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生日當晚,我被家族獻祭給千年樹妖。再睜眼成了街頭斗毆慘死的貧民窟少女。
脖間骨墜滾燙:“崽,我才是你太奶奶。”于是全系異能蘇醒,藤蔓撕開現(xiàn)世偽裝。
原來腳下城市是異獸盤踞的巢穴,而我身為最后的森林之子——左手吊打叛徒管家,
右手鞭抽未婚夫的新歡。本想查清當年陰謀就走,骨墜里老祖宗陰惻惻開口:“重孫女,
看到你太姑奶奶的藤條了沒?”“去把那些欺主背祖的玩意,吊起來抽到哭。
”冰冷的雨水像密集的鞭子,狠狠抽在柏油路上,濺起一片白蒙蒙的雨霧。城市浸泡在水里,
霓虹燈在水洼里扭曲成鬼魅的形狀。林染背死死抵著冰冷的、濕漉漉的磚墻,
粗糙的墻面磨得她裸露的手臂生疼。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動都像要掙脫束縛蹦出來,
壓得她幾乎窒息。兩個彪形大漢,像兩座移動的黑鐵塔,一左一右堵死了巷口。
雨水沖刷著他們臉上殘酷的獰笑,其中一個男人手里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她?!芭馨。?/p>
接著跑啊,小賤人!”左邊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聲音沙啞,帶著戲耍獵物的快意,
“黃少的債,是你想賴就能賴掉的?把你賣了,都填不上這窟窿的零頭!”黃少……黃子明?
林染腦子里嗡嗡作響,全是身體殘留的驚恐碎片和模糊記憶——一個驕縱跋扈的富家子弟,
據(jù)說在賭桌上輸紅了眼。前身,也就是那個頂著這張臉死掉的傻姑娘,
大概是被他騙著簽下了天文數(shù)字的高利貸?這記憶如同破碎的玻璃,扎得她頭疼欲裂。
可她此刻顧不上梳理,冰冷的死亡氣息濃得化不開。她喉嚨發(fā)緊,
嘶啞地辯解:“錢……我會想辦法……”“呸!
”另一個男人一口濃痰混著雨水啐在她腳邊的污水里,“賣你十次都不夠!黃少說了,
逮住你,先打斷兩條腿,再剝光了扔夜總會去還債!哥幾個還能先‘驗驗貨’!
”粗俗惡毒的言語像帶鉤的鞭子抽打著她神經(jīng)。她下意識去摸口袋里的破手機,
那點求生的本能讓她想報警,哪怕希望渺茫?!斑?!”槍口噴出火光,伴隨著刺耳的爆響!
子彈擦著她的手指,精準地打在破手機上。手機瞬間碎裂,塑料外殼和零件炸開,
碎片劃破了她的手背,帶來一陣灼熱的刺痛?!罢宜?!”疤臉男槍口猛地一抬,
直直對準了她的眉心,眼中兇光畢露,“真他媽不見棺材不落淚!
”冰冷的鋼鐵觸感仿佛隔著空氣壓迫到了她的皮膚上。極致的恐懼瞬間凍結(jié)了她四肢百骸,
血液逆流般沖向頭頂,身體卻軟得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只有牙關(guān)控制不住地打顫。
那冰冷的金屬槍口,如同死神的眼睛。完了!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就在這電光石火間,
一股截然不同的灼熱感驟然從脖子深處炸開!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猛地摁在頸間!是那枚骨墜!
那枚用一根褪色的舊紅繩系在脖子上、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微微泛黃的不知名獸骨掛墜!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悸動,如同活物蘇醒。
灼熱的洪流瞬間沖垮了窒息般的冰冷恐懼。林染的身體猛地一抽,眼前仿佛有白光炸開!
不再是冰冷的雨巷,不再是黑洞洞的槍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怪陸離、卻又無比清晰的景象——古老蒼茫的神木虬結(jié)如龍,遮天蔽日。
深綠色帶著腐朽氣息的苔蘚爬滿了祭壇巨大的青石。她看到自己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衣,
被反綁著雙手,像一件待價而沽的祭品,跪在冰冷的石臺上。祭壇下方,
密密麻麻跪滿了林家的人。她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
此刻都帶著一種混合了恐懼、狂熱和麻木的虔誠,
對著祭壇中央那扭曲的、籠罩在妖異綠光中的龐大陰影匍匐叩首。
爺爺——林氏現(xiàn)在的掌舵人林弘業(yè),站在祭壇最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一絲壓抑不住的、混合著貪婪的決絕。
他就那樣平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親孫女被推向未知的深淵。父親林振海,
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的男人,此刻身體卻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眼神空洞絕望。而母親阮清,早已癱軟在地,哭暈了過去。
最刺眼的是人群中那雙同樣年輕的眼眸——她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裴玄瑾!他就站在那里,
離祭壇不遠,依舊風(fēng)度翩翩。他甚至對旁邊激動地扯他袖子的管家忠叔說了句什么,
忠叔連連點頭。裴玄瑾望向祭壇上的她,眼神平靜無波,既無痛惜,也無恐懼,
如同在審視一件即將完成交割的貨物。就是他!
是他親手把縛龍絲打成的、傳說中能禁錮異能的活結(jié),不緊不松地套上了她的手腕!
那繩結(jié)冰冷,勒進皮肉的觸感清晰得令人窒息。十八歲成年禮……不是歡聲笑語的祝福,
而是精心策劃的血腥獻祭!家族用她的性命、她的天賦,
去換取那樹妖承諾的所謂百年榮華、力量庇護!
……換神木恩澤……護我林氏……百代興隆……”爺爺沙啞洪亮的祝禱聲在記憶碎片里震蕩。
最后那一刻,樹妖貪婪的枝杈裹挾著濃重的腥氣與碾壓靈魂的黑暗力量,
撕裂空間般抓向祭壇上的她!眼前只剩一片吞噬一切的墨綠?!八弧?!
”現(xiàn)實與幻象的劇烈切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額頭撞在粗糙冰冷的墻面上,
劇痛將她硬生生拽回了暴雨傾盆的后巷。血水混合著雨水,在她腳邊蜿蜒擴散。
碎裂的手機零件還在微弱地閃爍著電弧。“媽的,發(fā)什么瘋?”疤臉男看她突然撞墻的怪狀,
罵了一句,但槍口并未移開分毫,“給老子老實點!”“死到臨頭還想?;ㄕ?!
”另一個男人也逼近一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雨水順著他剃光的頭頂流淌,眼神兇戾。
死亡的威脅并未消失,反而更加迫近!但此刻,
林染體內(nèi)那股源自骨墜的奇異灼熱感并未消退,反而像被那兇徒的殺意點燃的沸油,
在血脈骨骼間轟鳴奔流、咆哮沖撞!
剛才記憶碎片中那山呼海嘯般的絕望、憤怒、背叛的冰冷刺痛,
以及最后被撕裂吞沒的劇痛和屈辱……所有積壓的情緒被這股滾燙的洪流點燃,
瞬間爆發(fā)出焚天煮海的怒焰!憑什么?!憑什么要被當成祭品?!
憑什么現(xiàn)在還要被這些螻蟻威脅?!一種源于血脈深處的暴戾本能徹底接管了她的意識!
“動手!”疤臉男似乎覺得她這短暫失神是嚇傻了,不耐煩地低吼一聲,槍口猛地往前一杵,
那冰冷的金屬就要貼上她的額頭!另一個打手的拳頭也同步揮出,帶著破風(fēng)聲,
砸向她的腹部——他們是真的要廢了她!
就在那拳頭和槍口距離她皮膚不到一厘米的剎那——“滾!?。 绷秩竞韲瞪钐?,
爆發(fā)出一聲完全不像她、甚至不像人類的嘶吼!尖利、狂暴,
帶著一種來自遠古的、令人心神俱顫的蠻荒怒意!伴隨著這聲戾嘯,她的身體猛地一震!
不是后退閃躲,而是如同弓弦繃緊到極致后的悍然釋放!
十幾條拇指粗細、翠綠欲滴、帶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藤蔓,如同被喚醒的毒蛇般,
從她背靠的磚墻、腳下的水洼、甚至她自己的后背和雙臂上,憑空“嗤啦”一聲,撕裂空氣,
瘋狂地鉆了出來!時間仿佛被凝滯了一幀。那疤臉男人臉上殘忍的笑意徹底僵住,
眼中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他手里的槍還在前送,但動作已經(jīng)卡頓。
另一個打手的拳頭停在了半空,距離林染的腹部僅僅一絲空隙。他臉上的獰笑凝固了,
變成了見了鬼的恐懼,嘴巴張成了“O”形,下巴幾乎要掉下來。噗嗤!噗嗤!噗嗤!
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比他們思維更快的是那激射而出的綠色藤蔓!尖銳如矛的末端,
如同熱刀切豆腐,帶著恐怖的穿透力,狠狠扎進兩個打手抬高的手臂、肩胛和胸膛!
血肉被撕裂的悶響聲被雨聲掩蓋了大半,卻更加清晰地炸響在林染的耳朵里。
溫?zé)岬囊后w混合著雨水濺在她臉上,又冰又腥。
她能“看到”藤蔓的尖端破開血肉時那微微的阻力感,以及穿透之后瞬間釋放的巨大力量。
“呃啊——!”兩個惡棍同時爆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慘嚎!那是一種痛到極致的本能反應(yīng)。
藤蔓穿透他們身體后并未停止,反而像貪婪的靈蛇般猛地纏繞!疤臉的槍脫了手,
“啪嗒”一聲掉在污水中。兩人被高高卷起,然后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摜向巷子兩邊的墻壁!
砰!砰!沉重的撞擊聲悶悶地傳來,在雨聲里并不算響。兩個打手身體癱軟地從墻上滑落,
在地上抽搐著,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徹底失去了戰(zhàn)斗力。雨水沖刷著他們身上的血污,
形成蜿蜒扭曲的暗紅色溪流。
瞬間只剩下嘩嘩的雨聲、地上兩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以及林染自己胸腔里劇烈如雷的心跳聲。
嘶嘶……那十幾條翠綠色的藤蔓并沒有立刻消失,它們像忠實的守衛(wèi),
一部分仍舊纏繞在癱軟的打手身上警告性地收緊,勒出可怕的凹陷,
更多的則微微搖曳在林染周圍,如同躁動不安的靈蛇,尖端甚至殘留著殷紅的血跡,
在她身周形成一片肅殺的、充滿蠻荒氣息的屏障。林染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
雨水順著她濕透的頭發(fā)往下淌,流進眼睛,又澀又冷。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殺戮畫面仿佛烙印在視網(wǎng)膜上,久久無法散去——噴濺的鮮血,
斷裂的骨頭,生命瞬間被碾碎的脆弱。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沾著血污的雙手。
剛才操控藤蔓爆發(fā)的狂怒和毀滅一切的本能,潮水般退去,
留下的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空虛感和……惡心。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喉嚨口泛上濃重的腥甜。
這就是力量?這就是反擊?如此輕易,如此血腥。
還有那骨墜……那種血脈連接的滾燙感依然存在,緊貼著她的皮膚,
像一個沉睡的心臟重新開始搏動。太奶奶?“崽——”一個念頭又起。
那聲音再次毫無征兆地在意識深處浮現(xiàn)出來,
帶著一種古怪的、疲憊的、卻又難以形容的威嚴,還有一絲……憋屈?“真行??!
把我辛辛苦苦凝聚的那么丁點兒喚醒‘祖靈庇佑’的本源力量,你丫的就這么糟蹋完了?
打兩只臭蟲?扔墻上?”聲音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尖銳。林染身體僵住,瞳孔猛地一縮。
那聲音不是錯覺!它切切實實存在于她的腦子里!像是有另一個人,不,另一個意識,
正在里面氣急敗壞地跳腳!剛才那種碾壓級的力量,竟然只是個零頭?還是保命用的?
脖子上的骨墜,灼熱感并未完全消散,反而隨著她心臟的狂跳再次升溫,像是某種認同。
“閉嘴!”林染咬著牙,在混亂中本能地在意識里吼了回去,聲音都在發(fā)顫,“你到底是誰?
!”是敵是友?是善是惡?剛才的力量會不會有什么恐怖的代價?
無數(shù)個念頭在她腦子里炸開。“沒眼力見兒的東西!”那意識立刻炸毛,音調(diào)拔得更高,
“我?我是你太奶奶!你嫡嫡親的祖宗?。榱税涯隳前肟跉獾臍埢陱倪@個鬼地方撈出來,
差點沒拼掉我最后這點兒老命!”太奶奶?祖宗?林染大腦一片空白,
荒謬感沖擊著剛經(jīng)歷生死刺激的神經(jīng)。十八歲被獻祭后一睜眼成了個貧民窟孤魂野鬼,
結(jié)果現(xiàn)在腦子里又冒出個自稱為太奶奶的意識?她正想反駁,
意識里的聲音卻陡然低沉陰冷下去,帶著一種切齒的、仿佛沉淀了億萬年的憤怒,
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那群欺祖滅宗、斷我森木神血根基的孽畜!
把我們祖孫當爐鼎獻祭還不夠?!竟然還敢截流真血?!
害得老娘現(xiàn)在只剩幾縷殘魂困在這破骨頭里!崽!給我聽好了——”聲音猛地拔高,
帶著無上威嚴的怒斥和命令,震得林染意識嗡嗡作響:“去!
給我把這群背祖忘宗的東西——全、都、吊、起、來!抽!抽到他們親媽都不認識!
抽到他們跪下喊祖奶奶饒命為止!”聲音里的咬牙切齒幾乎要具現(xiàn)化成藤條,
下一秒就揮舞起來。林染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太奶奶?家族叛徒?森木神血?截流真血?/p>
這都什么跟什么?!腳下的城市……異獸盤踞?她低頭,
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緩緩?fù)藚s、最后消失融入肌膚和衣服下的綠色藤蔓紋路。
那股力量狂暴而純粹,卻又清晰地受她意志支配。那是她自己的力量?
還是這個“太奶奶”賦予的?念頭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幾乎把她的腦子攪成一團漿糊。雨,
更大了。雨水冰涼,沖刷著地上的血污,也帶走了一些初臨此世的混沌與恐懼。
林染的身體還在因為剛才的爆發(fā)和意識的沖擊而微微顫抖,但目光深處,
某種沉甸甸的東西落了下來?;钪?。無論如何,先活著。
兩個打手痛苦的呻吟在雨聲中顯得格外微弱,如同瀕死的蟲鳴。不能留在這里。
她深吸一口氣,冰冷濕潤的空氣強行灌入肺部,壓下那股翻騰欲嘔的感覺。林染蹲下身,
動作因為生疏和僵硬而顯得笨拙。她在疤臉男濕透的夾克口袋里摸索著,
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鑰匙。沒顧得上看型號和樣式,直接攥在手里。
又在他褲子口袋里翻出一個小巧的皮質(zhì)錢包,里面的現(xiàn)金厚厚一沓——沉甸甸的,
帶著某種令人厭惡的黏膩感。她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像是在收割著某種早已注定的戰(zhàn)利品。
抽空錢,錢包被扔回打手身上。她站起身,鑰匙和現(xiàn)金塞進自己同樣濕透的褲兜里,
那冰冷的金屬棱角和紙張的硬度貼著大腿皮膚。她再沒看地上兩個肉餅般的打手一眼,
轉(zhuǎn)身就走。步伐從一開始的虛浮踉蹌,到蹣跚,再到越來越快,
最后在狹窄骯臟的后巷里奔跑起來。雨點劈頭蓋臉地砸在身上,
反而讓她混亂的頭腦清醒了一些。雨水沖掉臉上沾染的血漬,只留下緊繃的冷意。
跑過彎曲的小巷,沖出街口。喧鬧的城市噪音立刻包裹了她,
霓虹在雨幕中暈染出迷離的光斑。她沒有停,像個幽靈一樣融入人群中,
濕透的身影毫不起眼?;靵y的記憶碎片在奔跑中強行拼湊起來。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
也叫林染,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蝸居在城南廢棄工業(yè)區(qū)邊緣某個筒子樓里。那里租金低廉,
魚龍混雜,垃圾的酸腐氣味和廉價劣質(zhì)香煙味常年盤旋不去。
前身為了那筆莫名其妙的高利貸,
似乎是把唯一值錢點的東西都抵押給了那個叫“黃少”的黃子明,
包括她住處的鑰匙和……前些天莫名收到的一張老舊照片。照片!林染猛地頓住腳步,
胸口因劇烈奔跑而起伏。記憶碎片里,那張照片至關(guān)重要!寄件人處一片空白,
但照片的內(nèi)容讓前身困惑又莫名恐懼——是她現(xiàn)在住處的單元樓下,鏡頭拉近,
對準的是一樓那個終日窗簾緊閉、從未見過住戶的窗戶。在滿是灰塵的窗臺上,
放著一個東西。那東西,像一小截被火燒過的、扭曲干枯的樹根。顏色暗沉,
表面布滿如同血管般細微扭曲的裂紋。前身不懂這是什么,只是覺得詭異。
可林染在看到那東西畫面的瞬間,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那是她的血根!
被獻祭那一刻,她的部分血脈精華本應(yīng)被遠古樹妖攫取煉化,
用以增強族中天賦子弟的力量根基。但眼前這血根,顯然是被強行剝奪后,
因為某種原因未被徹底煉化,只抽取了一部分精華就被遺棄在那里!為什么會被遺棄?
是誰截留了她的血根?為什么沒有被煉化?它被放在她的住處樓下……是巧合?
還是某種警告或陷阱?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剛才擊殺打手的狠戾悄然褪去,
一種更深層的、被算計和被窺視的冰冷恐懼,如同藤蔓的根系,無聲無息地纏繞上來。
筒子樓像一頭蟄伏在雨夜中的、銹跡斑斑的鋼鐵巨獸。雨水不斷沖刷著它表面的暗沉油污,
也洗不掉那股子深入骨髓的陳腐和霉味。林染停在那扇破舊的、掉漆的綠色鐵門前。
鑰匙在手中冰冷而沉重。她幾乎是屏著呼吸,
控制住指尖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能量流淌——那是“草木有靈”天賦開啟的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