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論外界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此刻，福威鏢局的地底深處，一座新建的巨大牢獄之中，氣氛壓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韓立終于見到了他這次的“戰(zhàn)利品”——那數(shù)百名被活捉回來的江湖高手。
他饒有興致地掃視著這群階下囚，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現(xiàn)象。
這里面，竟然有一大半的人，都已經(jīng)選擇了那條不歸路，自宮修煉了《辟邪劍譜》。
那一張張蒼白而扭曲的臉，讓他不禁暗自咂舌。
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股瘋狂的內(nèi)卷之風(fēng)，就已經(jīng)席卷到了如此地步！
窺一斑而知全豹！
可以想象，放眼整個天下九州，此刻究竟有多少人，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力量，對自己揮下了那決絕的一刀。
這個數(shù)字，恐怕會是一個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天文數(shù)字。
“拜見公子！”
看守地牢的侍衛(wèi)們見到韓立的到來，立刻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聲音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你們做得很好。”
韓立點了點頭，語氣依舊淡漠。
“都退下吧，這里，暫時交給我一個人來處理?！?/p>
“是！”
所有侍衛(wèi)沒有絲毫猶豫，應(yīng)聲之后，便如潮水般退出了地牢，順手關(guān)上了那扇厚重的精鋼大門。
牢獄之內(nèi)，光線昏暗，只剩下韓立，與那數(shù)百名惴惴不安的江湖敗類。
“是你！”
“是你！白衣殺神！”
當他們終于在昏暗的火光下，看清了韓立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面容時，所有人的瞳孔都在瞬間收縮到了極致！
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驚與恐懼。
每個人的臉上都血色盡失，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蜷縮，仿佛在躲避著什么絕世兇獸。
他們生怕眼前這個傳說中的殺神，會因為某個不快，而突然對他們舉起屠刀。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里，韓立這個名字，早已與“心狠手辣”四個字劃上了等號。
這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斬斷人臂，一招出手便伏尸數(shù)十的恐怖存在。
面對一位指玄境的武道大宗師，他們這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就算捆在一起，恐怕也抵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頭。
“公子……您……您為何要抓我們？”
終于，有人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為什么？”
韓立的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譏誚。
“你們的所作所為，難道自己的心里，就真的沒有一點數(shù)嗎？”
他平淡地反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
他并指為劍！
嗖！嗖！嗖！
剎那間，數(shù)百道肉眼無法捕捉的無形劍氣，從韓立的指尖迸射而出，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無誤地沒入了在場每一個江湖人的身體之中。
這，正是韓立所獨有的“不滅劍氣”。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那群人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
那致命的劍氣，便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他們丹田氣海的最深處。
從這一刻起，他們的生命，他們的靈魂，都已被韓立牢牢掌控。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么？！”
一群高手在最初的錯愕之后，爆發(fā)出驚怒交加的嘶吼。
他們雖然不明白那道鉆入體內(nèi)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劍氣入體的瞬間，他們便感覺到四肢百骸之中，開始傳來一種隱秘而尖銳的刺痛。
“別急。”
韓立低聲呢喃，那張俊美的臉上，卻掛著一抹近乎殘忍的冷笑。
“現(xiàn)在，就讓你們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而后，他心念一動，那潛伏在數(shù)百人體內(nèi)的不滅劍氣，力量被瞬間催發(fā)！
一時間！
“啊——！”
“啊啊啊啊啊——！”
地牢之內(nèi)，瞬間化作了人間煉獄！
連綿不絕的凄厲慘嚎，匯成了一曲絕望的交響樂。
所有江湖高手的臉色都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們的面容極度扭曲，青筋如同蚯蚓般在皮膚下暴起。
疼！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劇痛！
更可怕的是，這種疼痛不僅僅作用于肉體，更仿佛有一萬根燒紅的鋼針，在狠狠地剜著他們的靈魂！
不滅劍氣。
一縷入體，生死便再不由己！
……
“啊啊……你這個魔鬼……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么？！”
數(shù)百人聲淚俱下，鼻涕與眼淚混雜在一起，他們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個白衣身影發(fā)出恐懼而絕望的怒吼。
他們只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正在被一千把、一萬把無形的刀子，反復(fù)地凌遲、切割。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僅僅片刻之后。
便有人的心神，徹底崩潰了。
“求…求求你！殺了我吧！”
“我求你給我一個痛快！殺了我！”
韓立對此置若罔聞，他只是用一種漠然的、仿佛在欣賞藝術(shù)品般的眼神，冷冷地注視著這群在地上翻滾、抽搐的“材料”。
雖然他暫時沒有取他們性命的打算，但這并不妨礙，他先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點永生難忘的“開胃小菜”。
對于這些罪孽深重的人來說，讓他們在無盡的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就這么簡簡單單地一劍殺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韓立的這手“不滅劍氣”，其原理，有些類似于《天龍八部》里，天山童姥所用的“生死符”。
但在威力和折磨人的程度上，卻要比生死符霸道百倍不止。
小小的生死符，便能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梟雄們，對天山童姥俯首帖耳，惟命是從，死心塌地。
由此可見，這種控制手段的恐怖之處。
而韓立這經(jīng)過改良和升華的不滅劍氣，更是青出于藍。
劍氣入體，神仙難救，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
所以。
從今天開始，這些曾經(jīng)在江湖上作威作福的高手們，將徹底淪為韓立的走狗。
成為他最卑微、最忠誠的奴仆！
對于這群人渣，韓立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他們犯下的罪惡，就算死上十次，也綽綽有余！
他們過去，因為實力比普通人強，就可以對別人的生命生殺予奪。
那么今天，韓立比他們更強大，所以，他便可以掌控他們的生死。
江湖……這片血色的叢林，其法則，就是這般的殘酷！
他們沒有韓立強大，這，就是他們的原罪！
江湖……
說到底，一切的一切，都只為了那兩個字！
實力為尊！
……
直到那數(shù)百名江湖人，一個個都已經(jīng)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韓立才慢悠悠地揮了揮手，平息了他們體內(nèi)那股暴虐的不滅劍氣。
“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殺生?！?/p>
他的聲音輕柔，仿佛春風(fēng)拂面，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比九幽寒冰還要刺骨。
“你們對我來說，還有那么一點小小的用處?！?/p>
韓立一邊說著，一邊指尖輕彈，一道道精純無比的真氣，在他指尖化作一條條栩栩如生的小龍，分別鉆入了那數(shù)百名高手的體內(nèi)。
“這……”
那數(shù)百人先是渾身一顫，本能地感到了恐懼，但緊接著，他們的臉上，便逐漸被一種狂喜所取代。
沒過多久，他們身上被自己抓出的傷痕，以及內(nèi)腑的創(chuàng)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全恢復(fù)。
甚至，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似乎也變得比之前更加精純、更加雄渾了。
數(shù)百人，一個個用一種極其復(fù)雜、既敬畏又恐懼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韓立，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齊刷刷地拜倒在地：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我等……我等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韓立輕輕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冷笑：“別忙著謝我，好戲才剛剛開始?！?/p>
“我雖然不殺你們，但是，卻在你們每個人的體內(nèi)，都種下了一道‘不滅劍氣’?！?/p>
“至于它的效果如何？我想，剛剛你們都已經(jīng)親身體驗過了，感覺應(yīng)該還不錯吧？”
“從今以后，你們的命，你們的魂，你們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道劍氣，普天之下，只有我一個人能解?！?/p>
“從今天起，你們必須定期服用我特制的解藥，才能免受劍氣噬體之苦?！?/p>
“否則的話，你們將會承受……比剛才，還要猛烈十倍的痛苦！”
“什么？！”
此言一出，那數(shù)百人剛剛恢復(fù)了一絲血色的臉，再一次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比剛才還要痛苦十倍？
那是什么概念？那簡直是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地獄！
揮刀自宮的痛苦他們都忍了，不就是為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嗎？
一瞬間，所有僥幸心理都化為泡影。
眾人再次拜倒在地，這一次，是五體投地，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面。
“愿為大人效死！”
看到這一幕，韓立終于滿意地笑了笑：“很好，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p>
“我也喜歡聽話的狗?！?/p>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記住我的規(guī)矩：逆我者，死無全尸；順我者，功力大增！”
“只要你們能盡心盡力地為我辦事，你們不僅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會獲得你們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好處！”
“我留在你們體內(nèi)的那道劍氣，并非只有折磨人的功效。它同樣能夠時時刻刻淬煉你們的經(jīng)脈，輔助你們修煉。讓你們，都有機會成為金剛境，乃至指玄境的高手……”
“甚至，有朝一日，成為那傳說中，能夠引動天象的大宗師，也并非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數(shù)百名高手的腦海中炸響！
他們的心中，瞬間被一股無法抑制的激動與狂熱所填滿！
一個個激動得渾身發(fā)抖，瘋狂地磕頭拜謝：“多謝大人！”
“愿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愿為大人赴死……”
韓立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們狂熱的叫喊。
“我，乃‘閻羅殿’之主，代號，閻羅天子！”
“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閻羅殿最低等的‘鬼差’！”
“鬼差之上，有無常，有判官……”
“鬼差，只是我閻羅殿最底層的基石。若你們能憑功勞晉升為無常，乃至判官，你們所擁有的權(quán)力和地位，將不會遜色于任何一個江湖大派的掌門！”
“你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們自己的努力和忠心了！”
“只要你們能立下足夠的功勞，那么，輔助修煉的丹藥，驚世駭俗的武功絕學(xué)……我，都會毫不吝嗇地賞賜給你們！”
“就算是傳說中的武道寶典，只要你們的功勞足夠，我也一樣給得起！”
“謝殿主！我等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膽敢冒犯閻羅殿天威者，殺無赦！”
所有人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整齊劃一，充滿了肅殺之氣。
“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還是太差了，簡直不堪入目?！?/p>
“從今天起，你們就修煉這部功法吧?！?/p>
說完，韓立從袖中，拿出了一本他早已準備好的，逆練《辟邪劍譜》的最終成果——《除魔劍譜》，隨手丟給了那群江湖高手。
“《除魔劍譜》？”
“……上品絕學(xué)？！”
只是粗略一看，那數(shù)百名江湖人便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緊接著，便是無法抑制的狂喜與激動。
這……這竟然是一部比《辟邪劍譜》還要高深、還要厲害的武道絕學(xué)！
其內(nèi)功心法，名為“九重除魔心經(jīng)”，竟然可以直接修煉到傳說中的天象大宗師之境！
其武學(xué)招式，名為“除魔二十四式”，可為劍招，亦可為刀法，變化無窮！
最最最主要的是，這本劍譜的扉頁上，根本沒有《辟邪劍譜》那句令人絕望的“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的要求！
這就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自由修煉！
此時此刻，他們心中對于韓立，除了深入骨髓的敬畏之外，竟然還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激！
特別是那些，還沒有來得及自宮，或者正準備自宮的人，更是感到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你們，就先在這地牢里安心修煉。稍后，我會讓人為你們安排新的住處?！?/p>
“都努力一點吧，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在我看來，真的太弱，太弱了！”
說完，韓立的身影微微一閃，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恭送，殿主！”
所有人齊聲恭送，然后便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圍了上去，爭相傳閱那本《除魔劍譜》，眼中放著貪婪而渴望的光芒。
……
接下來的整整一周時間，韓立幾乎都待在【九重天】的頂樓，通過特殊的感應(yīng)，默默觀察著那數(shù)百名江湖人的修煉情況。
他根據(jù)他們修煉《除魔劍譜》時出現(xiàn)的各種反應(yīng)、真氣運行的偏差，對劍譜進行著極其精細的修改與完善。
在這期間，這數(shù)百名新晉的“閻羅殿”成員，也開始以“鬼差”的身份，執(zhí)行了一系列由林振南下達的暗殺與震懾任務(wù)。
林振南也在這實戰(zhàn)操作中，迅速熟悉了作為“閻羅殿”代理人的基本運作模式。
隨后，韓立便干脆地做了個甩手掌柜。
他將“閻羅殿”的日常管理，全權(quán)交給了林振南去負責(zé)！
【鬼差笑送貼，閻王怒殺人??！】
這句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口號，雖然已經(jīng)在江湖的黑暗面徹底傳開，但是，時至今日，都沒有任何人知道，“閻羅殿”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勢力。
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總部，究竟隱藏在何處。
……
時間，在暗流涌動中緩緩流逝。
距離韓立收服那數(shù)百名江湖人，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半個月。
他們修煉《除魔劍譜》，也已經(jīng)有了半個月的火候。
時至今日，這數(shù)百人中，修為最低的，也已經(jīng)是能夠練氣成罡的三品高手，《除魔劍譜》堪堪修煉到了第三重的境界。
其中，成功突破至金剛境的，竟有十三人之多，他們的《除魔劍譜》已經(jīng)修煉到了第四重。
更有少數(shù)幾個天賦異稟、殺性尤重的突出者，已經(jīng)奇跡般地破境進入了指玄，將《除魔劍譜》修煉到了恐怖的第七重！
有著這數(shù)百個完美的“實驗品”，韓立也終于將《除魔劍譜》的前七重，徹底完善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程度。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一個普通人拿到這本劍譜，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一直到第七重，都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岔子。
至于最后的第八重和第九重，因為缺少更高境界的實驗對象，雖然韓立已經(jīng)推演出了心法，但到底能不能練成，練成后又會有怎樣的異變，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與此同時，《除魔劍譜》的副作用，韓立也已經(jīng)了如指掌。
這，赫然是一部需要通過不斷殺戮來催動的速成絕學(xué)！
殺戮，是它晉升的唯一燃料。
殺的人越多，修煉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若是濫殺無辜，一旦破境金剛，便有極大的可能引來心魔叢生，最終走火入魔。
輕者，修為盡廢，變成白癡！
重則，經(jīng)脈逆亂，爆體而亡！
“閻羅殿”的這數(shù)百名新晉高手，在這半個月里，因此而暴斃的，就不下五十人。
若不是韓立察覺得早，及時出手鎮(zhèn)壓，并用大量珍貴的丹藥吊住了他們的命，恐怕死亡的人數(shù)還要翻上幾番。
與之相反。
若是行懲奸除惡之事，專殺那些罪大惡極之徒。
那么，在斬殺惡人的同時，非但不會滋生心魔，反而會在一定程度上，輔助修煉，甚至能從中領(lǐng)悟出一種剛正不阿的“除魔真意”。
但是，殺戮，終究是殺戮。
即便殺的是惡人，一旦殺得過多，殺意浸染心神，同樣會在破境金剛，以及破境指玄這兩個關(guān)鍵的關(guān)口，有極大的概率，引來心魔的反噬，陷入走火入魔的險境。
……
清晨。
福州城的街道上，人潮涌動，熙熙攘攘。
上官海棠一襲華美的男裝，手執(zhí)一柄玉骨折扇，風(fēng)度翩翩地行走在人群之中，引來不少懷春少女的頻頻側(cè)目。
這些時日，她一直奉命留在福州城，暗中調(diào)查那位能夠“一劍開天門”的絕世高手的蹤跡。
可惜，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依舊是一無所獲。
她心中唯一的懷疑對象，便是在福威鏢局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神秘青年，韓立。
但是，對于韓立的真實身份，她動用了“天下第一莊”所有的情報網(wǎng)絡(luò)，查到的結(jié)果，依舊是一片空白，仿佛這個人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
若不是義父鐵膽神侯的嚴令，她早就想拍拍屁股離開這個沉悶的福州城了。
就在她有些心不在焉，愣愣出神之際。
一道興奮的呼喊聲，猛地在她耳邊炸響。
“快！快走?。 ?/p>
“聽說了嗎？東門大街上，有人在免費白送絕世武功秘籍！”
上官海棠聞聲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大群挎著刀劍的江湖人士，正滿臉狂熱地施展著輕功，朝著城東的方向疾速飛掠而去。
“免費……送絕學(xué)？？？”
上官海棠精致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她的心念一動，好奇心大起，也立刻施展出“浮光掠影”的身法，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東門。
還隔著老遠，上官海棠便看見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將整條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街道的正中央。
一個赤著上身的彪形大漢，正站在一堆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書籍面前，他運足了內(nèi)力，用足以傳遍半個福州城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大聲吆喝著：
“瞧一瞧，看一看啦！”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絕世武功秘籍，今日免費大派送了?。 ?/p>
“這可是和《辟邪劍譜》齊名的蓋世絕學(xué)！”
“不要錢！不要錢！通通免費！真正的免費！”
……
福威鏢局。
【九重天】塔頂。
林振南的身影，如同標槍般筆直地站在韓立身后，神態(tài)恭敬到了極點：“公子，所有事情，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除了我們所在的福州城，在大明王朝的疆域內(nèi)，一共還有九座重要的城池，都在今日同一時刻，開始免費贈送《除魔劍譜》?！?/p>
“所有負責(zé)此事的人，都是我們暗中收服的死士，他們一旦暴露，或者被人察覺，都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自盡，絕不會留下任何線索?！?/p>
“另外，在每一座城池，都已安排了‘閻羅殿’的鬼差在暗中監(jiān)視，以防出現(xiàn)任何意外。一旦有任何勢力企圖追根溯源，他們會立刻出手，做到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察覺到是我們福威鏢局，在背后操控這一切！”
“嗯，這次的事情，你辦得還算不錯?！?/p>
韓立背對著他，站在陽臺的邊緣，淡淡地夸贊了林振南一句。
然后。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座福州城，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就讓這全天下的江湖人，都來幫我完善這本《除魔劍譜》的最后幾重吧！”
“這個天下，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敝帚自珍的陋習(xí)實在是太嚴重了！”
“說起來，我這也算是在為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江湖武人，謀取一份天大的福利呢！”
“正練辟邪，以殘缺之軀換取力量！”
“逆練除魔，以殺戮之心鑄就武道！”
“真不知道，當他們面對這兩個選擇時，臉上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