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再睜開眼睛是在病房里。
她以為自己死了,但是全身上下都上了藥,傷好的很快。
男人捻滅煙蒂,與沈婉對視。
“喬先生,我沒死。”
沈婉勉強開口說話,語氣疏離。
喬世敖眼神中沒有感情,點了點頭,“不較勁了,婉婉?!?/p>
他語氣軟了些。
下一秒又開口,“純兒因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等你好了,去跟她道歉。”
男人的話說的漫不經(jīng)心。
沈婉頓時心里抽痛,咬了咬發(fā)白的唇。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她話音剛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窒息感撲面而來。
看著眼前愛了多年的男人,沈婉心底一片荒蕪。
喬世敖聲音碎了冰一般,冷聲開口。
“撒謊一點都不乖,看來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p>
沈婉呼吸一滯,臉色蒼白看著他眼底滿是失望。
她想起剛和喬世敖在一起時,有一次做飯不小心切刀了手指,喬世敖都心疼的不行。
那時候他溫柔的抱著她,許下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承諾。
可現(xiàn)在,她身上的傷都是他給的。
“喬世敖,你放開我!”
喬世敖聽著沈婉直呼自己的大名,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剛想說話外面的保鏢便匆匆跑了進來。
“喬總,不好了,白小姐病情惡化,醫(yī)生說必須要植皮?!?/p>
他不動聲色的放開手,擰著眉臉色驟變。
“婉婉,純兒身上的傷是你弄的,就用你的肉給她植皮?!?/p>
沈婉大吃一驚,在喬世敖的眼底看到了狠辣,心里恐懼。
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那把火明明是白純兒放的,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
可喬世敖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一句,她疼不疼。
“喬世敖,你相信我,那火是白純兒自己放的?!?/p>
“是她……”
“夠了!”
喬世敖不聽沈婉的解釋,不耐煩的打斷她。
“讓醫(yī)生盡早安排植皮,別讓純兒等太久?!?/p>
沈婉不可思議的看著花喬世敖,心里滿是惡寒。
喬世敖是真的不管她的死活,為了白純兒能下這么大的狠手。
明明以前她只要受點小傷,他都會心疼的紅了眼,可現(xiàn)在卻將刀親手遞給白純兒。
喬世敖一聲令下,醫(yī)生護士魚貫而入,迅速將沈婉按在了病床上。
四肢被綁住動彈不得,她拼命掙扎無濟于事,身上的傷被拉扯疼的臉色發(fā)白。
“喬世敖,你不能這么對我?!?/p>
恐慌和不甘交織在一起,沈婉聲音嘶啞哽咽。
這時,白純兒穿著病號服走了進來。
她手臂上包扎著紗布,雙眼微紅楚楚可憐。
“世敖,我的手好疼啊,什么時候能植皮?!?/p>
喬世敖當(dāng)著沈婉的面,心疼的將她摟在懷里柔聲哄。
“馬上,有我在別怕?!?/p>
沈婉淚水奪眶而出,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人狠狠按了回去。
“喬世敖,我再說一遍, 真的不是我做的?!?/p>
喬世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指著沈婉白皙細嫩的手目光冰冷。
“就用她手背上的那塊皮膚給純兒植皮,剛好給她一個教訓(xùn),看她以后還怎么做設(shè)計?!?/p>
什么!
沈婉的心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設(shè)計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喬世敖比誰都清楚。
當(dāng)初為了陪沈婉學(xué)設(shè)計,喬世敖陪在她身邊好幾個晝夜,可現(xiàn)在卻要親手毀了她的一切。
白純兒靠在喬世敖懷里,看著沈婉眼底滿是陰毒。
“世敖,沈小姐的手要是廢了,這輩子都做不了設(shè)計,我會自責(zé)。”
喬世敖不以為然。
“喬太太的身份足夠她衣食無憂,不需要做設(shè)計。”
沈婉被喬世敖親手推進手術(shù)室,沒有打麻藥活生生從手背上剜掉了一大片皮膚。
刺骨的疼刻在了骨髓里,尖銳的刀一點點將她對喬世敖的那份愛一點點剝離。
沈婉疼暈了過去。
喬世敖,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