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這場風波后。
楚四郎就越發(fā)不得楚肖看重。
他內心郁結之下對文楚楚也更是不滿。
畢竟對于男人來說,女人可比得前程更重要。
再加上那個畸形的孩子。
文楚楚幾乎每日臉上的淚都沒有干過。
而比起文楚楚,文飛揚的日子就瀟灑多了。
他妹子嫁入了將軍府,他卻沒有是個拖油瓶的自覺。
或許是斷腿讓他性情大變。
他自知科舉無望便索性游樂人間起來。
整日打著將軍府的名義,在外享受著各種狐朋狗友的吹捧。
手上沒錢了就找文楚楚要。
往日還有我的時候,他便扒著我的皮肉吸血。
可如今卻是輪到文楚楚了。
終于在一個夜晚,她也再受不了。
她親手掐死了那個孩子。
想以此來挽回楚四郎的心。
可得到的只有他驚懼的眼神。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帶著阿喜玩蹴鞠。
對于文楚楚的選擇我并不驚訝。
我的這雙弟妹一直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否則上一世我也不會死的這么凄慘。
但她腹中孩子會變成這樣也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阿娘,你在想什么?」
虎頭虎腦的小阿喜抱住我的腿。
我憐惜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沒有說話。
這孩子命苦。
生下來就沒有娘,還整日生活在這大宅院中的勾心斗角中。
上一輩子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活下來。
但這一輩子,我愿意護著他。
只為了他的一句阿娘。
但我萬萬沒想到。
我竟然有孕了。
我征然的送走了診脈的大夫。
身旁的丫鬟喜的不知怎么才好。
畢竟這是楚肖的老來得子。
也能讓我的地位再上一層。
可我卻有些不詳的預感。
楚肖得知此事時也是大喜過望。
不僅賞了全府下人兩倍的賞銀,還特地請了郎中來為我安胎。
但就在我當夜就要飲下手中的安胎藥時,小阿喜卻猛然沖出來打翻了藥碗。
藥汁有幾滴傾倒在了院中貍奴的水碗中。
第二日就是它死的僵硬的尸體。
我也驟然明白了什么。
「孩子最近可有鬧你?」
男人寬厚的大掌撫在我的小腹上,帶來陣陣暖意。
我卻握住了他的手。
「將軍…」
「咱們舍了這個孩子好不好?」
我鼓起勇氣開口,眼底卻劃過一絲淡不可查的傷意。
楚肖愣住。
我接著開口:「阿喜現在還小,妾只想全心全意的照顧他長大便足矣?!?/p>
話落了,楚肖卻只是沉默的看了我半晌。
就在我要控制不住的發(fā)抖的時候,他才終于長嘆一聲攬我入懷。
「苦了你了?!?/p>
我的臉埋入他的懷里。
我還是太蠢。
現在才明白,他娶我納我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小阿喜。
想必我和文家的關系也已經被他調查的清清楚先。
我長得相像他的原配卻出身低賤,于是只能一輩子都只能仰著他的鼻息過活。
又舍身救了小阿喜,證明我對他并無惡意。
可他不想看到我有孕。
庶子無妨。
但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妻。
他不會允許有人能威脅到小阿喜的地位。
哪怕是續(xù)娶的妻子,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當夜的一碗紅花下肚。
痛的我生不如死。
我在心底無數次的對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道歉。
我不是不想他活。
天知道郎中說我可能有了孩子時我有多高興。
這是上天賜予給我的最后禮物。
可我若是留下他。
那我們就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