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門,卻被一雙柔軟的手扶住。抬頭一看,是她。
堂嫂披著睡衣,眼神迷離,嘴唇紅得像要滴血。她說:“你別誤會,我只是怕你摔了。
”可她的手,卻沒有松開。那一刻,我知道,我們都完了。
1 夜半驚魂我站在堂嫂的房門外,手里攥著一碗熱湯藥。她昨晚暈倒后,我就沒合過眼。
門縫里透出昏黃的光。我看見她坐在床邊,懷里抱著一個泛黃的木匣子。
那是堂哥生前最珍視的東西,據(jù)說里面裝著他寫給她的信。她輕輕打開木匣,取出一張紙,
對著燈光慢慢展開。我屏住呼吸,那是一張老照片,堂哥和她并肩站著,穿著結(jié)婚禮服,
笑得燦爛。她的眼淚滴在照片上,洇濕了堂哥的笑容。
“你為什么走得這么早……”她的聲音輕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要不是你說讓我照顧好周昊,我早就跟你去了……”我的心猛地揪緊。原來她對我的好,
只是因為堂哥臨終前的囑托?我轉(zhuǎn)身想走,卻被腳下的木板發(fā)出的吱呀聲驚動。
她抬頭望向門口,眼神一瞬間變得凌厲:“是誰?”我推開門走進去,
把湯藥放在桌上:“我剛熬好的,趁熱喝?!彼琶Π颜掌啬鞠?,
臉上浮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你怎么還沒睡?這都半夜了。”“你不也沒睡嗎?
”我盯著她手上的動作,“那個盒子里,還有什么?”她愣了一下,
隨即低頭笑了笑:“都是些舊東西,沒什么好看的。”我坐到她身邊,
手指輕輕拂過木匣的邊緣。木頭已經(jīng)發(fā)黑,邊角處有些磨損。
堂哥的手指也一定無數(shù)次撫摸過這里吧?他活著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樣,
偷偷看她的眼神?2 情迷心竅“你總是這樣?!彼鋈婚_口,“小時候就這樣,
喜歡偷看別人的東西?!薄拔抑皇窍胫滥阍谙胧裁础!蔽艺f。她抬起頭,
眼里有水光閃爍:“我想的是他?!蔽倚α?,笑得很輕,也很冷:“可他已經(jīng)死了。
”空氣驟然凝固。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木匣就要走。
我伸手攔住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你是想說,你現(xiàn)在可以代替他了嗎?”我沒有回答。她突然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周昊,你還小,不懂這些事。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有些位置,
是永遠取代不了的?!蔽铱粗难劬Γ蛔忠痪涞卣f:“我不小了。而且,
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周昊了。”她怔住了。窗外傳來細雨敲打屋檐的聲音。風從窗縫吹進來,
帶起一陣涼意。我伸手替她攏了攏衣領(lǐng),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脖頸。她沒有躲開。
“你發(fā)燒了?!蔽艺f?!班拧!彼吐晳吭谖壹缟?,“有點燙?!蔽曳鲋上?,
替她蓋好被子。她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像是在做一場夢?!澳銊e走。”她忽然抓住我的手,
“今晚……陪我一會兒。”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房間里只剩下一盞昏黃的燈,
照著兩張沉默的臉。我知道,這一刻,我們之間的裂縫,又深了一分。但我不知道,
到底是朝哪個方向裂開的。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瓦片上噼啪作響。
我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卻始終無法入睡。直到天快亮時,她忽然翻了個身,
背對著我呢喃了一句:“你真像他?!蔽椅站o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像他?不,
我不只是像他。我會比他更好。3 禁忌之戀我開始頻繁地“偶遇”她。
她總是穿著那件素色旗袍,站在老屋的檐下,仿佛在等我。我?guī)退尬蓓?、砍柴、挑水?/p>
她則織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在某個清晨悄悄放在我門口。我穿上去,
貼身的溫度讓我整夜輾轉(zhuǎn)難眠。我們之間沒有明說,但某些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
那天夜里暴雨,我冒雨去她家送藥。她留我在屋檐下避雨,雨滴在石階上敲出清冷的節(jié)奏。
她突然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涼,
但我卻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溫度從指尖蔓延到心底。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雨聲在耳邊回蕩。
那一刻,我明白,她也和我一樣,在這條危險的路上越陷越深。而我知道,
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沖動,而是某種更深沉、更無法回頭的情感。清晨,
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她家的屋檐下。她已經(jīng)不在了。我起身走進屋子,
看見桌上放著一碗熱粥,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你昨晚淋了雨,別著涼了?!蔽夷笾垪l,
指尖微微發(fā)顫。她的字跡很工整,像是她這個人一樣,永遠溫婉、克制。
但我記得昨夜她握著我的手時,掌心的汗。她不是不慌的。她只是比我會掩飾。我走出屋門,
看見她正站在院子里晾衣服。她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我一眼?!澳阈蚜耍俊彼p聲問。
我點點頭。她低下頭,繼續(xù)晾衣服。我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衣服:“我來?!彼龥]拒絕。
我們并肩站在晾衣繩下,陽光穿過濕漉漉的布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她忽然開口:“你小時候,也喜歡幫我晾衣服。”我笑了:“你總說我笨手笨腳。
”她也笑了,眼角微微彎起:“可你每次都做得很好。”我看著她的側(cè)臉,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沖動。我想告訴她,我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因為順從,
而是因為我想靠近她。我想讓她知道,我不是那個她口中的“好孩子”,我是周昊,
是那個在她夢里、在她心里,悄悄生根的人。但我沒說。
我只是輕輕地說:“現(xiàn)在我也不笨了?!彼龥]應聲。風突然吹過,她的旗袍衣角輕輕揚起,
像一只想要飛走的蝶。我伸手按住她的衣角,她愣了一下,沒有動。我們之間的距離,
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我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我。那一刻,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她輕輕咬住嘴唇,低下頭,轉(zhuǎn)身進了屋。我站在原地,手心里還攥著那片被風吹起的衣角。
那天之后,我們之間變得不一樣了。她不再躲我,也不再刻意疏遠。
她開始在我面前露出真實的笑容,偶爾也會對我撒嬌似的抱怨幾句。我甚至發(fā)現(xiàn),
她開始偷偷看我。她會在吃飯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見我正盯著她,又迅速低下頭。
她會在洗衣服的時候,故意把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白皙的手臂。她會在夜里,獨自坐在燈下,
翻看我送她的舊書,書頁間夾著我小時候?qū)懡o她的一張小紙條。
那是我十二歲那年寫的:“堂嫂,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彼涯菑埣垪l夾在書里,
一遍又一遍地看。我偷偷從門縫望進去,看見她的眼角泛著淚光。她不是不心動的。
她只是不敢。有一天,我?guī)ズ笊讲梢安?。山路濕滑,她不小心滑了一跤。我立刻扶住她?/p>
把她拉進懷里。她靠在我胸口,心跳很快。“你……別松手?!彼吐曊f。我沒有松手。
我們站在山林之間,風穿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她的臉貼著我的胸口,
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爸荜弧彼形业拿?,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什么?!班?。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會是什么樣子?”我的心猛地一跳。
4 深情告白她居然會說這樣的話。我低頭看著她,眼神認真:“你想知道?”她點點頭,
又搖頭:“我只是……好奇?!薄澳俏腋嬖V你?!蔽逸p輕說,“我們會離開這個村子,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你會穿上我喜歡的裙子,我會每天給你做早飯。你會笑,
會哭,會罵我,會跟我吵架。你會……真正地活著?!彼难蹨I滑下來了。
“可是……”她哽咽著,“你堂哥怎么辦?”我沉默了一下,低聲說:“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她猛地推開我,轉(zhuǎn)身跑開。我追上去,把她攔在山崖邊?!澳銥槭裁纯偸翘崴?/p>
”我抓住她的肩膀,聲音有些發(fā)抖,“他死了,他不能給你未來,也不能給你幸福??晌以?,
我一直都在。”她看著我,眼淚止不住地流?!澳悴辉撨@么說他?!彼е?,
“他是我丈夫?!薄翱赡悴皇撬氖啬谷恕!蔽叶⒅难劬?,“你是個活人,
你有權(quán)利去愛,去選擇,去重新開始?!彼龘u搖頭:“我沒有?!薄澳阌??!蔽椅兆∷氖?,
“只要你愿意?!彼粗?,像是在掙扎。風吹過,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她忽然笑了,
笑得苦澀又溫柔?!澳阒绬??”她低聲說,“我有時候會想,
如果當年是你先認識我……會不會……”她沒說完,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也想過。
如果當年是我先遇見她,是不是她就不會嫁給堂哥?如果她先愛上的是我,
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可命運沒有如果。我們只能面對現(xiàn)實。
而現(xiàn)實是......她是他的人,而我,是他的弟弟。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老屋門前。
我點燃一支煙,看著天上的星星。她來了,坐在我旁邊。“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她問。
“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蔽艺f。她伸手想拿走我的煙,我躲開了。
她笑了:“你連這個都要跟我爭?!蔽覜]說話,只是把煙遞給她。她愣了一下,接過煙,
輕輕吸了一口。她嗆了一下,咳嗽起來。我看著她,忍不住笑了。她瞪我一眼,卻也笑了。
我們很久沒這么輕松地笑了。她靠在我肩上,輕聲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
你比他更像一個丈夫?!蔽倚念^一震。她繼續(xù)說:“他太溫和了,太善良了。他總是讓著我,
遷就我,照顧我??赡悴灰粯樱銜?,會爭,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我?!蔽铱粗?/p>
心里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堂嫂,我喜歡你”。突然我深情的對她說道?!捌鋵崳?/p>
在我出去上班之前就想跟你說了。”“但是,我不敢我怕你拒絕我之后不理我。
”她突然就楞住了。不敢相信我那么早就開始喜歡她了。她抬起頭,看著我:“你不怕嗎?
”“怕什么?”“怕別人說你**,怕別人說你瘋了?!蔽倚α耍骸拔也慌?。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可我怕。”我愣住。她看著我,眼里有淚光:“我怕有一天,
你會后悔?!薄拔也粫?。”“你會的。”她輕輕搖頭,“因為你還不知道,愛上我,
會讓你付出什么代價?!蔽覜]有說話。我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她說的是......整個村子,整個家族,甚至她自己。
她說的是......我們之間的禁忌。
她說的是......她心里那個永遠屬于堂哥的位置。我握緊她的手,輕聲說:“我不怕。
”她看著我,眼淚終于落下。她靠在我懷里,低聲說:“那你別放手?!蔽冶ё∷?,緊緊地。
我知道,這一抱,就是萬劫不復。一個藏在棉被里的刀,溫柔里藏著致命的鋒。我愿意為她,
剖開自己的心,也要把她從過去里拽出來。哪怕她心里還住著別人,我也要讓她,
只愛我一個。5 風言風語村里的風,向來比刀還利。我蹲在門口削柴火,
聽見隔壁張嬸壓低聲音跟人說:“聽說周家那寡婦和小叔子……嘖嘖。”我手一抖,
柴片劃破了手指。血滴在木頭上,像一朵暗紅的花。堂嫂依舊每天去祖墳前坐一會兒。
她穿著素色旗袍,手里提著竹籃,里面裝著堂哥生前最愛吃的點心。風吹起她的發(fā)絲,
她彎腰擺好供品時,背影單薄得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我站在老屋檐下,看著她一步步走遠。
她沒回頭??晌抑溃睦镉惺?。那天夜里,我又看見她在燈下寫信。她坐在床邊,
披著一件舊披肩,神情恍惚。燭光搖曳,映得她的影子在墻上晃動。她咬著筆桿,
遲遲不肯落筆,眼淚卻一顆顆砸在紙上。我從門縫偷看,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嚨。
她終于寫下第一句:“你走后,我一個人守著這個家,日復一日……”我拳頭攥緊,
指甲掐進掌心。她不是寫給我的。是寫給他......那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我猛地推開門。
她驚了一下,迅速把紙揉成一團,藏在袖子里。“你怎么還沒睡?”她問,語氣平靜,
卻掩不住一絲慌亂。我沒回答,只是盯著她。她低頭整理衣袖,動作有些僵硬。
“你是不是……還在想他?”我問。她愣住?!澳阒牢也皇沁@個意思?!彼p聲說。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走近一步,“你在寫信,是在寫給他嗎?”她沉默了。
我不等她回答,直接伸手扯開她的袖子。紙團掉在地上,皺巴巴的,墨跡被淚水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