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很快被驚動了。
鐵證如山,陳昭辰百口莫辯。他被主任嚴厲地叫走,背影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那目光穿過混亂的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我知道,這次栽贓失敗,不僅讓他徹底暴露,更讓他和許知言之間那點虛假的“兄妹情”徹底粉碎,他對我,已是不死不休。
從那天起,許知言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是敵視,不再是疏離,更不是那種帶著優(yōu)越感的憐憫。
那眼神變得很復雜,像一團被強行揉亂又試圖理順的毛線。
她不再刻意繞開我走路,在餐桌上碰到,她會猶豫一下,然后極其生硬地、甚至帶著點別扭地,把離她近的一盤水果往我這邊推一推。
我看著她笨拙的舉動雖然有些好笑,但讓人心里暖暖的。
這種笨拙的、小心翼翼的示好,持續(xù)了好幾天。
直到周五放學。
夕陽的金輝透過圣櫻學院高大的梧桐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我收拾好書包,剛走出教室門口,就看見蘇晴抱著幾本書,靠在走廊對面的墻上,像是在等人。
看到我出來,她明顯有些局促,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光潔的地面。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猛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她的聲音有點緊,帶著一種刻意裝出來的隨意,但微微泛紅的耳尖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喂,陳予安」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了一下。
「周末……商場新開了一家店,聽說……衣服還不錯。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說完,飛快地低下頭,假裝整理懷里的書,仿佛剛才那句邀請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我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廓,還有那故作鎮(zhèn)定卻掩飾不住緊張的側臉,心頭微微一暖。
我知道,對于驕傲如她,能主動邁出這一步,有多么不易。
這不是簡單的逛街邀請,更像是一面象征和平的白旗。
我彎起唇角,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
「好啊。」
許知言猛地抬起頭,似乎沒料到我會答應得這么干脆。
她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被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和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欣喜取代。
她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彎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抿了回去,故作矜持地點點頭。
「嗯,那……明天上午十點,車庫見?!?/p>
說完,抱著書,腳步輕快地轉身走了,像一只終于卸下重擔的小鳥。
第二天,我們?nèi)缂s見面。
女孩子是一個很神奇的生物,在逛街上總有著聊不完的話。
盡管我們之間有些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