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鄰居李琳芳向來是鄰里眼中溫婉賢淑的家庭主婦,可自從丈夫出差、孩子回老家,
獨居的她似乎悄悄發(fā)生著變化。一個清晨,因水管爆裂,她敲響了鄰居王宇的門,
拜托他幫忙照看維修工人。這次意外的交集,讓王宇漸漸發(fā)現(xiàn),褪去家庭瑣碎的芳姐,
不僅變得愈發(fā)清爽亮眼,身上還藏著許多他從未了解過的故事。隨著接觸增多,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在鄰里的客套與微妙的心動中悄然變化,而芳姐“變漂亮”的背后,
似乎也藏著對生活的重新審視與選擇……1 清晨的敲門聲周末的清晨,城市還在沉睡,
陽光才剛剛開始試探著穿過窗簾的縫隙。王宇在熬夜到凌晨一點多后,
正沉浸在香甜的夢鄉(xiāng)中,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如同一把尖銳的錘子,
硬生生地將他從美夢中拽了出來。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才早上六點。
原本滿心的不爽像烏云一樣迅速聚攏,可當(dāng)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門口,
透過貓眼看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對門鄰居李琳芳時,那股怒火瞬間就像被一陣風(fēng)吹散了。
王宇趕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和睡衣,打開了門。只見芳姐穿著一身簡約的職業(yè)套裝,
臉上帶著一絲焦急和歉意?!胺冀悖看笤缟系哪氵@是?”王宇揉了揉眼睛,輕聲問道?!鞍?,
小王啊,你東哥他出差了,那個,我家水管不知道為什么爆了,水一直在流。
我一會兒得去公司開個會,我跟維修工人約的是八點,但我現(xiàn)在就得趕去公司,
房東他也沒空?!狈冀阏Z速很快,眼神中滿是無奈。王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連忙說道:“芳姐,你別急,我有時間幫姐等維修工人來,看著他修?!薄澳蔷吞x謝你了,
小王,真是麻煩你了。”芳姐感激地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王宇跟著芳姐來到她家,一進門,就看到衛(wèi)生間里水流如注,地上已經(jīng)積了不少水。
他趕緊幫著芳姐把總水閥關(guān)掉,然后找了拖把開始清理地上的水。芳姐在一旁一邊幫忙,
一邊說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爆了,真是倒霉?!鼻謇硗晁螅冀憧戳丝磿r間,
著急地說:“小王,那我先走了,等維修工人來了,辛苦你招呼一下。”“芳姐,
你放心去吧,我會處理好的?!蓖跤钆牧伺男馗f道。芳姐匆匆離開了家,
王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開始等待維修工人。他看著這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家,
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平時見到的芳姐,總是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可今天的芳姐,
穿著職業(yè)套裝,干練又漂亮,和平時那個家庭主婦的形象截然不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八點整,維修工人準(zhǔn)時到了。王宇帶著維修工人來到衛(wèi)生間,
看著他開始檢查水管爆裂的原因并進行維修。在等待的過程中,王宇不禁開始好奇,
這獨居的芳姐,在丈夫和孩子不在家的日子里,到底還藏著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而這一次意外的交集,
又會在他們之間引發(fā)怎樣的故事呢……2 獨居的秘密維修工人離開時,王宇替芳姐結(jié)了賬,
又仔細(xì)檢查了一遍衛(wèi)生間的地面,確認(rèn)沒有殘留的水漬后,才鎖好門回了自己家。
折騰了一上午,他倒在沙發(fā)上補覺,
夢里全是芳姐穿著職業(yè)裝的樣子——平時總見她挽著頭發(fā),袖口沾著面粉,
今天卻梳著利落的低馬尾,耳后別著一支細(xì)細(xì)的珍珠發(fā)夾,走得急時,
發(fā)梢會隨著腳步輕輕晃動。下午三點,門鈴再次響起。王宇以為是快遞,
開門卻看見芳姐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印著咖啡館logo的紙袋?!皠偵?,
買了點小蛋糕,謝謝你早上幫忙?!彼齻?cè)身站在玄關(guān),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袋提手,
“維修師傅說……沒添麻煩吧?”“挺順利的,就是管子老化了,換個新的就好。
”王宇側(cè)身讓她進來,鼻尖忽然飄過一陣淡淡的香氣——不是平時廚房的油煙味,
也不是洗滌劑的清香,倒像是某種花香調(diào)的香水,混著點咖啡的焦香,很清爽。
芳姐把蛋糕放在茶幾上,視線掃過王宇凌亂的客廳,忽然笑了:“你這屋子,
跟我家孩子房間似的。”王宇撓撓頭,正想找話題,卻見她從包里掏出個筆記本,
翻到夾著便簽的一頁:“對了,師傅說總水閥有點松,我記了他的電話,要是之后漏水,
你直接打這個號就行?!彼淖舟E很娟秀,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箭頭,
標(biāo)注著“總水閥位置”?!澳氵€特意記這個?”王宇接過筆記本時,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兩人都頓了一下,又飛快地移開?!芭峦寺?。
”芳姐避開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以前這些事,都是東哥管的。”這話一出,
空氣忽然靜了。王宇想起每次在電梯里碰到東哥,
對方總是拍著芳姐的肩膀說“我家老李啥都好,就是不愛操心”,
那時他只當(dāng)是夫妻間的玩笑,現(xiàn)在才隱約覺得,或許不是“不愛”,是沒機會。
芳姐似乎也意識到失言,拿起一塊抹茶蛋糕遞給他:“嘗嘗?這家的抹茶味很正。
”王宇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漫開時,忽然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
之前總見她戴著,銀戒指磨得發(fā)亮,今天那截手指卻光溜溜的,只留下一圈淺淺的白痕。
他沒敢問,只是含糊地夸蛋糕好吃。芳姐低頭笑著,陽光透過紗窗落在她睫毛上,
投下一小片陰影。王宇忽然發(fā)現(xiàn),她眼角的細(xì)紋淺了些,嘴唇上還抹了層淡粉色的唇膏,
不像平時總帶著點干燥的起皮?!皩α?,”芳姐忽然抬頭,“晚上我做了紅燒肉,
你要是沒吃飯……”“去!”王宇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太急切,連忙補充,
“我意思是,不麻煩的話,我就不客氣了?!狈冀阈Φ醚劬澠饋恚骸安宦闊?/p>
正好我一個人吃也沒意思?!彼x開時,王宇送她到門口,看著她掏出鑰匙開門。
門把手上掛著的卡通鑰匙扣不見了,換成了一個深色的皮質(zhì)掛繩,
上面只簡單刻著個“琳”字。關(guān)上門的瞬間,王宇靠在門板上,心臟跳得有點快。
他忽然想起早上在芳姐家客廳看到的景象——電視柜上,東哥和孩子的照片被挪到了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玻璃花瓶,里面插著兩枝新鮮的向日葵。原來獨居的日子,
真的能讓人悄悄變樣。只是這變化背后,藏著的是暫時的松弛,還是藏了更久的心事?
王宇望著對面緊閉的門,第一次對這位鄰居,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
3 不一樣的芳姐王宇對著鏡子梳了三遍頭發(fā),又換了件干凈的T恤,才敢敲響對門的門。
七點剛過,門縫里已經(jīng)飄出紅燒肉的香氣,混著八角和醬油的醇厚味道,勾得他肚子直叫。
開門的瞬間,他愣了愣。芳姐沒穿圍裙,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配著牛仔褲,
頭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邊。沒了職業(yè)裝的干練,
也褪去了往日主婦的忙碌感,倒像是剛從午后陽光里走出來的樣子?!斑M來吧,馬上就好。
”她側(cè)身讓他進屋,轉(zhuǎn)身往廚房走時,
王宇瞥見她腳邊放著一雙淺口帆布鞋——以前總見她穿防滑拖鞋或平底皮鞋,
鮮少這樣輕快的打扮。客廳變了些模樣。早上還堆在角落的玩具箱不見了,
沙發(fā)上鋪了塊淺灰色的針織毯,茶幾上擺著兩只玻璃杯,旁邊放著一小盆薄荷,
葉片上還掛著水珠。最顯眼的是電視柜,那個插著向日葵的花瓶挪到了中央,
旁邊攤開著一本畫冊,封面上是莫奈的睡蓮。“你家……收拾得真快。”王宇在沙發(fā)上坐下,
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薄荷葉子?!跋挛缯埩税胄r假回來弄的,
”芳姐端著一盤拍黃瓜從廚房出來,“平時孩子在,總亂糟糟的,難得清靜幾天。
”她說話時,嘴角帶著點不自覺的笑意,不像平時提起孩子時,總帶著點疲憊的溫柔。
王宇沒接話,目光落在畫冊上。他記得東哥說過,芳姐以前是護士,
后來為了照顧孩子辭了職,怎么會看油畫?“以前學(xué)過幾天素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芳姐端著紅燒肉出來,解下手腕上的細(xì)銀鏈——上面掛著個小小的畫筆吊墜,
“好多年沒碰了,昨天整理柜子翻出來的,就想看看?!奔t燒肉盛在白瓷盤里,油光锃亮,
旁邊還擺著一盤清炒西蘭花,配色清爽。王宇夾了一塊肉,入口即化,甜咸剛好,
比樓下餐館的味道還正?!昂贸园??”芳姐眼里閃著期待,“以前總做東哥愛吃的重口,
今天想換個清淡的,沒想到手藝沒退步?!蓖跤詈鋈幌肫?,每次樓道里飄來飯菜香,
多半是重麻重辣的味道,他一直以為芳姐偏愛濃烈的口味。原來那些年的飯菜,
都是按別人的喜好做的。吃到一半,芳姐的手機響了,是孩子打來的視頻電話。她接起時,
聲音立刻軟了八度,笑著問孩子在老家有沒有聽話,眼角的細(xì)紋又像往常一樣堆起來,
溫柔得不像話。掛了電話,她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昂⒆痈鸂敔斈棠逃H,
回去就不想我了。”她語氣里帶點自嘲,卻沒真的失落。王宇看著她,
忽然發(fā)現(xiàn)她左手邊的桌角,放著一支口紅——就是下午見她涂的那種淡粉色。
以前總見她把化妝品收在衛(wèi)生間的小柜子里,瓶瓶罐罐都舊了,今天這支卻看著很新。
“對了,”芳姐像是想起什么,從茶幾抽屜里拿出個小盒子,“早上麻煩你結(jié)賬,
這錢得給你?!蓖跤钔妻o著,指尖再次碰到她的手,這次她沒躲開,
只是輕輕把錢塞到他手里:“拿著,不然下次不敢找你幫忙了?!彼闹讣鉁販氐模?/p>
不像平時做家務(wù)時總帶著點涼。吃完飯,王宇要幫忙洗碗,被芳姐推了出來:“你坐著吧,
我很快就好?!彼吭趶N房門口,看著她站在水池前,水流嘩嘩地響,
她哼著一段輕快的調(diào)子,尾音微微上揚。那旋律很陌生,不是東哥愛聽的老歌,
也不是孩子常唱的兒歌。王宇忽然覺得,眼前的芳姐像一幅慢慢展開的畫,
那些被家庭和日常遮住的細(xì)節(jié),正一點一點顯露出來。她不是突然變了,只是終于有機會,
做回一點自己了。4 維修后的晚餐王宇靠在廚房門框上,聽著水流聲里混著芳姐哼的調(diào)子,
忽然覺得這場景有點不真實。上周他還只當(dāng)她是“對門那個總在做飯的阿姨”,
現(xiàn)在卻能叫出她手腕上銀鏈的吊墜形狀,知道她藏著本莫奈畫冊?!鞍l(fā)什么呆呢?
”芳姐轉(zhuǎn)過身,手里拿著擦碗布,“進來幫我把盤子收進柜子里唄?
”廚房比客廳更能看出變化。調(diào)味罐擺得整整齊齊,以前東哥愛喝的散裝白酒不見了,
換成了一瓶紅酒,標(biāo)簽上的日期還是上個月的。水槽邊放著一小束迷迭香,綠油油的,
不像平時總堆著沒洗的鍋鏟。“你還買了紅酒?”王宇拿起酒瓶看了看?!扒皫滋焱滤偷?,
說配紅燒肉正好?!狈冀悴林中?,“可惜你不喝酒,不然倒兩杯試試。”王宇愣了愣,
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喝酒?仔細(xì)一想,才記起有次東哥拉著他在家喝酒,他推辭說酒精過敏,
當(dāng)時芳姐在廚房端菜,原來聽見了。收拾完廚房,芳姐從冰箱里拿出兩盒酸奶,
遞給他一盒:“解解膩。”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沒開燈,窗外的路燈剛好照進來,
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芳姐把腳蜷在沙發(fā)里,抱著膝蓋喝酸奶,樣子比平時放松得多。
“其實我今天開會,提前溜走了半小時?!彼鋈徽f,聲音很輕,“以前總覺得,
上班就得兢兢業(yè)業(yè),不然對不起東哥一個人賺錢?!蓖跤顩]接話,聽她繼續(xù)說。
“辭職那幾年,天天圍著孩子轉(zhuǎn),有時候半夜醒來,突然忘了自己叫什么?!彼α诵?,
指尖劃過酸奶盒上的圖案,“東哥總說‘你就在家享?!晌铱粗R子里的自己,
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上沾著奶粉漬,覺得那不是我。”薄荷盆栽在風(fēng)里輕輕晃,
王宇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去年夏天,她穿著花圍裙,幫東哥搬一個大紙箱,
額頭上全是汗,笑著說“麻煩你搭把手”。那時她眼角的細(xì)紋比現(xiàn)在深,
說話總是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客氣。“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王宇低聲說,“工作也有,
自己的時間也有?!薄笆峭玫??!狈冀闾ь^看他,路燈的光落在她眼睛里,亮閃閃的,
“就是有時候覺得,好像晚了點。你說,人到中年,再學(xué)新東西,是不是有點傻?
”“怎么會。”王宇想起她那本畫冊,“你不是還看油畫嗎?”提到這個,
她眼睛亮了些:“其實我報了個線上素描課,昨天剛交第一幅作業(yè),
畫的就是門口那兩枝向日葵?!彼f著起身,從電視柜抽屜里拿出一張畫紙,
上面是用鉛筆勾勒的向日葵,線條有點生澀,卻看得出來很用心。王宇看著畫,
忽然注意到右下角的簽名——不是“李琳芳”,而是“琳”,和鑰匙扣上的字一樣。
“畫得挺好的?!彼嫘膶嵰獾卣f。芳姐把畫紙收起來,
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紅:“瞎畫的?!眱扇擞至牧藭禾欤瑥男^(qū)門口新開的水果店,
說到王宇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王宇發(fā)現(xiàn),芳姐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比如哪家面包店的全麥吐司最正宗,哪個地鐵站的出口最近。這些瑣碎的生活細(xì)節(jié),
以前都藏在她“東哥的妻子”“孩子的媽媽”這兩個身份后面??炀劈c時,王宇起身告辭。
芳姐送他到門口,忽然說:“明天早上我煮了粥,你要是沒吃早飯,過來拿一碗?”“好啊。
”王宇笑著應(yīng)下。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聽見對面?zhèn)鱽磔p輕的響動,
像是把那本畫冊又?jǐn)傞_在了桌上。王宇靠在門上,摸了摸口袋里那張還帶著余溫的紙幣,
忽然覺得,這維修后的第一頓晚餐,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蛟S,
有些變化,不只是暫時的松弛。5 晚風(fēng)中的閑聊第二天早上七點,王宇的門鈴準(zhǔn)時響了。
他趿著拖鞋開門,看見芳姐端著個白瓷碗站在門口,碗里是小米粥,上面臥著個水波蛋,
旁邊還擺著兩瓣腌黃瓜?!皠偸⒊鰜淼模脽岢??!彼淹脒f給他,
手腕上的銀鏈隨著動作晃了晃,“我今天晚點去公司,正好有時間熬粥?!蓖跤罱舆^碗,
指尖碰到溫?zé)岬拇杀?,心里也跟著暖了暖?!爸x啦芳姐,你這也太客氣了。
”“昨天還吃了你幫著盯維修的人情呢。”她笑了笑,目光落在他亂糟糟的頭發(fā)上,
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快去吃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指尖的溫度擦過皮膚時,
王宇愣了一下,等反應(yīng)過來,芳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回了家。他摸著額角站在門口,
心跳又開始不規(guī)律,像被晚風(fēng)吹動的樹葉,輕輕晃個不停。那天下午,
王宇提前半小時下了班。走到小區(qū)樓下時,看見芳姐坐在長椅上,手里拿著素描本,
正對著花壇里的月季畫畫。她換了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被風(fēng)掀起小小的弧度,
頭發(fā)披在肩上,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畫得怎么樣?”王宇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芳姐把素描本往他那邊挪了挪,紙上的月季線條比昨天的向日葵流暢了些,
花瓣的陰影也分得更細(xì)了。“還是有點別扭,總把花瓣畫得太硬?!薄拔矣X得挺好的,
”王宇指著其中一朵含苞的,“這個畫得像在偷偷笑?!狈冀惚凰盒α耍?/p>
低頭用橡皮擦掉一點多余的線條:“你還挺會夸人的。”晚風(fēng)吹過來,帶著月季的香氣。
兩人沒再說話,就坐在長椅上看著夕陽慢慢沉下去。小區(qū)里有孩子在追跑,
笑聲一陣陣傳過來,芳姐看著那些孩子,眼神里有懷念,卻沒有之前提到孩子時的那種牽絆。
“其實我以前特怕獨處,”她忽然開口,聲音被風(fēng)吹得很輕,“東哥出差的話,
我得讓我媽過來陪我,不然一到晚上就胡思亂想?!薄艾F(xiàn)在不怕了?”王宇問。“嗯,
”她點頭,把素描本合上,“發(fā)現(xiàn)一個人待著也挺好的,不用遷就誰的時間,想畫畫就畫,
想發(fā)呆就發(fā)呆?!彼D了頓,又補充道,“以前總覺得,女人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得守著家,
守著孩子和老公,稍微為自己想點,就好像做錯了什么。”王宇想起自己的母親,
也是一輩子圍著家庭轉(zhuǎn),上次他說要帶她出去旅游,她還說“你爸一個人在家吃啥”。
原來很多女人的生活,都藏在“為了誰”的借口里?!皩α?,”芳姐從包里拿出個小袋子,
“昨天聽你說喜歡吃樓下那家的板栗餅,我路過買了兩個,你嘗嘗?!贝永锏娘炦€熱乎著,
甜香混著芝麻味,王宇咬了一口,忽然想起昨天閑聊時隨口提過一句,沒想到她記在了心上。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碰到一起。有散步的大媽經(jīng)過,笑著打招呼:“琳芳,
這是你家鄰居小王吧?倆人挺般配的嘛?!狈冀愕哪樢幌伦蛹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