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剛一關(guān)上。
吳媽媽就開始小心翼翼地查看房間,甚至連床底下也沒放過,撅著屁股掃視了一圈,這可讓蕭大少大飽眼福。
見無異常,吳媽媽這才款款而來,很自然地挽上了蕭途的小臂,一臉關(guān)切問道。
“奴家聽聞了蕭公子的事,很是擔(dān)心,怎么樣?宮里的人沒有再為難蕭公子吧?”
蕭途很是詫異,上下打量著吳媽媽,嘴角勾起一絲玩味。
“你可知,你這番話要是傳進(jìn)宮里,是要掉腦袋的!”
吳媽媽媚眼如絲,故意向前挺了挺身子。
“奴家還未曾服侍過公子,公子才舍不得要了奴家的命呢……”
“你這老鴇……”
蕭途笑罵一聲,不禁好奇道。
“說說,為什么在意我的安危?”
吳媽媽欠身給蕭途倒上一杯茶。
“整個京都城都知道你蕭大公子一事無成,好色成性?!?/p>
“奴家雖然身份卑賤,可卻知道公子來我這軟香巢不下百次,從未有一次拖欠過銀子。”
“甚至有客人醉酒鬧事,公子還曾挺身而出,化解了奴家小姐妹的危機(jī)?!?/p>
“雖然事后公子與我家這小姐妹翻云覆雨兩個時辰。”
“可那也是小姑娘心甘情愿。”
“所以,在外人看來,公子品行不端,遇之唯恐避之不及,可在奴家看來,公子敢作敢當(dāng),卻不失一個真漢子,比起那些偽君子們,要強(qiáng)上數(shù)倍。”
看著吳媽媽真誠的眼神,蕭途頓覺心中一暖。
誰說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萬萬沒想到,在這異世能讓自己體會到溫情的,除了家人,竟然是一個風(fēng)塵女子。
蕭途起身拱手一禮。
“吳媽肺腑之言,讓小弟甚是感動,往日小弟做的不周的地方,還請吳媽媽多多海涵?!?/p>
吳媽媽嚇了一跳,連忙壓下蕭途的雙手。
“公子使不得!你這不是折煞奴家嗎?”
“奴家身份卑賤,怎敢當(dāng)公子如此大禮?”
“誠如你所言,你都不在意我品行不端,我為何在乎你身份卑賤?”
蕭途笑了笑。
吳媽媽打趣的拍了蕭途一巴掌。
“你這冤家……”
“對了,公子方才說找奴家有事相詢,眼下再無六耳,公子盡請直言,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
蕭途喝了一口茶水。
“吳媽可記得我出事前一晚,寒酥姑娘可在店里?”
“在!”
吳媽媽立刻答道。
“幾日前的事情,吳媽媽回答如此之快,不需要查查店里的記錄什么的嗎?”
蕭途眉頭一挑,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
吳媽媽輕笑一聲。
“莫說前幾日,就連上個月,每一天,哪個小姐妹服侍的哪家公子,奴家也清楚的記得?!?/p>
“那日店里人流如何?包廂可有剩余?”
蕭途追問道。
“那日……”
吳媽媽眼球上翻,短暫思考回道。
“那日咱家四十九個包廂,空閑三個,奴家記得很清楚?!?/p>
蕭途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公孫紹的確參與了針對自己的布局,還是這局最先甩出的鉤子。
蕭途起身,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子上。
“多謝吳媽,今日之事,還請吳媽……”
“放心……”
吳媽媽不動聲色地將金子揣進(jìn)自己懷里,而后嫣然一笑。
同樣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塞在蕭途手上。
“蕭公子今日來,只是向奴家索要了這份本月姑娘們的出師表,方便公子日后取樂?!?/p>
“其他的,奴家什么也不知道……”
“懂事!”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如此省心。
蕭途會心一笑,拍了拍吳媽媽的肩膀,推門而出。
軟香巢樓下。
正欲回府的蕭途突然瞥見三個鬼鬼祟祟的人湊在一起在說著什么,其中一人還甚是熟悉。
此人不是公孫紹的三叔公孫瓚嗎?
身為公孫世家的大總管,不在府里待著,來這風(fēng)月場所做甚?
眼見三人說著說著拐進(jìn)了一旁的小巷。
蕭途沉思片刻,取出一塊碎銀,扔給身邊賣銅鏡的小販,隨手拿了一個跟了過去。
臨近小巷,公孫瓚的聲音逐漸傳來。
“麻子,六子,記住了嗎?就是這個人!”
蕭途背靠墻壁,手輕輕探出,調(diào)整銅鏡角度,將小巷內(nèi)的一切盡收眼底。
只見公孫瓚拿著一張畫像,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面前二人。
自從修煉《大品天仙訣》后,蕭途視力異于常人,一眼就看清畫像之人正是自己。
“明日會有人在這軟香巢宴請此人,而后,二人會從此路離開,明日夜里你們就藏身于此,待他過來,給我狠狠地招呼,廢了他的命根子?!?/p>
“但莫要搞出人命,更不能傷到旁邊相伴之人,能做到嗎?”
公孫瓚陰狠道。
“大人只管放心,咱余家寨干的就是這個?!?/p>
麻子一拍胸脯。
“若是事辦砸了,咱兄弟二人就是自裁,也不會將大人供出來?!?/p>
“如此甚好?!?/p>
“事成之后,你二人從此路離去,盡頭有馬車送你們出城。”
公孫瓚收起畫像,便于二人分道揚(yáng)鑣。
蕭途瞇著眼睛。
這公孫瓚好生歹毒,竟想讓自己變成一個不能人事的廢物。
既然你想玩,本公子就陪你好好玩玩。
蕭途快步跟上公孫瓚,潛伏在其身后。
跟蹤之時,同步呼吸,同步頻率,這是一個合格特工的基本功。
公孫瓚走了快百米,竟沒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然跟著一人。
眼見他轉(zhuǎn)進(jìn)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巷子,蕭途瞅準(zhǔn)時機(jī),飛身而起,抄起屋頂?shù)囊晦咂蚁蚝竽X。
“砰……”隨著瓦片碎裂,公孫瓚只發(fā)出一聲悶哼,身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蕭途眼疾手快,隨手抓過旁邊的稻草,掩蓋其身上。
而后沒有半分停歇,轉(zhuǎn)身向麻子他們的方向追去。
尾隨二人直至來到一里外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觀察片刻后,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深夜。
急促地敲門聲讓麻子和六子瞬間驚醒。
常年過著刀口舔血的二人頃刻間抽出兵刃來到門口。
“是我!”
熟悉的聲音響起。
二人長出一口氣,連忙打開房門。
“大人,怎么大半夜的前來?”
麻子看著眼前的公孫瓚疑惑道。
“進(jìn)去說!”
公孫瓚推開房門自顧自地走向里屋。
二人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一進(jìn)屋子,公孫瓚開門見山。
“情況有變!”
“明日切莫要對之前那人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