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站在林家別墅門前，手指攥得發(fā)白。
門鈴按響的瞬間，一股異樣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林寒棟！你給我出來！”
推開門的瞬間，我眼前一黑，后腦勺突然遭到重擊。
“呃......”
劇痛襲來，我重重栽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鐵鏈鎖在一張金屬椅子上。
“醒了？”
下一秒，刺眼的燈光亮起，我瞇起眼睛，看到他和蘇婉手挽手站在我面前。
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雖然還有些不穩(wěn)，但他確實擺脫了輪椅！
“很驚訝吧？”
他得意地松開蘇婉的手，在我面前來回踱步。
“多虧了你女兒的腦脊液，我的神經(jīng)損傷奇跡般地修復(fù)了?！?/p>
蘇婉癡迷地看著他，“寒棟，你走路的姿勢真帥?！?/p>
我拼命掙扎，鐵鏈嘩啦作響。
“畜生！你們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林寒棟突然大笑起來，他猛地揪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抬頭看他。
“你知道嗎？小孩的腦脊液效果最好?！?/p>
“不過你女兒可真能哭，針管插進去的時候叫得跟殺豬一樣。”
我渾身發(fā)抖，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我要殺了你?。 ?/p>
“殺我？”
林寒棟松開手，輕蔑地拍了拍我的臉。
“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德行，連條狗都不如?！?/p>
他轉(zhuǎn)身摟住蘇婉的腰，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婉婉，告訴他，你有多愛我?！?/p>
蘇婉嬌羞地靠在他懷里，“寒棟，從十五年前你救我那刻起，我的心就是你的了?！?/p>
我目眥欲裂，鐵鏈在掙扎中深深勒進皮肉，鮮血順著腕骨滴落。
“蘇婉！那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她才六歲！你怎么忍心......”
蘇婉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
“她不會死的?！?/p>
她聲音越來越低，“只是抽取一點點而已。”
“你知不知道她差點死在ICU？！”
我猛地向前撲去，鐵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聲響，“她感染了！顱內(nèi)感染！”
蘇婉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
她張了張嘴，卻被林寒棟一把攬住肩膀。
林寒棟冷笑著掐住她的下巴，“婉婉，告訴他，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
我死死盯著蘇婉的嘴唇，仿佛又看見十五年前那個被混混圍堵在巷子里、瑟瑟發(fā)抖的少女。
那天我抄起鐵棍沖進去時，她也是用這樣顫抖的唇形喊著“救命”。
“是......”
蘇婉突然抬頭，眼底最后一絲猶豫消失。
“寒棟是我的救命恩人，為了他能站起來，這點犧牲算什么？”
“你們這樣喪盡天良，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我怒吼著，鐵鏈在掙扎中嘩啦作響。
林寒棟臉色一沉，抄起一旁的鐵棍就朝我砸來。
“報應(yīng)？老子就是你的報應(yīng)！”
鐵棍重重砸在我的肋骨上，我悶哼一聲，喉間涌上腥甜。
“寒棟，別打！”
蘇婉不忍出聲，但林寒棟充耳不聞，鐵棍雨點般落下。
“讓你嘴硬！讓你詛咒我！”
每一下都帶著骨肉相撞的悶響，我的視線逐漸被血色模糊。
在又一次重擊下，我整個人連帶著椅子翻倒在地。
口袋里的小木盒摔了出來，盒蓋彈開，一枚染血的銅質(zhì)徽章滾落在蘇婉腳邊。
“這是......”
蘇婉瞳孔驟縮，彎腰撿起徽章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不可能......這枚校徽怎么會......”
她猛地抬頭看我，嘴唇哆嗦得幾乎說不出話。
林寒棟見狀臉色大變，伸手就要去搶那枚徽章。
蘇婉卻死死攥住徽章，踉蹌著后退兩步。
“陸遠，這枚十五中的?；眨瑸槭裁磿谀氵@里？”
我吐出一口血沫，艱難地撐起身子。
“因為十五年前......救你的人......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