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接過鑰匙，指尖碰到我手背，冰涼得像塊生鐵。“我下去?！彼f?！安弧?/p>

”我按住她，“我去。你帶小寒先走?！彼⒅?，

眼里第一次浮出別的情緒——像雪里突然跳出一?；鹦恰！鞍⒕?，”她低聲道，“別回頭。

”我把短刀塞進(jìn)她手里，自己拎著火折子，轉(zhuǎn)身往冰窖深處走。冰層越來越厚，腳下打滑。

盡頭是一扇暗門，鎖孔形狀與老周的鑰匙吻合。咔噠。門后是一間極小的石室，

只點(diǎn)一盞油燈。燈下坐著一個(gè)人，披麻戴孝，面前擺著牌位——蘇氏阿衡。那人抬頭，

面容被燈火照得慘白。墨塵。他手里握著那塊缺角的蟠龍玉佩，指腹摩挲缺口，像撫摸舊傷。

“你終于來了。”他說。我喉嚨發(fā)緊，火折子火苗晃了晃，映出他眼底的紅血絲。

“真千金在地窖二層？”我問。墨塵搖頭，聲音低?。骸罢媲Ы?？早死了?！彼郑?/p>

指向牌位，“她才是?！蔽毅蹲　！坝牢醵辏K氏阿衡，死于難產(chǎn)。”墨塵一字一頓，

“你，是替她活的。”火折子“啪”地滅了。黑暗中，只聽見他極輕的一聲嘆息。

第九章火折子熄得干脆，黑暗像濕布蒙頭。我屏住呼吸，耳里只剩冰窖滴水聲，嗒，嗒，

和墨塵極輕的嘆息重疊?！疤婊钊?？”我壓住顫音，指腹摸到石壁，冷得發(fā)麻，“證據(jù)。

”黑暗中，他劃亮火石。一簇青藍(lán)火苗跳起，

照出供桌抽屜里半張發(fā)脆的契書：“蘇氏次女代長女存，若長女夭，次女繼。

”落款是我爹的私印，印泥暗褐，像干血。我喉嚨發(fā)緊，

卻聽見自己笑了：“所以你要我活著，再親手殺我祭她？”火石光滅，最后一瞬，

我看見他指骨收緊，玉佩棱角刺破掌心，血順腕而下，滴在牌位前，

聲音輕得幾乎溫柔：“我要真相?！北焉钐幒鋈粋鱽龛F鏈拖地聲，緩慢、沉重。墨塵側(cè)耳，

臉色第一次有了裂痕?！暗亟讯雨P(guān)的不是人，”他低聲說，“是口棺材?！蔽肄D(zhuǎn)身欲走，

袖口卻被他拽住。他聲音沙啞，卻帶著奇異的平靜：“鑰匙在你手里。

”我攤開掌心——老周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