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包車突然加速別過來,程昱猛打方向盤,奔馳擦著護欄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我死死抓住扶手,回頭看見程昀——如果那真的是程昀——正舉起女嬰向我們示意。"坐穩(wěn)!
"程昱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像離弦的箭般沖出去。后視鏡里,面包車不緊不慢地跟著,
始終保持三輛車距。我顫抖著摸出手機拍下車牌,
放大照片后渾身血液凝固——那根本不是程昀,而是一個戴著仿真面具的男人。
他懷里的"女嬰"竟是個逼真的玩偶,玻璃眼珠反射著詭異的光。"是障眼法。
"我把照片給程昱看,"有人想分散我們注意力。"程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藍色血管已經(jīng)蔓延到下頜。他單手扯開衣領,鎖骨下的發(fā)光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
"還有多遠?""十分鐘。"我打開導航,"撐住。"車子拐進程氏老宅的私家公路時,
后視鏡里的面包車突然消失了。鐵藝大門敞開著,像是早有準備。庭院里雜草叢生,
噴泉干涸,與程家顯赫的身份極不相稱。"老爺子死后就沒人打理了。"程昱停下車,
額頭滲出冷汗,"密室在主臥后面。"我們互相攙扶著走向二樓。主臥的雕花木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砑毼⒌捻憚?。程昱示意我躲到一旁,自己貼著墻摸進去。"誰?"他厲聲喝道。
沒有回應。我探頭望去,只見梳妝臺的鏡子正在緩緩移動,露出后面的暗門。
一個佝僂的背影消失在暗門中,看身形像是老管家。程昱已經(jīng)追了進去。我緊隨其后,
暗門后是條向下的螺旋樓梯,墻壁上點著老式的煤氣燈。越往下走,空氣越潮濕,
最后我們停在一扇金屬門前。門上的電子鎖閃著紅光。程昱輸入0715X,
鎖芯發(fā)出咔噠輕響。密室比想象中寬敞,更像一個設備齊全的實驗室。
中央的操作臺上擺著三個培養(yǎng)艙,里面漂浮著已成形的胎兒標本。最左邊的標簽寫著X-1,
中間是X-2,右邊...我湊近查看,胃部突然痙攣——右邊培養(yǎng)艙的標簽被撕掉了,
但透過渾濁的液體,能看見胎兒手腕上有個櫻花形狀的胎記。和我的一模一樣。
"過來看這個。"程昱站在墻邊,聲音沙啞。整面墻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
有些已經(jīng)模糊不清。最上方寫著"程雪晴的日記",日期從二十年前開始,
到去年冬天戛然而止?!?月15日】小昱發(fā)燒了。程說這是基因排斥反應,
要立即終止項目。我偷偷換了血清樣本,
絕不能讓我的孩子變成X-3那樣的怪物...【9月3日】陸教授發(fā)現(xiàn)了真相。
他答應幫我保護小昱,
條件是永遠不讓他接觸程家產(chǎn)業(yè)...【12月25日】姐姐堅持要把小雅送走。
我偷偷調(diào)換了兩個孩子,
這樣至少能保住一個...我的手指顫抖著撫過最后一段:【3月17日】小昱,
如果你看到這些,記?。耗闫鋵嵤顷懡淌诤臀业暮⒆印.斈隇楸Wo你,
我們互換了你和X-3的身份標識。你肩上的月牙疤是基因鎖標記,
千萬別讓程家發(fā)現(xiàn)...程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濺在墻上。他踉蹌著后退,
撞翻了操作臺上的儀器。"不可能..."他盯著自己染血的手掌,
"我是...你父親的..."我扶他坐下,大腦飛速運轉。如果日記是真的,
那么程昱和我沒有血緣關系,而是我父親和程雪晴的兒子。但那個櫻花胎記..."等等。
"我翻開手機里存的嬰兒照,對比培養(yǎng)艙中的胎兒,"如果X-3是我,
那么被調(diào)包的應該是..."密室門突然開啟。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針劑:"時間到了。"程昱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吐出一大口血。女人快步上前,
將針頭扎進他頸部。藍色血管立刻開始消退。"別擔心,這只是抑制劑。"她轉向我,
"現(xiàn)在,該解決你的問題了。""我是X-3?"我指著培養(yǎng)艙。
女人搖頭:"X-3早就死了,在基因崩潰實驗中。"她按下墻上的隱藏按鈕,
培養(yǎng)艙的液體緩緩排空,露出胎兒后背的標記——X-1。"這才是你。"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