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回到家，發(fā)現(xiàn)客廳里坐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她穿著樸素，但舉止很優(yōu)雅。
"瑤瑤回來了。"沈美芳從廚房走出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林驍?shù)膵寢?，白女士?
林驍?shù)哪赣H？秦瑤愣住了。
"阿姨好。"她趕緊問候。
"瑤瑤是吧？"白女士打量著她，眼神很銳利，"聽說你和我兒子在交往？"
"我們只是朋友。"秦瑤實事求是地說。
"朋友？"白女士冷笑，"朋友會借給你十五萬？朋友會給你介紹工作？小姑娘，別裝天真了。"
秦瑤臉紅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白女士，您誤會了。"沈美芳在一旁說道，"小林確實幫了我們很多，但孩子們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不好干涉。"
"不干涉？"白女士站起來，語氣變得嚴厲，"我兒子今年二十六了，到了該結婚的年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利用。"
"阿姨，您這話什么意思？"秦瑤有些生氣。
"什么意思？"白女士冷眼看著她，"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突然接近我兒子，借錢、找工作，你說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別的目的？"白女士打斷她的話，"小姑娘，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女孩了。表面上裝得很單純，實際上心機很深。"
"您不能這樣說我女兒！"沈美芳終于忍不住了，"瑤瑤從小就品學兼優(yōu)，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品學兼優(yōu)？"白女士嗤笑，"那為什么這么大了還要靠別人幫助？為什么不能自己解決生活中的困難？"
"因為我爸爸不肯拿錢給我媽媽治病。"秦瑤紅著眼睛說，"如果不是驍哥幫忙，我媽媽可能就死了。"
"所以你就覺得我兒子應該為你們家的事情負責？"白女士的語氣更加刻薄，"你們家的困難和我兒子有什么關系？"
"我沒有這樣想過。"
"沒有？那你為什么不拒絕他的幫助？為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錢？"
秦瑤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她當時太絕望了，所以沒有拒絕林驍?shù)膸椭?。但她真的沒想過要利用他。
"白女士，您說話太過分了。"沈美芳護在女兒面前，"瑤瑤是個好孩子，她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好孩子？"白女士冷笑，"好孩子會穿著幾十萬的禮服去參加酒會？你們家有這個經(jīng)濟實力嗎？"
"那是..."秦瑤想說是秦雅買的，但突然意識到說出來會更麻煩。
"那是什么？"白女士步步緊逼，"是我兒子買的吧？一個月工資一萬的女孩，穿著幾十萬的禮服，這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嗎？"
秦瑤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踩在腳下。她確實沒有買那套禮服的能力，但她也沒有強迫林驍買給她。
"阿姨，我會把錢還給驍哥的。"她努力保持冷靜，"我從來沒想過要占他便宜。"
"還錢？"白女士嗤笑，"你拿什么還？一個月一萬的工資，不吃不喝要攢一年多。到時候我兒子等不下去了，直接娶了你，這錢不就不用還了嗎？"
"您真的誤會了。"
"誤會？"白女士掏出一張支票，"這里有一百萬，你拿著，離開我兒子。"
沈美芳氣得渾身發(fā)抖："白女士，您太侮辱人了！"
"侮辱？"白女士理直氣壯地說，"這是給她一個機會。一百萬，對她來說應該是一筆巨款了。拿著這些錢，她可以過很好的生活，何必要吊著我兒子？"
"我不要您的錢。"秦瑤把支票退了回去，"我和驍哥是什么關系，不需要您來定義。"
"不要？"白女士瞇起眼睛，"那我換個方式。如果你不離開我兒子，我會讓你們?nèi)叶歼^不下去。"
"您什么意思？"
"你父親的公司，你的工作，你母親的醫(yī)療保險，我都有辦法讓它們出問題。"白女士的語氣很平靜，但聽起來很可怕，"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
秦瑤臉色蒼白。她不懷疑白女士的話，林家的勢力確實可以做到這些。
"媽，您在這里做什么？"
林驍?shù)穆曇魪拈T口傳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臉色很難看。
"驍兒，你來得正好。"白女士轉過身，"我正在和這個小姑娘談一些事情。"
"談什么事情？"林驍走進來，看到茶幾上的支票，臉色更加難看，"媽，您這是在做什么？"
"我在保護我的兒子。"白女士理直氣壯地說，"這個女孩明顯是沖著我們家的錢來的，我不能讓她得逞。"
"媽！"林驍怒了，"瑤瑤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她為什么要接受你的錢？為什么要穿著幾十萬的禮服去參加酒會？"
"那套禮服不是驍哥買的。"秦瑤終于開口，"是秦雅買的。"
"秦雅？"林驍愣了一下。
"我的妹妹，她說那種場合不能穿得太隨便，所以給我買了禮服。"
白女士冷笑："你妹妹？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會有幾十萬買禮服？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雅雅確實有錢，她爸爸很寵她。"沈美芳在一旁說道。
"她爸爸？"白女士疑惑地看著沈美芳，"你們不是一家人嗎？"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沈美芳臉紅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秦雅是我爸爸和別的女人生的女兒。"秦瑤咬牙說道，"我爸爸重男輕女，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她。"
林驍震驚地看著她。他一直以為秦瑤的家庭很和睦，沒想到背后有這么復雜的情況。
"原來如此。"白女士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們這么缺錢，原來是被人拋棄的母女倆。"
"夠了！"林驍徹底爆發(fā)了，"媽，您怎么能這樣說話？"
"我說錯了嗎？"白女士毫不退讓，"驍兒，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你要保護的女人。家庭破碎，經(jīng)濟困難，還有一個重病的母親。你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堆麻煩。"
"媽，感情不是做生意，不能這樣計算。"
"不是做生意？"白女士冷笑，"那你告訴我，你對她是什么感情？愛情？還是同情？"
林驍愣住了，沒有立刻回答。
這個停頓，像一根刺扎在秦瑤心里。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對她的感情嗎？
"驍哥，您母親說得對。"秦瑤突然開口，聲音很平靜，"我們確實不合適。"
"瑤瑤..."
"我會把欠您的錢還清，工作我也會辭掉。以后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說完，她轉身走向臥室。
林驍想要追上去，但被母親拉住了。
"驍兒，你冷靜一點。這個女孩很聰明，她知道進退，這樣對大家都好。"
"媽，您別再說了。"林驍甩開她的手，"我的事情不用您管。"
"我是你媽媽，我不管誰管？"白女士提高聲音，"驍兒，你要理智一點。許可心已經(jīng)回來了，你們..."
"可心已經(jīng)訂婚了。"
"訂婚又怎么樣？還沒結婚呢。"白女士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我聽說她的未婚夫年紀很大，她可能也不是真心的。"
林驍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沒有說話。
秦瑤在臥室里待了很久，直到聽見林驍和他母親離開的聲音。
沈美芳推門進來，看到女兒坐在床邊發(fā)呆。
"瑤瑤，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秦瑤勉強笑笑，"白阿姨說得對，我和驍哥確實不合適。"
"瑤瑤，你別聽她胡說。"沈美芳坐在女兒身邊，"小林是個好孩子，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秦瑤苦笑，"媽，您看到了，當他媽媽問他對我是什么感情的時候，他猶豫了。"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確定關系，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媽媽。"秦瑤搖搖頭，"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即使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就在這時，秦瑤的手機響了。是林驍打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瑤瑤，剛才我媽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驍哥，我想了想，她說得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林驍?shù)恼Z氣有些急躁，"瑤瑤，你不要被她影響。"
"我沒有被影響，我只是想清楚了。"秦瑤深吸一口氣，"驍哥，我們真的不合適。"
"為什么不合適？"
"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秦瑤重復著許可心的話，"您是林家的公子，而我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
"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
"但其他人在意。"秦瑤想起酒會上那些人的眼光，"驍哥，我不想成為您的負擔。"
"瑤瑤，你胡說什么？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
"那我是什么？"秦瑤鼓起勇氣問道，"您對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我..."林驍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明白了。"秦瑤的聲音很平靜，"驍哥，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我會把錢還給您的。"
"瑤瑤，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