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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踩散腳下白雪,猛地向著無賴子們沖去,速度極快,不等陳三等人有所反應,他就碾碎沿途雪花。

瞬息如電奔至一眾潑皮面前!

雖然怒火中燒。

但楊安頭腦依舊無比清醒!

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不管其他人就盯著為首的陳三!他掄起拳頭從下往上,猛砸陳三的腹部!

陳三雖有幾分武藝在身。

猝不及防下,根本躲不開楊安急來的一拳,硬生生挨了這下!

砰!

一聲悶響!

無形的拳勁震開了周圍的落雪!

楊安細胳膊細腿看上去沒什么力氣,陳三開始沒把他當回事,本以為挨一下也無妨,扛得住。

可下一秒他便覺得不對了!

打中自己的好像不是拳頭而是鐵錘,還是掄圓了的鐵錘!腹部傳來的劇痛瞬間麻痹了他的身體?。?/p>

陳三拉扯楊寧的手無力松開。

額頭上虛汗直冒,腰彎的像大蝦,捂著肝臟連連哆嗦,最后一屁股摔在厚實雪地里。

腦袋一歪,嘴里竟吐著白沫暈死過去!

轉(zhuǎn)眼解決了一人。

楊安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戾氣更重眼中似有紅芒閃爍,他大步追向雪地中的另外幾人。

“畜牲!還有你們??!”

吼聲震的潑皮們一個哆嗦!

老大一個照面就沒了!

剩他們幾個菜哪還有什么膽子裝腔!扛起暈過去的潑皮頭子陳三,飛似的抱頭逃躥,邊跑還邊喊,“殺人了!楊家二郎殺人了!!”

“別跑畜牲!老子今天就殺了你們了?。?!”

見楊安還追。

那群潑皮眼淚都嚇出來,撒開丫子跑的更快了,雪地太滑,摔倒在地上的來不及起來,就跟狗一樣四肢并用爬著跑!

嚇破膽的他們頭都不敢回!

等跑遠了,才敢大著膽子撩頭嚎上一句,“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然后在雪地里留下一串紛亂的腳印。

徹底消失不見。

楊安眼中的戾氣漸漸消散。

隨著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他大口大口的呼出白霧,剛剛出拳的右臂肌肉中傳來陣陣隱痛,接著一道信息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

覺醒天賦:【滅世殺神】

效果。

【天縱神姿】:不存在瓶頸,不存在境界不穩(wěn),只要有資源就能不斷突破!

【曠古爍今】:不存在悟性限制,能夠?qū)W會所有功法。

【殺神(可主動開啟)】:常態(tài)下戰(zhàn)力、防御、感知等所有能力提升三倍!主動開啟后飆升十倍!

寒風中。

楊安微微喘息著活動了下發(fā)麻的拳頭。

冷靜下來后心想。

這是我的穿越福利?金手指?

怪不得我一文弱書生,剛剛能一拳打昏潑皮,看來是在暴怒的情況下,無意間觸發(fā)了【殺神】的能力!

很好!很直接很霸道的能力!我喜歡!

讀取著腦海里信息,楊安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姐姐楊寧已經(jīng)目瞪口呆。

自家弟弟溫文爾雅。

最是個與人為善的君子。

整天不是看書就是寫字,什么時候?qū)W會打人了!

還一下就把人打成這樣!

膽汁都吐出來了!

因為太過震驚,楊寧都忘記了剛才潑皮對她的無禮。

回過神來的她,見楊安穿的單薄,還赤腳踩在雪地里,趕把她的襖子脫下裹在楊安身上,拉回房間里。

“怎么鞋都不穿就跑出來了?萬一凍著怎么辦!”

“你頭上還有傷呢!”

“有沒有不舒服二郎,有的話趕緊跟姐姐說!”

因為楊安頭上還有個早夭的哥哥。

所以熟識的人都喊他二郎。

楊家二郎……

楊二郎……

emmmm……

聽著楊寧話中的關(guān)切都快溢出來了,楊安心頭暖暖,“沒事姐,睡了一覺我感覺身體好多了?!?/p>

為了讓楊寧放心。

楊安還在她面前蹦噠了兩下。

跳的頗高!

融化的雪水在黑漆漆的地面上留下幾對滑稽腳印。

確認弟弟真的沒事了。

楊寧松了口氣,緊接著眼眶一紅,淚水就奪眶而出,梨花帶雨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姐,你哭什么?我這不都好了。”

楊安趕忙安慰,然后就見楊寧小手一甩,也不知從哪掏出一根搟面杖,邊掉眼淚,邊劈頭蓋臉地朝他身上打去:“你這挨千刀的!說自殺就自殺!”

“姐姐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死了,留姐姐怎么活!”

“怎么去見地下的爹娘!!”

“我打死你!??!”

楊安:?

楊寧手里的搟面杖使得出神入化。

揮舞起來比周圍飄落的雪花還要細密,楊安轉(zhuǎn)眼間就劈頭蓋臉挨了幾下。

瞧瞧這手法。

平日里一看就沒少打弟弟。

楊安邊跑邊喊道:“你有這手段,剛剛怎么不用在潑皮身上,反倒用在你親弟弟身上?!”

“哼!還敢頂嘴!取笑姐姐是不是?!”楊寧抹著眼淚,手上打得更兇。

姐弟兩人一個在前面跑。

一個在后面追,圍著舊木桌轉(zhuǎn)起圈來。

“咳咳咳……”

直到主臥那邊,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姐弟兩人才停下步子,對視一眼。

“是姐夫醒了!”

“是你姐夫!”

楊寧丟了搟面杖急跑回主臥。

楊安緊跟其后,剛進門他便聞到一股嗆鼻的藥味,房中點著一盞煤油燈,燭火隨著開門帶起的微風搖曳,昏暗沉沉的,有些悶。

姐夫李巖躺在床上。

原本五大三粗的他瘦了好幾圈,面色蠟黃如金紙,嘴唇和眼瞼青紫一片。

“夫人,二郎……”

李巖沙啞的喊著楊家姐弟。

丈夫傷成這個樣子,楊寧剛收住的眼淚險些又成斷了線的珠子顆顆落下,快步走到床邊緊緊的拉著他的手,“夫君?!?/p>

李巖強擠出個微笑。

“怎么哭喪著臉…某不是醒了?!?/p>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楊寧抹著淚光哽咽道,“你已經(jīng)昏迷一天一夜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楊安也在邊上關(guān)切道:“姐夫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p>

李巖點頭,余光注意到楊安頭上裹著一圈白布,“二郎怎么受傷……”話還沒說完李巖面色一變,“王氏錢莊那群無賴打你是不是!”

楊安撒謊道:“哪有人打我呀,自己沒注意摔得?!?/p>

“莫要騙我!摔哪里能摔成這樣!一定是王氏錢莊那群人干得,一定是王狗兒那群豺狼欺負了你們!”

聽到王狗兒這個名字。

楊安心頭一沉。

王狗兒,云州城有名的潑皮無賴,早年靠著打架斗狠,得了貴人賞識踏上武道,成了入了品的武者。

后開辦王氏錢莊。

靠著背后的勢力王狗兒肆意妄為,只要讓他盯了上了,就算是坐擁金山銀山也得家破人亡!

李巖為了救人打死了貴人所養(yǎng)的兇獸。

不僅需要錢治腿。

還得籌錢賠給貴人。

急等著用錢的楊家姐弟沒辦法,只能找到王狗兒。

當時簽訂的契約是兩個月后還錢。

可今天陳三就來要債!

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想讓李巖擔憂,楊安笑道:“別瞎想了,沒有的事?!?/p>

楊寧也轉(zhuǎn)移話題道:“夫君昏迷了那么久,是不是餓了?二郎也餓了吧?鍋里一直熬著粥呢!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端來!”

“二郎看著你姐夫。”

留下話,楊寧快步跑到廚房。

掀開磨盤大的銅鍋,里面只熬了一層薄粥,楊寧拿著舀子把鐵鍋底刮干凈了,才將將盛出兩碗。

咕咕~

兩天來楊寧也只吃了小半碗飯。

這會也是餓了。

她借著鍋里的熱乎氣舀了半碗冷水進去,把鍋底下殘留的米粒子涮下來,再將泛白的水盛碗里當稀粥喝了。

舀子上也都不浪費的舔干凈。

吃完。

楊寧扯過白布就要擦嘴時。

想了想又把白布放下,故意在嘴邊留下一點米湯的痕跡。

如此端著兩碗厚粥回到了主臥。

她對楊安李巖笑道:“二郎,夫君你們快趁熱吃?!?/p>

楊安也昏迷了大半日。

肚里空空如也,聞到米粥的香味也是餓了,從楊寧的手里接過黃燦燦的米粥,嗅嗅那股小米香味,食指大動的他呼嚕呼嚕灌了幾口。

沒一會的功夫就喝干凈了。

猶覺得腹中饑餓,要問楊寧還有沒有時,楊安才注意到姐姐就端來兩碗粥。

一碗給了自己。

一碗喂給姐夫。

那她吃什么?

楊安趕忙問道:“姐,你怎么不吃?”

“我剛在廚房里吃過了,你快吃吧?!睏顚幮χ寥チ俗旖巧系拿诇诖策吥蒙鬃游怪顜r。

楊安放下心來。

還餓的他道:“姐還有嗎?”

“有,等你姐夫吃完就給你熬,多吃點身體才能好的快。”楊寧纖細的柳葉眉笑起來彎彎的很是好看。

她吹了吹粥上的熱氣,喂給李巖。

米粥才剛進口,楊安見姐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把剛吃了一口的粥全部吐了出來!

楊安趕放下碗。

搭把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等好點了以后,臉色暗黃的李巖磕著雙眼躺在床上,怎么都吃不下去東西了。

連水都喝不進去!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剛才不都好一點了嗎???”眼看著剛醒來的李巖又病重了,楊寧急道:“二郎你看著姐夫,我去叫隔壁的何老先生來!”

楊安道:“姐還是我去吧。”

“你頭還沒好,別亂跑。”楊寧著急忙慌的跑出了房門。

看著楊寧操勞的背影。

楊安很是心疼。

他嘆了口氣取過一條毛巾要幫李巖擦拭脖頸間的汗水時,本來快要昏迷的李巖又重新睜開的眼睛。

楊安喜道:“姐夫你醒了!”

李巖笑笑道:“二郎你姐姐走遠了吧?”

“走遠是走遠了?!笨粗顜r這般模樣,楊安略有些遲疑的道:“姐夫,你不會是裝的吧?”

“果然,咱們家里就數(shù)你最聰明。”

李巖憨厚地笑了一聲。

楊安有點生氣,“為什么啊?!”

李巖指著自己的雙腿苦笑道:“我廢了,這世道艱難,以后你跟你姐帶著我一個廢人怎么過活?我死了就不會拖累你們……”

“李巖!你說什么混賬話呢!”

楊安怒了。

李巖雖生得五大三粗,黢黑黢黑的跟個莊稼漢一樣其與漂亮的姐姐站在一起,簡直不是一個畫風。

為人卻十分忠厚溫和。

楊寧外柔內(nèi)剛,楊安小時候沒少被她手里的搟面杖揍。

每次都是姐夫李巖在中間攔著。

到了讀書的年紀,楊安在外跟人打架打輸了,不敢告訴楊寧,也都是偷偷告訴李巖,次日姐夫便會帶他找回場子。

從學堂回來時還會給他買大肉餅。

在楊安心里。

姐夫與姐姐一樣。

都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親人。

楊安冷靜下來,安慰李巖道:“姐夫你別多想,我跟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一定會的!”

李巖搖頭嘆道:“沒用的二郎,我的雙腿我自己知道,治不好了,況且為了我,咱們家里還欠了王狗兒的銀子,那廝是個能把人骨頭嚼碎榨出油的。”

“還不上銀子,他還會上門?!?/p>

“他是個入品的武者,你跟你姐對付不了他,我已經(jīng)廢了,繼續(xù)活著只會拖累你姐倆。”

“姐夫不想拖累……”

“說什么拖累!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楊安攥著毛巾低吼。

李巖虎目里泛著淚光。

他拉著陳安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氣道:“二郎,你聽我說!姐夫雖然只是府衙里的一個小吏但好歹有官身,我不吃東西餓死了不算自殺,到時候你跟你姐能拿幾十兩銀子的撫恤?!?/p>

“而且我上過戰(zhàn)場立過功有爵位?!?/p>

“等我死了你去找衙門里的錢主簿打點一下承繼我的爵位后,你跟你姐每年還有幾兩銀子能拿?!?/p>

“王狗兒兇狠?!?/p>

“拿上銀子你們就快逃離云州?!?/p>

“以后好好照顧你姐姐,還有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姐,她受不了的?!?/p>

聽著這些話。

楊安心里如刀割,難受說不出話來。

“何老先生您快點!”

何老先生就住在坊子斜對面,沒多時楊寧已經(jīng)把他請來了。

聽到兩人漸進腳步聲。

怕楊安不答應自己,把這事告訴楊寧,李巖大急拉著楊安的胳膊,攥得他生疼,“二郎!云深!你快答應我??!你若不答應,姐夫就算死了,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楊安心又不是石頭做的。

哪里能點這個頭?

見他始終不答應,李巖激動之下竟然要咬舌,楊安大驚趕忙將毛巾塞他嘴里,然還是阻止不了!

眼看著李巖嘴角都要流血了!

楊安后槽牙都要咬碎,“我答應你!姐夫你快松開,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楊寧與王醫(yī)師進門之前。

李巖如釋重負的笑了,仿佛現(xiàn)在就是死也瞑目了。

楊寧回來了。

剛進門她就急著道:“何老先生,您快給我家相公看看!”

“好好,李夫人莫要心急。”

楊安聞聲看去,說話的人是位年近七十的老者,白發(fā)蒼蒼,拄著拐杖跟在楊寧的身后走進門來。

這位就是何老先生了。

是他們永壽坊里唯一的郎中。

楊安讓開床邊的位置,楊寧攙扶著他坐到李巖身旁,仔細為其把脈。

何老先生醫(yī)術(shù)頗為精湛。

往日里楊安有個什么傷風感冒,找他瞧瞧開上幾味藥,吃上半天準能好。

抓著李巖的手腕。

何老先生眉頭緊緊皺起,他趕忙掰開李巖的嘴巴仔細查看舌苔,又扒開眼皮端詳瞳孔,片刻后怒聲道:“什么庸醫(yī)!竟給李不良開九葉蘭草入藥!”

“九葉蘭草乃是阻斷之藥!”

“常用于醫(yī)治中毒之人,以阻隔經(jīng)絡,李不良本就傷了腰間筋骨,此刻最需要活血通絡,用如此虎狼之藥,豈不是傷上加傷!至使腰間經(jīng)脈盡斷!”

九葉蘭草正是回春堂開的藥!

看到陳三上門。

楊安便隱隱猜到,王氏錢莊的人伙同回春堂一同設局陷害他們家。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

但此刻他依舊戾氣上涌,楊安不曉得也不明白,好好過著日子的他們,到底怎么得罪王狗兒那群人了,要被這樣坑害!

看著昏迷的李巖。

楊寧強忍著落淚,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奢求李巖站起來了,還能活著就行,“何老先生,我夫君總是昏迷無法吃東西是何病因?”

“昏迷?無法進食?”

何老先生微微一愣,又仔細為李巖診斷了番。

李巖心存死志。

不管何老先生醫(yī)術(shù)精湛,也判斷不出病因所。

畢竟窮病哪有藥能治。

忙乎了半天。

何老先生只開了個養(yǎng)血補氣的方子。

“老先生我夫君真的沒救了嗎?”楊寧攥著藥方艱難問道。

何老先生嘆口氣搖頭。

楊寧恍惚了一下。

腳下一軟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床邊。

見慣了生離死別,何老先生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不打擾的拄著拐杖拎起藥箱準備離去。

楊安忽然攙住他,“何老先生,某送你吧。”

何老先生有些意外。

攙著何老先生走出楊家大院往他家里走去。

半路上。

楊安扯開袖口里袋,取出攢了幾年的碎銀,塞到何醫(yī)師手中,恭敬拜道:“老先生,我姐夫的傷有沒有治好的可能?”

何老先生看了眼手中的銀子嘆氣道:“李不良這傷勢極重,傷到了脊髓里面,治愈的可能很小,除非能找到能接筋續(xù)骨的靈藥,不然……”

“老先生可知哪里能找得到這樣的藥?”

楊安不死心的接著請教。

何老先生搓著花白的胡子,多看了楊安幾眼片刻后開口,“這樣的靈藥有是有,云州城外的云嶺山就有,名叫黑玉蓮花?!?/p>

“可惜現(xiàn)在正是隆冬時節(jié),天寒地凍大雪封山,雪嶺多兇獸,那藥偏偏還長在懸崖峭壁上,多有兇獸守護,再是經(jīng)驗老道的走山人也不敢這個時候去采?!?/p>

黑玉蓮花嗎?

楊安心中一喜,又從何老先生口中仔細的問清了黑玉蓮花的模樣,知道了其形如蓮花,通體烏黑的特征。

走過無數(shù)的橋,也吃了無數(shù)的鹽。

何老先生早就活成了人精。

看出了楊安的心思,他勸道:“二郎做事前還要三思,世道艱難,李不良已經(jīng)倒下。你去冒險若是再遇到什么事,留楊娘子一人如何活下去?”

“好好活著,就是對至親最大的報答?!?/p>

“老朽的話就到這里,再說就多了?!?/p>

“楊二郎不用送了?!?/p>

冷風卷著雪花從兩人中間吹過,何老醫(yī)師將手里的銀子重新塞回楊安手里,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回了自己院子。

“多謝。”

對著他離去背影,楊安深深一拜。

回到家里。

望著絕望的姐姐。

準備絕食而死,沉沉睡去的姐夫。

楊安一言不發(fā),回到房中裹上了幾層棉服皮甲,扎緊腰帶,別著短刀,挎上長弓,背好裝滿的箭壺。

趁著日頭還早。

他頭也不回的踏入風雪之中,直奔云嶺山而去!

“抱歉了姐夫,何老先生?!?/p>

“道理我都明白。”

“可…讓某放棄家人而求活,不行。”


更新時間:2025-07-18 23:5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