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的喉結(jié)動了動，避開我的目光：“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他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措辭，“我現(xiàn)在有女朋友，很多事不方便，你別總往我這跑，我不想她誤會，晚晚聽話，別鬧了。”
“我鬧？”心臟像被針扎似的疼，“祁晏，你是不是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會找女朋友?！?/p>
這還是我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避開我的視線，聲音低了些，“晚晚，你那時候還小，說的話當(dāng)不得真。我不過是騙你的。”
“騙我的……”我重復(fù)著這三個字，忽然笑了，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祁晏，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嗎？”
“我說的那些話，在你眼里就只是小孩子胡鬧？”
他猛地別開臉，下顎線繃得緊緊的：“過去的事別再提了?！?/p>
“怎么不能提？”我追著他的目光，“你不敢聽，還是不敢承認(rèn)？你怕我戳破你那點心思，怕對不起你‘小叔叔’的身份，還是怕……”
“夠了！”他突然提高聲音，打斷我的話，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有煩躁，有掙扎，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痛楚，“桑念晚，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累，聲音也低了下去，“不想怎么樣。我累了，先睡了，明天再回去?！?/p>
說完我沒再看他，轉(zhuǎn)身走向他臥室隔壁那間屬于我的房間。
擰開門鎖走進(jìn)去，輕輕帶上房門的瞬間，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了。
我沿著門板慢慢滑坐在地，后背抵著微涼的木門，不知道坐了多久。
隔壁忽然傳來一陣聲音，纏進(jìn)我的耳朵里。
明明沒聽過，卻瞬間明白那是什么聲音。
怎么會這樣？隔音明明好得很。
只有一個可能——他沒關(guān)門，是故意讓我聽見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