沉睡去的小娃娃,一步一步,
艱難地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身后,是死亡堆積的荒丘;前方,
是濃霧彌漫、危機四伏的未知。只有懷中這點微弱的呼吸和暖意,
成了支撐他走下去的全部力量。
---3 逃亡黑云城日子在泥濘、饑餓和沈厭笨拙的求生中滑過,像鈍刀子割肉,
緩慢而煎熬。沈厭用從死人堆里扒拉出來的破布,勉強給玄璃改了一件能裹身的小褂子,
又用還算干凈的布條做了個簡陋的襁褓背帶,把她牢牢捆在自己胸前。
他像一頭沉默而警惕的幼獸,帶著他撿來的“小包袱”,在荒涼的流放之地邊緣掙扎求生。
渴了,尋山澗里渾濁的水;餓了,挖苦澀難咽的草根,偶爾運氣好,能掏到鳥窩里的蛋,
或是設(shè)陷阱捉到一只瘦得皮包骨的野鼠。每一次,
沈厭總是把能找到的最干凈、最好的一點點東西,小心翼翼地喂給胸前的小祖宗。
玄璃的嫌棄是顯而易見的。喂她喝渾濁的澗水,她小眉頭能擰成麻花,小嘴緊閉,
非得沈厭笨拙地用破碗沉淀半天,把最上面那層勉強看得過去的“清水”喂給她,
她才肯賞臉抿幾口。喂她烤得半生不熟、帶著焦糊味的鳥蛋,她小嘴一撇,
能把頭扭到脖子酸,直到沈厭手忙腳亂地把烤焦的部分一點點摳掉,
露出里面還算嫩滑的蛋黃,她才勉為其難地張開小嘴。
至于那些草根和偶爾能捉到的、烤得黑乎乎的老鼠肉?玄璃看都不會看一眼,小鼻子一聳,
直接表達最高級別的嫌棄。每當這時,沈厭只能默默地把那些難以下咽的東西塞進自己嘴里,
強忍著胃里的翻騰吞下去,然后更加拼命地去尋找下一頓可能好一點的食物。沈厭話很少,
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沉默地趕路,沉默地尋找食物,
沉默地應(yīng)付著背上鞭傷反復(fù)發(fā)作的疼痛和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流放之地邊緣,
從不缺少覬覦落單者的豺狼。只有對著玄璃時,他那雙總是帶著陰郁戒備的眼睛里,
才會流露出一絲笨拙的柔軟。他會一邊笨手笨腳地給她整理蹭亂的頭發(fā),
一邊用干澀的嗓子低聲哼著不成調(diào)的、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鄉(xiāng)野小曲,試圖哄她入睡。
他會指著天上飛過的一只怪模怪樣的大鳥,或是路邊一株顏色詭異的花朵,
用沙啞的聲音告訴她:“看……鳥……花……”詞匯匱乏得可憐。
玄璃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懶洋洋地窩在他胸前,要么閉目養(yǎng)神,
努力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那絲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的涅槃之力修復(fù)根基,
要么就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沒什么情緒地看著少年忙碌、戰(zhàn)斗、掙扎。
偶爾被他的笨拙逗得煩了,或是實在受不了食物的粗劣,才會從鼻子里哼唧一聲,
表達自己的不滿。沈厭從不生氣,只是更加手忙腳亂,
眼神里的歉意和笨拙的討好幾乎要溢出來。玄璃嘴上嫌棄著,心里卻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