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寶玉坐廊下吃點心,忽見“校霸”金榮帶著三個跟班,把一個瘦弱學生逼到墻角。
“昨日欠我的二兩銀子,今日該還了吧?“
金榮獰笑,蒲扇大的手掌拍在小瘦猴兒肩上,拍得他一個趔趄。
寶玉拍拍手上碎屑,邁著小短腿走過去。
“金榮大侄,你很刑啊。“
金榮一愣,看見還不到自己肩膀的寶玉,哈哈大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賈府的寶貝疙瘩。怎么,你要替他還錢?“
寶玉搖搖頭,突然高聲背誦:
“律法規(guī)定,詐欺取財條規(guī)定:凡以威力制縛人,索取財物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金榮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么!“
寶玉朝身后招招手,八個家丁立刻圍上來。
金榮咽了口唾沫,灰溜溜地帶著跟班走了。
小瘦猴感激地朝寶玉行禮,卻見寶玉老氣橫秋地擺手:
“以后我罩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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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進家塾以后,賈代儒由于年老體衰,經(jīng)常稱病告假。
賈瑞經(jīng)常代課,大有一副要孫承爺業(yè)的架勢。
讀過紅樓夢的人都知道,賈瑞此人貪財好色、人品堪憂。
最終,他因為好色,死在了王熙鳳手里。
此時的賈瑞,英姿勃發(fā)、大權(quán)在握、躊躇滿志。
面對學塾的一幫小蘿卜頭,他的上位者心態(tài)迅速膨脹。
他拿捏這幫小學生的手段,可以說是一套接著一套。
面對沒有家世背景的學子們,賈瑞動輒打罵,還動不動給人家換座位,讓人家坐最后一排。
他還經(jīng)常收受金榮這種校霸的好處,然后對他們的勒索、霸凌等行為等視而不見。
.........
后來,寶玉寫了檢舉信,讓被賈瑞欺負過的學生集體簽名。
他把檢舉信給了賈赦賈政。把兩人氣的,立即免了賈瑞的總管職務(wù),只讓他干保潔員。
三日后,一位面容嚴肅頭發(fā)花白的男子站在了學堂講臺上。
“老夫周硯齋,曾擔任過翰林院編修?!?/p>
新先生目光如電,掃過臺下眾學生。
“從今日起,由我執(zhí)教賈府家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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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嚴厲,要求學生們每日辰時就要到學堂,酉時才能放學。
功課稍有懈怠,戒尺就毫不留情地落下來。
他胳膊又粗,力氣又大。
那一戒尺下去,手臂都青紫青紫的,比賈瑞賈代儒打的都疼。
學生們暗暗叫苦。
但經(jīng)歷過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的賈寶玉,對此非常適應。
前世他6點上早讀,晚上10點才下晚自習,一個月只放1天假。
現(xiàn)在辰時上學、酉時就能放學,作業(yè)還少,簡直太幸福了。
沒有早晚自習,沒有一天幾十張試卷,這日子太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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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提議讓周先生“分班”——分啟蒙班、秀才班、舉人班,同時進行淘汰考核。
除了文化課,寶玉還建議讓學生跑操,每天上午、下午都要圍著家塾列隊跑5圈。
而周先生居然全都采納了。
這一套改革下來,很多學生苦不堪言。
特別是混進學塾蹭吃蹭喝,不認真學習的人,例如金榮之流。
一開始,他們還抱著僥幸心理。
后來,他們跑步跑到吐,還挨了很多次戒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有塊好皮,才陸陸續(xù)續(xù)罵罵咧咧地退學。
畢竟那個年代沒有教育局,老師體罰學生也沒人管。
而留下來的,基本都是些想認真進學的學生,甚至于香憐、玉愛,也都留了下來。
家塾的學風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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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氣改了以后,寶玉纏著賈母給家塾多撥點預算。
要求每天中午加一拳頭五花肉,或者一條魚。
“沒有葷菜,學子們沒有力氣好好讀書?!?/p>
賈母看到跟個小大人似的寶玉,覺得好笑,就問:
“怎么這個時候要加餐?以前怎么不見你說呢?”
寶玉嘿嘿一笑:“如果改革之前就加餐,那金榮之流恐怕寧可挨打也不會退學。”
“咱們府還要白白花錢,養(yǎng)胖了這些蛀蟲。”
見賈母笑著不說話,寶玉振振有詞,“大家都考狀元回來,還會來給老祖宗磕頭呢?!?/p>
寶玉的話逗得賈母哈哈大笑,直罵寶玉是小滑頭。
但賈母也不是老糊涂,聽說了家塾如今的風氣以后,也不吝嗇于這一點點銀錢。
畢竟鐘鳴鼎食之家,指頭縫里露一點,都夠普通百姓吃一年。
拔一根汗毛出來,都比普通百姓的腰粗呢。
于是,賈母從自己的私庫中,每月多撥出來10兩銀子,專供家塾學子中午加餐。
學子們感恩戴德,對宗族的歸屬感、對賈母的感恩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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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賈家學塾的兒郎考中功名后,除了感謝恩師,都會到賈府拜見賈母。
給賈母高興的,比原著又多活了十年。
與此同時,賈家學塾在京城內(nèi)聲譽鵲起,后來連新皇都贊嘆不已。
管理制度被廣泛學習,連跑操都被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