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如同被潑灑在夜幕上的廉價油彩,紅的像凝固的血,藍的像腐爛的磷火,
黏膩地涂抹在“暗香”夜總會巨大的玻璃外墻上。震耳欲聾的低音炮聲浪,
仿佛一頭無形的巨獸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重擊都讓地板微微震顫,
震得人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置??諝馐菨獬淼恼訚桑?/p>
劣質(zhì)香水、汗液的酸餿、煙草的焦苦和酒精發(fā)酵后的糜爛氣息瘋狂攪拌、發(fā)酵,
形成一種令人眩暈窒息的混合物。欲望在這里是唯一流通的貨幣,赤裸裸,濕漉漉。
林紅梅就是這欲望沼澤里最妖異、最致命的浮萍。她像一道流淌的黑色陰影,
無聲地滑過舞池邊緣攢動的人頭。
那件吊帶裙——如果還能稱之為裙子的話——布料少得近乎于一種挑釁。細細的黑色肩帶,
脆弱得仿佛隨時會繃斷,繃在她雪白圓潤的肩頭,勒出淺淺的紅痕。領(lǐng)口低得毫無底線,
勾勒出兩彎驚心動魄、飽滿欲裂的圓弧,中間那道幽深得仿佛能吞噬靈魂的溝壑,
在變幻的鐳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是所有雄性目光無法抗拒的深淵。裙擺短得危險,
緊緊包裹著挺翹渾圓的臀線,隨著她貓一般慵懶的步伐,在胯骨與大腿的交界處危險地搖曳,
每一次擺動都像無聲的鉤子。開衩處,包裹在極薄黑色絲襪中的修長小腿時隱時現(xiàn),
足下那雙尖細如錐的猩紅高跟鞋,每一步落下都敲擊在貪婪的心坎上。粘稠的目光,
帶著溫度和鉤刺,從四面八方纏繞上來,貪婪地舔舐著她每一寸暴露在渾濁光線下的肌膚。
一個腆著啤酒肚、油光滿面的男人試圖用肥厚的手掌去拍她的臀,
林紅梅只是腰肢極其輕微地一扭,像水蛇避開礁石,那咸豬手便落了個空。她甚至沒有回頭,
只留下一個被黑色布料勾勒得無比清晰的、搖曳生姿的背影,
和空氣里一縷若有似無、帶著冷感的玫瑰香。她的目標,
在二樓視野最佳的VIP包廂“沉香閣”。透過單向玻璃,能俯瞰整個群魔亂舞的舞池,
如同觀察蟻穴的上帝。趙晨,趙氏集團那個據(jù)說黑白兩道通吃的太子爺,
此刻正歪在巨大的環(huán)形真皮沙發(fā)里,像個被酒色掏空的土皇帝。他領(lǐng)口扯開,
露出小片汗?jié)竦男靥?,一手端著杯琥珀色的烈酒?/p>
另一只手煩躁地揮開旁邊一個試圖給他點煙的妖艷女人,眼神卻像鷹隼般銳利,
帶著一種食肉動物特有的警覺和審視,透過玻璃,
牢牢鎖定著下方舞池里那道游弋的黑色魅影——林紅梅?!叭?,
”趙晨沖旁邊垂手侍立、剃著板寸、眼神精悍的保鏢抬了抬下巴,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下面那個穿黑裙子的,帶上來。就現(xiàn)在。”他的視線像黏在了林紅梅身上,
喉結(jié)明顯地滾動了一下,那眼神里有赤裸的占有欲,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久經(jīng)風(fēng)浪的警惕。
保鏢阿強無聲地點點頭,像一柄出鞘的短刀,迅速而沉默地消失在包廂門口。不到三分鐘,
林紅梅的身影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厚重的隔音門在她身后合攏,
將外面震耳欲聾的聲浪隔絕了大半,只留下沉悶的底音敲打著耳膜。
里彌漫著頂級雪茄的醇厚、年份威士忌的辛辣和一種…屬于雄性領(lǐng)地的、略帶壓迫性的氣息。
阿強像個影子一樣貼墻站著,眼神銳利如刀,從頭到腳,掃描著林紅梅,
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jié)。她的包,一個僅能放下手機和口紅的黑色小坤包,
被他粗魯?shù)匾话褗Z過,拉開拉鏈,粗暴地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旁邊小幾上:一支口紅,
一盒小巧的粉餅,一包紙巾,一個最新款的手機。手機被拿起,強制解鎖,
快速翻查著通話記錄和信息。屏幕的光映著阿強冷漠的臉。林紅梅安靜地站著,
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帶著一絲無辜和茫然的笑意,身體姿態(tài)卻松弛而自然,
仿佛對這種冒犯早已司空見慣。她甚至微微歪了歪頭,濃密的黑色長卷發(fā)滑落到一邊肩頭,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和那枚小巧的、幾乎被發(fā)絲掩藏的玫瑰金耳釘——耳釘?shù)幕ㄐ奶帲?/p>
鑲嵌著一粒微小的、深紅色的“寶石”,在包廂曖昧的光線下,幽暗地一閃。
阿強檢查完手機,又拿起口紅旋開看了看,粉餅盒也打開確認過,
最后將目光投向林紅梅的雙手。十指纖纖,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涂著透明的護甲油,
沒有任何戒指。他皺了下眉,目光再次掃過她的全身,
重點在她身體曲線最可能藏匿物品的部位停留了幾秒。最終,他朝趙晨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將手機和那些零碎物品胡亂塞回小包,扔還給她。林紅梅接住包,
臉上那點無辜的笑意加深了些,帶著點委屈似的嬌嗔:“趙總,您這兒規(guī)矩真大呀。
”聲音又軟又糯,像摻了蜜糖的絲綢。趙晨一直靠在沙發(fā)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此刻,
他臉上那點審視的銳利終于被一種混合著得意和欲望的油膩笑容取代。
他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巨大位置:“過來坐,寶貝兒。不檢查清楚點,
怎么放心讓你這妖精近身?”他朝阿強揮揮手,“門口守著。”阿強再次無聲地退到門外,
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門神。林紅梅邁開腳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幾近無聲。
她扭動著腰肢,每一步都帶動胸前那片驚濤駭浪,
在包廂迷離的光線下蕩漾出令人窒息的弧度。她走到趙晨身邊,挨著他坐下,
柔軟的沙發(fā)瞬間陷下去一塊。一股清冽的、帶著冷感的玫瑰香氣,
瞬間壓過了雪茄和酒精的味道,絲絲縷縷鉆進趙晨的鼻腔?!摆w總真會開玩笑,”她側(cè)過身,
身體有意無意地貼近,低垂的領(lǐng)口下,那深邃的溝壑幾乎要貼上趙晨的手臂,
“我哪是什么妖精呀,就是個討生活的小女人?!彼闹讣?,帶著微涼的觸感,
輕輕點在趙晨握著酒杯的手背上,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趙晨只覺得一股熱氣從小腹猛地竄起。他反手一把抓住林紅梅那只不安分的手,
掌心滾燙而潮濕?!靶∨??”他嗤笑一聲,另一只手猛地攬住她纖細卻充滿韌性的腰肢,
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在自己懷里,那件脆弱的吊帶裙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
“小女人能有你這要命的勁兒?”他的呼吸變得粗重,帶著濃重的酒氣,
噴在林紅梅的耳廓和脖頸上。目光像燒紅的烙鐵,
貪婪地在她敞開的領(lǐng)口和起伏的胸線間游移,仿佛要穿透那層薄薄的黑色布料。
林紅梅的身體在他懷中微微扭動,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
她的臉頰染上一抹恰到好處的緋紅,眼波流轉(zhuǎn)間媚意橫生,足以融化最堅硬的冰山。
她抬起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指尖輕輕劃過趙晨汗?jié)竦聂W角,帶著一種令人酥麻的挑逗。
“趙總…您弄疼我了…”聲音含混,帶著氣音,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帶著小鉤子。她的指尖,
掠過他發(fā)燙的皮膚,也掠過自己左耳垂上那枚小小的玫瑰金耳釘。
耳釘花心深處那粒深紅色的“寶石”,在她指尖極其細微的觸碰下,
似乎極其短暫地、幽暗地閃爍了一下微光,快得如同錯覺。
趙晨的理智在美酒和這蝕骨的誘惑下,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他低吼一聲,
像一頭被徹底點燃的野獸,猛地將林紅梅壓倒在寬大柔軟的沙發(fā)深處。
沉重的身軀帶著酒氣和蠻力覆蓋下來,昂貴的真皮沙發(fā)發(fā)出沉悶的呻吟。
包廂厚重的隔音門隔絕了外面震耳欲聾的喧囂,只留下一種令人窒息的、粘稠的寂靜。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荷爾蒙、汗水和高級雪茄混合的糜爛氣息。昂貴的真皮沙發(fā)上,
一片狼藉。趙晨像一頭被徹底榨干精力的野獸,喉嚨里發(fā)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咕噥,
沉重的、汗?jié)竦能|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的死豬肉,帶著令人作嘔的體溫和滑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