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之際,劉姥姥便攜著新鮮的瓜果蔬菜,第二次踏入了榮國府大門。上次來時,
她憑借著樸實的言談和農(nóng)村人的智慧,贏得了賈母的歡心。這次,
她特意準(zhǔn)備了一籃子新摘的瓜果,想著能換些銀兩,補貼家用。"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
吃個老母豬不抬頭!"劉姥姥在酒席上的表演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卻也逗得賈母開懷不已。
宴席后,賈母興致大發(fā),邀請劉姥姥同游新建的大觀園。眾人游覽至藕香榭,賈母興致正濃,
命人在園中設(shè)宴款待。席間,賈母突然面色蒼白,胸前一陣劇痛,手中茶盞啪地摔在地上。
"老祖宗!"王熙鳳驚呼一聲,眾人慌忙圍上。"快請?zhí)t(yī)!"邢夫人慌亂喊道。然而,
賈母雙目圓睜,嘴唇青紫,已是氣絕身亡。眾人驚慌失措,卻無人敢靠近。此時,
一陣狂風(fēng)驟起,一位蓬頭垢面的瘋道人不知從何處冒出,口中念念有詞:"兩老命格相近,
生死一線牽,無旁人近前,方可續(xù)命緣。"未等眾人反應(yīng),瘋道人已疾步上前,
一把抓住劉姥姥的衣領(lǐng),將她高高舉起,朝賈母尸體摔去。"瘋道人,你做什么!
"王熙鳳大驚失色。"莫要靠近!待老道施法!"瘋道人厲聲喝道。只聽"砰"的一聲,
劉姥姥重重摔在賈母身上。奇怪的是,兩人姿勢詭異,劉姥姥的嘴竟貼著賈母的鼻孔。
幾息之后,賈母面色稍緩,竟緩緩睜開了眼睛!無人察覺,
劉姥姥的意識已被囚禁在自己體內(nèi),而賈母的魂魄則被禁錮在劉姥姥那衰老的軀殼中。
瘋道人低語一聲"命格已換",便消失無蹤。宴會中斷,眾人手忙腳亂。
管家賴大命人將"賈母"抬到內(nèi)室休息,又吩咐下人將"昏睡的劉姥姥"放到柴房,
等待太醫(yī)診治。"奇怪,老太太怎么突然就昏迷了?"王熙鳳低聲道。"別聲張,
老太太身子弱,怕是累著了。"平兒安慰道。夜深人靜,柴房內(nèi)的劉姥姥緩緩睜開眼睛,
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賈母的臥房中,周圍無人看守。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細(xì)膩,
哪還有半點皺紋!"我...成了賈母?"劉姥姥驚恐萬分,卻又不敢聲張。次日清晨,
劉姥姥強打精神,以賈母的身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學(xué)著記憶中賈母的樣子咳嗽兩聲,
擺出威嚴(yán)神色。"老太太醒了!"丫鬟們驚喜地喊道。
王熙鳳連忙上前:"老太太昨晚休息得可好?""嗯...還好。"劉姥姥生硬地回答,
暗自慶幸自己曾在賈府住過幾日,對賈母的脾氣略有了解。早飯時,
鳳姐端上一盤精致的茄鲞。劉姥姥夾了一筷子,皺眉道:"這腌菜怎的這般腥氣?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老祖宗,這是茄鲞,用茄子做的,最是開胃。
"王熙鳳解釋道。"茄鲞?茄子就是茄子,怎會如此貴氣?"劉姥姥嘀咕著,勉強吃了幾口。
劉姥姥以賈母身份在賈府住了下來,鬧出了不少笑話:一日,
她看見丫鬟們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進來,好奇地問:"這是什么稀罕物件?""回老祖宗,
這是夜明珠,老太太夜里看書用的。""夜明珠?怎么不亮?"劉姥姥說著就要拿來照明,
嚇得丫鬟們跪地求饒:"老祖宗,那是裝飾品,不是燈?。?又有一日,
劉姥姥看見花園里掛著盞宮燈,以為是新奇玩意兒,命人取下來當(dāng)尿壺。王熙鳳聽聞大驚,
卻不敢多言,只得暗中命人換了個新的。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
劉姥姥將賈母珍藏的西洋自鳴鐘當(dāng)作了怪物,命人將其丟到了后院池塘里,說它"整日吵鬧,
驚擾老身休息"。隨著時間推移,劉姥姥漸漸適應(yīng)了賈母的身份,但她也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易事。
府中大小事務(wù)繁瑣至極,處處都要她拿主意。更令她擔(dān)憂的是,
真正的賈母被困在她那衰老的軀殼中,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一日,
劉姥姥正與王夫人商議家事,忽見窗外一道黑影閃過。她警覺地問道:"外面是誰?
""回老祖宗,是寶二爺。"丫鬟答道。劉姥姥心中一驚,忙道:"快請他進來。
"寶玉進來后,劉姥姥上下打量著他,心想:"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寶二爺?
看著倒是個伶俐孩子。"寶玉行禮道:"孫兒給老祖宗請安。""起來吧。"劉姥姥擺擺手,
不自覺地帶出了自己平時的口音,嚇得寶玉臉色一變。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
劉姥姥漸漸掌握了賈府的運作,但她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找到方法恢復(fù)原身,
同時保護自己在賈府的地位。這日,她在花園散步,偶然遇見了那個曾救她的瘋道人。
"道長,上次多謝救命之恩。"劉姥姥試探道。瘋道人嘿嘿一笑:"你已是賈母,
何必裝糊涂?""什么?"劉姥姥大驚。"你已占據(jù)賈母之身,而她則成了你。
"瘋道人解釋道,"我觀你二人命格相似,才出此下策。""我...我該怎么辦?
"劉姥姥慌亂道。"隨緣吧,命中注定的事,強求不得。"瘋道人說完便消失不見。
劉姥姥決定與真正的賈母達成某種默契。白天,她以賈母身份示人;夜晚,
她則潛入自己原來的身體,與賈母交談。"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劉姥姥抱怨道。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賈母嘆道,"我已查明,那瘋道人是榮國府上一代的方士,
對我家忠心耿耿。他這么做必有深意。""什么深意?難道要我替你過完這輩子?""非也。
時機到時,自有解決之法。"賈母神秘地說。賈母去世的消息終于被王熙鳳等人察覺不對勁。
一日,探春趁劉姥姥不注意,悄悄檢查了她的身體,發(fā)現(xiàn)脈搏微弱,明顯不似常人。"奶奶,
您的手..."劉姥姥知道瞞不住了,索性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出乎意料的是,
王熙鳳并未驚慌,反而笑道:"我就覺得有些奇怪,老太太最近行事作風(fēng)與往日不同。
"原來,王熙鳳早已察覺異常,只是不便聲張。如今得知真相,她反而松了口氣。
"那我們該怎么辦?"劉姥姥問道。"老太太命我輔佐您。"王熙鳳壓低聲音,
"等時機成熟,自有辦法。"從此,
榮國府中出現(xiàn)了一樁奇事——經(jīng)常有人同時看到兩位"賈母",一位舉止端莊,
一位卻時有差錯。劉姥姥以賈母身份處理外事,
而真正的賈母則以"老管家婆"的身份協(xié)助王熙鳳管理內(nèi)宅。兩人配合默契,
將榮國府治理得井井有條。至于那位神秘的瘋道人,據(jù)說在一個月圓之夜,
曾在榮國府后院出現(xiàn)過,看著兩位"賈母"相視而笑,而后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榮國府的秘密,就這樣被兩位"賈母"守住了。
只是府中下人們時常私下議論:"咱們老太太是不是修煉成仙了?怎么忽而這樣,忽而那樣?
"而劉姥姥與賈母的故事,也成了榮國府茶余飯后的奇談。這事還尚未結(jié)束。某日。
賈母正與王夫人商議著給薛姨媽送螃蟹宴的回禮,
忽聽得平兒來報:"璉二奶奶說廚房新做了茄鲞,請老太太嘗鮮。
"劉姥姥體內(nèi)賈母的記憶突然翻涌——前世賈母曾夸贊茄鲞是"食不厭精"的典范,
可她這具身體里的劉姥姥哪懂這些。"快端來!"劉姥姥脫口而出,隨即暗叫不好。
只見鴛鴦捧著金盤端上雕花瓷碟,揭蓋竟是青白相間的茄子塊。"老祖宗嘗嘗,
這是用十只雞配的茄子。"鳳姐笑吟吟道。劉姥姥舀起一勺塞進嘴里,咸鮮滋味直沖腦門。
她想起自己莊戶人家常吃的腌茄子,脫口而出:"這腌菜怎的比肉還金貴?
"滿屋人憋笑低頭,王熙鳳的筷子都抖了抖。"姥姥有所不知,"賈母的記憶突然蘇醒,
劉姥姥竟端起碟子細(xì)品,"這茄子要選七月初七的紫茄,
用梅花雪水浸泡三日..."眾人驚愕抬頭,只見"賈母"眼中閃著精光,
"配上嫩雞髓、火腿汁,用竹炭文火煨四個時辰——倒比前日寶玉吃的茄鲞更入味。
"鳳姐忙命小廚房重做,劉姥姥暗自咋舌:這貴族吃食竟比莊稼人的腌菜還費工夫!
八月十五夜,大觀園擺起螃蟹宴。劉姥姥看著滿桌金黃蟹膏,想起家中板兒啃冷窩頭的模樣,
忍不住伸手去抓。王夫人剛要阻攔,卻見"賈母"突然頓住,
拈起蟹螯笑道:"這蟹比莊戶人家的老母雞還金貴,須得用黃酒煨了,配著桂花糖吃。
"眾人面面相覷,卻見她將蟹肉細(xì)心拆出,蘸著姜醋說道:"我們莊稼人吃蟹,
整只蒸了拿鹽搓,吃得滿手流油才痛快。"說著竟真的往袖口抹了把蟹油,
逗得湘云笑倒在石凳上。正熱鬧時,劉姥姥體內(nèi)賈母的記憶突然閃現(xiàn):那年中秋凹晶館聯(lián)詩,
湘云黛玉對出"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她望著水中倒影,幽幽嘆道:"這蟹膏雖美,
終不如那年蘆雪庵的鹿肉鮮。"眾人皆驚,唯有寶玉拍手叫妙:"老祖宗說的在理!
"原來這"賈母"竟將兩世記憶融會貫通,引得滿園喝彩。這日王熙鳳來報,
說妙玉嫌櫳翠庵的蒲團舊了,要換整套云錦。劉姥姥聽聞要動賈府體面,
體內(nèi)賈母的記憶突然警醒:前世妙玉摔茶杯時,賈母曾說"物盡其用才是正理"。
"把我的織金褥子拆了!"劉姥姥拍案而起,嚇得周瑞家的打翻茶盞。
眾人驚恐看著"賈母"竟要拆陪嫁之物,卻見她指揮小廝:"把里頭那層銀線拆下來,
給妙玉編個護身符。"轉(zhuǎn)身又對妙玉笑道:"這是老太太當(dāng)年壓箱底的物件,最鎮(zhèn)邪祟。
"妙玉捧著金線哭笑不得,王熙鳳卻暗自叫絕:這招既保了體面,又省了銀錢。
當(dāng)夜平兒發(fā)現(xiàn),那拆下的銀線竟被劉姥姥編成了蟈蟈籠子,正掛在瀟湘館窗前。
轉(zhuǎn)眼到了臘月,寧國府請賈母賞梅。劉姥姥看著滿園紅白,
體內(nèi)賈母的記憶突然翻涌出詩社雅集。她興起要作詩,眾人慌忙遞上筆墨。
"我且念來——"劉姥姥清清嗓子,"老劉老劉,種地打糧。大雪封門,烤火吃糠。
"眾人憋笑低頭,卻見她筆鋒一轉(zhuǎn):"忽見紅梅映雪開,疑是仙娥下瑤臺。"滿座嘩然,
黛玉拍案叫絕:"這起承轉(zhuǎn)合竟暗合七言律詩!"原來劉姥姥體內(nèi)兩世記憶正在交融,
前半段是莊戶人的直白,后半段竟是賈母年輕時所作。
賈赦舉著酒杯的手直抖:"老祖宗這詩,倒比寶玉的'綠蠟春猶卷'更妙!"除夕夜宴,
賈赦講了個"母蝗蟲"的笑話。劉姥姥體內(nèi)賈母的記憶突然刺痛——這是林黛玉給她的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