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推著我往前走,嘴里還假惺惺地說:
“累了吧?哥帶你去賓館休息,明天再回村?!?/p>
那幾人簇?fù)碇覀?,像押送犯人一樣,把我擠在中間。
七拐八拐后,我們停在一家破舊的小賓館前。
陳鋒一進(jìn)房間就丟下背包,不耐煩地甩下一句:
“老實(shí)待著。”說完,他摔門而出。
我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渾身繃緊。
耳朵貼在門上確認(rèn)他的腳步聲遠(yuǎn)去后,轉(zhuǎn)身就去抓自己的行李。
剛帶著行李走到店門口,前面突然傳來陳鋒壓低的聲音,混著粗鄙的笑:
“那女的絕對(duì)值錢!屁股大,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手指死死摳住門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問了價(jià)錢,陳鋒嗤笑一聲:“最少十萬!”
“她家條件不錯(cuò),到時(shí)候再訛一筆嫁妝,反正人到了咱們村,插翅也難飛!”
對(duì)方又說了什么,陳鋒不耐煩地打斷:
“少廢話!老子缺錢,這送上門的肥肉還能讓她跑了?”
“今晚先驗(yàn)驗(yàn)貨,明天一早就帶回村!”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漏出一絲呼吸聲。
原來他早就計(jì)劃好了,從帶我出來旅游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是他眼里的貨了。
我的腿開始發(fā)抖,后背緊貼著墻壁,冷汗浸透了衣服。
就在這時(shí),我的腳不小心勾到了行李箱的拉桿。
“哐當(dāng)!”
行李箱重重砸在地上,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陳鋒猛地回頭,眼神瞬間陰冷:“誰?!”
我渾身血液凝固,轉(zhuǎn)身就往走廊另一頭的安全出口狂奔。
身后傳來陳鋒的怒罵和沉重的腳步聲:
“賤人!敢偷聽?!老子弄死你!”
我拼命跑下樓梯,心臟幾乎要炸開,耳邊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沖出賓館后,我慌不擇路地往山坡上跑,黑暗中樹枝抽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
“站住!你他媽跑不掉的!”陳鋒的吼聲越來越近。
我腳下一滑,踩到松軟的泥土,整個(gè)人瞬間失去平衡。
“啊——!”
天旋地轉(zhuǎn)間,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下去,尖銳的石頭和樹枝狠狠刮過皮膚。
最后,后腦勺重重撞上一塊硬物,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