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林顰驚呼一聲,坐在了哈利身邊,拉住了他的雙手。
“哈利,你對我們很重要,對整個魔法界都很重要,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在你姨媽家長大……你父母去世時,所有關于你的消息都消失了,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你?!绷诛A蹙著眉心說道:“當時害死你父母的人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他還有很多瘋狂的手下,伺機報復那些曾經(jīng)對抗他們的人。而你,你從某種程度上打敗了他,是造成他失敗的罪魁禍首,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想……把你送到這里來的人應該是想保護你,讓你在魔法界中隱去,這樣才能安全長大。”
哈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他無聲的滴落著眼淚,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死死的壓在膝蓋上。
所以,他這么多年生活在謊言里的人生算什么呢?
白攬月看著那封在哈利手里快要被捏成一張廢紙的通知書,無奈的將它抽了出來。
“哈利,你的人生其他人沒有經(jīng)歷過,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告訴你該怎么做?!卑讛堅聡@著氣說道:“但如果你想找到答案,了解你父母的過去,或許應該去這里。”
白攬月直接信紙上的霍格沃茨幾個字說道:“我接下來也會去這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對?!?/p>
白攬月溫柔的看著哈利,既是看著那個在未來奮力抗爭了七年的孩子,也是在看著此刻迷茫無措的他。
故事里的人和現(xiàn)實里的人在此刻重合了,如同她曾經(jīng)關照過的那些孩子一樣,此刻迷茫痛苦的人又多了一個。
哈利抬起眼眸,直直的盯著白攬月的眼睛,眼淚像是一條小溪般從眼角流下。
他站了起來,沖過來一把撲到了白攬月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只有白攬月肩膀高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痛哭著。
他需要的不僅僅是解釋,是安慰,他需要的是有人陪他一起,面對這未知的世界。
換回了烘干的衣服后,哈利還是決定先回家。
那封信他留在了白攬月家。
林顰本想直接帶走哈利,或者立刻飛到霍格沃茨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對質,可哈利拒絕了。他需要好好的思考,接下來到底要怎么做。
白攬月雖然想讓哈利留下來,直接住在她家,可她還是尊重哈利的意見,讓他回到德思禮家了。
她告訴哈利隨時可以過來,如果費農和佩妮敢再虐待他,達力敢欺負他的話,她就會去找他們一家麻煩,或者直接報警。
走之前,白攬月和林顰拉著哈利強行讓他塞滿了一肚子的培根煎蛋,再在他寬松的外套里塞進了幾個三明治,白攬月甚至親自拉著哈利敲響了德思禮家的門,一眼掃過費農和佩妮的她眼里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費農雖然憤憤不平,但看見白攬月徒手捶裂了門邊柜后,漲紅了臉的他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就算報警,說對面住了個暴力狂,又有誰會相信他的話?相信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能一拳捶爛一個柜子?甚至是在慢速,收了力氣的情況下?
費農覺得自己不如瞎了好,哆哆嗦嗦的讓哈利進屋了,在白攬月‘你們要是敢毆打哈利,或是餓著他的話,她就見一次打達力一次的威脅’中,答應了不再干涉哈利后續(xù)學業(yè)的要求。
滾吧,這個小崽子,愛去哪兒上學就去哪兒,可別指望他會因此出一個便士!
回家后,一臉沮喪的林顰依舊直愣愣的看著哈利的那封通知書,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半是信念的崩塌吧,白攬月想。
原以為魔法界的英雄,哈利應該過上幸福富足的生活,誰知他寄人籬下,生活在與魔法完全隔絕的世界里,從小看人眼色長大。
做為莉莉的學姐,曾經(jīng)的朋友,林顰更加無法接受。
“林顰?你還好嗎?”白攬月關門的聲音驚醒了沉思的林顰,她抬起頭看著白攬月,一臉的難受。
林顰開始絮叨著哈利跟魔法界的淵源。
雖然白攬月早就知道這些事,可還是耐心的聽林顰的講述。十多年前的往事在她的描述中只有只言片語,可白攬月知道實際有多波瀾壯闊,無數(shù)人的生命在短短的幾年中消逝了,留下了破碎的家庭,和心碎的親人。
還有哈利,這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又將迎來魔法界的腥風血雨。
“白?我該怎么幫他?這一切對哈利太不公平了,他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他應該,起碼在愛他的家庭中長大,而不是被強行塞給一個不愿意接受他的家庭?!绷诛A的語氣低沉,看得出來今天的打擊很大了。
“有人需要給哈利解釋這些事,但不應該是你。”白攬月站在窗邊,望著街對面女貞路4號的房子說道:“把他送來這里的人更應該向他解釋這一切的原因不是么?”
“是啊,是的……是的?!绷诛A喃喃自語著,忽然站了起來。
“謝謝你,白,我知道應該去找誰了。我先走了?!绷诛A急沖沖的走出房門,在關門的那一刻轉身看著白攬月,感激的說道:“謝謝你,白,謝謝你幫了哈利。我在小惠金區(qū)住了這么久,從不知道哈利也在這里,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早知道的話……”
林顰沒再說什么,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轉身離開。
白攬月默默看著林顰離去的背影,過了半晌后才想起一件事。
慘了,忘了讓林顰帶她去對角巷采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