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主動退出了競爭。
我以為自己為愛情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
原來,那只是他口中我該給的“嫁妝”。
我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fā)的周宴。
看著他身邊巧笑倩兮的林薇薇。
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我平靜地抽回手,直視著他。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也從未想過要回頭找你,你大可放心?!?/p>
我的平靜,似乎再次刺激了他。
他瞇起眼睛看我,像是在審視一件脫離了掌控的物品。
“過得很好?”
他指了指我裙子上的酒漬。
“穿著這種廉價禮服,混進年會,被人潑酒也只能忍氣吞聲?!?/p>
“這就是你說的‘很好’?”
他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高高在上的惋惜。
“人,就要學會面對現(xiàn)實?!?/p>
“你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眾星捧月的高冷系花了?!?/p>
林薇薇再次“善解人意”地打圓場。
她上前一步,笑容完美得像一張假面。
“阿宴,你也別這么說。大家都是老同學,能幫就幫一把嘛?!?/p>
她轉(zhuǎn)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優(yōu)越感。
“這樣吧蘇棠,今天我們招待貴賓的包廂,正好缺個幫忙布菜的?!?/p>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按正式員工的加班標準,給你發(fā)三千塊紅包?!?/p>
“就當是……提前預(yù)支給你的同學情誼了。”
布菜?
比端茶倒水,更具羞辱性。
周宴立刻附和,甚至將這種羞辱包裝成了“恩賜”。
他“語重心長”:“蘇棠,這可是個好機會,能讓你接觸到公司真正的高層。說不定露個臉,什么都水到渠成了!”
“機會是要自己抓住的,面子不能當飯吃,對吧!”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表演。
忽然就笑了。
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道:
“我的機會,不需要二位施舍?!?/p>
頓了頓,我看著林薇薇,一字一句地說。
“另外,我嫌臟?!?/p>
一語雙關(guān)。
林薇薇的臉,瞬間就白了。
周宴的眉頭也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我的拒絕和暗諷,瞬間扎破了他們虛偽。
周圍的人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這女人怎么給臉不要臉???”
“周總和林經(jīng)理好心幫她,她還這個態(tài)度,活該一輩子當服務(wù)員?!?/p>
“就是,他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p>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是集團的陳副總,周宴的頂頭上司。
他顯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為了在周宴面前表現(xiàn),立刻板起臉。
他對著不遠處的安保主管,提高了音量。
“怎么回事?年會的安保是這么松懈的嗎?”
“閑雜人等一律請出去!到底怎么混進來的?”
安保主管立刻小跑過來,額上見了汗。
他壓低聲音,對陳副總說。
“陳總,那位貴客馬上就到了!”
“秦先生最不喜歡吵鬧,要是驚擾了他,我們都擔不起責任!”
秦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陳副總的臉色更急了。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直接對幾個高大的保安下令。
“立刻!馬上!”
“把她‘請’出去!別影響了我們招待秦先生!”
命令下達。
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
我下意識地后退。
卻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