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山幽,抬頭透著樹影綽綽,看見了星星點點的陽光。一時間,我有種不知道身在何時在何處的感覺。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了不遠處有馬蹄踏踏聲,逐漸變近,我清醒了不少,枝葉擋住了視線。
我伸出脖子眺望,只見一個戴著半張銀色面具的男子騎馬疾來 ,白色的衣服在肩膀處沾滿了一大片紅,紅中還透著黑。
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在確認后面還沒有追兵,就放慢了速度,但他這一松懈,疼痛感襲來,頭暈?zāi)垦5?,身體就在馬背上搖搖晃晃,最終掉了下來。
我翻身下樹,喂了他一顆解毒丸。
那雪白的肌膚上的傷口,那明顯是一道箭傷,我掏出了常備的外傷藥粉,先為他涂一層止血止痛,再包扎好。
過了一刻鐘,總算處理好了。
抬頭看看天色,牽過在旁邊,若無其事吃草的馬。
我將人一抱而起,翻身上馬。
看著前路,上輩子被一劍穿心的感覺在逐漸褪去,而現(xiàn)在身下男子的體溫逐漸清晰,這就是真實感。
上輩子,我救了霍少擎后,大夫說他中毒,差一味靈藥,在西山上有。
我便馬不停蹄的為他上山采靈藥。一路耗費大量體力,正待在樹上休息,恰好路遇一個被人追殺的白衣少年,就將人救下。
等到第二天醒來,這人留下一枚玉佩就不見蹤影。再次見到玉佩的主人,是在安國公府,我才知道這人是安國公世子楚長澤,而且得知那天他離開后,又遇到了追殺,成了植物人。
將人帶回了客棧,店家告訴我,他將我的話轉(zhuǎn)告給霍少擎,但霍少擎不領(lǐng)情,讓我少管閑事,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點頭表示感謝,順便讓店家再請一次大夫。店家看到我背上的面具男子,沒有多問,就讓伙計去了。
回到房間,我第一時間就去翻自己的包袱,里面的東西大部分都在,唯一不見的是我那枚用來認親的玉佩。
我嘴角泛起一絲嘲諷。
霍少擎這人,我認識了8年,他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不知道?無非是覺得我惡毒,不配成為侯府千金,于是將我的認親玉佩偷走,讓我再也沒有做惡的資本。
可他不知道,我從來就不稀罕那個身份。
上輩子被系統(tǒng)逼著去當侯府一家的舔狗,卻每一次都會落入我那好姐姐的圈套,虐身又虐心。我就早就看透了那一家子。
重來一世,可我怎么可能還想和這些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呢?
大夫看到病人和上一個不一樣,雖然戴著面具,但身形明顯要精瘦不少。上手一摸脈搏,奇怪的是,中毒狀態(tài)都一樣,受的傷也大差不差,于是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藥方。
我采回來的藥剛好能用,楚長澤傷得不算重,只是中毒頗深,我的解毒丸能減輕不少,但無法根除。正好大夫開的藥能解決掉余毒,我熬了藥,給他喂下去。
看著他呼吸逐漸平穩(wěn)。我也放松下來,就坐在桌子上淺淺的睡去。
楚長澤醒來,本能掙扎著半起身,在檢查自己的身體,聽見趴著的人有點動靜,抬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名少女直愣愣地看著他,讓他感覺有點熟悉,記憶襲來,他不由得喃喃出出聲,“阿意妹妹……”
聲音比想象中的還要清朗。
我來被他驚醒,還有些迷糊,聽見他的聲音,回過神,有些奇怪,“你喊誰?”
楚長澤沒有回答,而是說:“是你救了我?”
“對,這里是客棧。你不僅受傷,還中毒了。我找大夫看過了,已經(jīng)給你處理好了?!?/p>
我走近一看,那受傷的地方因為他起床的掙扎浸出了血跡,我皺眉,“躺下來,我給你換藥。”
楚長澤掙扎著,但在我強有力地按住他的肩膀的時候,安靜下來。直到我?guī)退麚Q完藥,他才弱弱的說,“在下楚長澤,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然后從身上解下一枚玉佩,“這是信物,姑娘可憑它要求在下做三件事,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當竭盡全力?!?/p>
他想要翻身下床,“在下還有要事……”
我將玉佩推回去,“不用了,你躺好,有客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