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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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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璃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父親臨終前,除了那句警告,還將一枚看似普通的玄鐵指環(huán),死死塞進(jìn)了她手心。指環(huán)內(nèi)側(cè),刻著一個極小的“影”字。這就是調(diào)動影衛(wèi)的憑證。這是父親留給她的最后一道護(hù)身符,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底牌之一。

她獨自一人,穿過重重回廊,走向那喧鬧的花廳。越靠近,里面爭吵的聲音就越清晰。

“…大哥走得突然,什么都沒交代!按《承業(yè)律》,玉璃雖是嫡女,但那些庶出的子女也是金家血脈,理應(yīng)享有繼承權(quán)!這家產(chǎn),絕不能讓她一人獨吞!”這是二叔金萬川的聲音,尖利而激動。 “二哥說得對!況且玉璃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懂什么經(jīng)營?讓她執(zhí)掌金家,豈不是要把萬山大哥一生的心血敗光?依我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推舉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出來主持大局,先把家業(yè)穩(wěn)住,再談分產(chǎn)!”三叔金萬河的聲音緊隨其后,帶著慣有的圓滑和煽動性。 “兩位爺說得在理!” “是啊是啊,大小姐畢竟年輕…” “那些庶出的少爺小姐,聽說也有不少能干的,認(rèn)祖歸宗也是好事,給金家開枝散葉嘛…” 附和聲此起彼伏。

金玉璃停在花廳門口,聽著里面肆無忌憚的“商議”,眼神冰冷。她示意門口噤若寒蟬的小丫鬟不要通報,自己抬手,輕輕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

“吱呀——”

門軸轉(zhuǎn)動的聲音不大,卻像是有某種魔力,瞬間壓下了廳內(nèi)的喧囂。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只見金玉璃一身素縞,孤身一人,靜靜地站在那里。她身量高挑,孝服更襯得她身姿如修竹。臉上沒有悲戚,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她的目光如同冰水洗過的琉璃,緩緩掃過廳內(nèi)眾人——坐在上首、一臉“憂心忡忡”的二叔金萬川和三叔金萬河;坐在下首、神色各異的幾位金家族老;還有那些或站或坐、明顯是兩位叔叔心腹的大小管事們。

花廳內(nèi)瞬間落針可聞。剛才還慷慨激昂、仿佛金家離了他們就要立刻崩塌的眾人,此刻竟被這無聲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金玉璃抬步,走了進(jìn)來。她的腳步聲很輕,踩在光潔的金磚地面上,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的心尖上。她徑直走向花廳的主位——那張屬于家主的位置。金萬川正坐在旁邊的次席上,主位空著。

她沒有絲毫猶豫,在主位前站定,然后轉(zhuǎn)身,穩(wěn)穩(wěn)地坐了下去。

這個動作,如同一個無聲的宣言,讓金萬川和金萬河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玉璃!你…”金萬川猛地站起,指著她,氣得胡子都在抖,“你這是什么規(guī)矩?長輩們都在商議要事,你進(jìn)來就坐主位?還有沒有點禮數(shù)!”

金玉璃抬眸,平靜地看向他,聲音清冷無波:“二叔,這里是金府正廳。我是金萬山唯一的嫡女,是父親指定的繼承人。坐在這里,有何不妥?難道二叔覺得,這位置,該由你來坐?”

“你!”金萬川被她噎得面紅耳赤。

“玉璃侄女,”三叔金萬河連忙打圓場,臉上堆起虛偽的笑,“你二叔也是關(guān)心則亂。我們這不是在商量老爺?shù)暮笫潞汀拧覙I(yè)如何平穩(wěn)過渡嘛。你年紀(jì)輕,經(jīng)驗少,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要替你多操心些。你也看到了,今天墳前突然冒出那么多庶出的弟弟妹妹,按律法,他們都有份的。這家產(chǎn)分割,可是個天大的麻煩事,搞不好會動搖金家的根基啊!我們得趕緊拿出個章程來…”

“章程?”金玉璃打斷他,目光轉(zhuǎn)向眾人,“三叔說得對,家產(chǎn)分割,確實是天大的事。不過,在談分割之前,侄女倒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各位叔伯長輩和管事們?!?/p>

她頓了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第一,父親生前立有遺囑,言明由我繼承全部家業(yè)。這份遺囑,在金陵府衙和宗祠皆有備案。不知三叔口中的‘按律法分割’,是要凌駕于父親遺囑之上,還是要凌駕于官府備案之上?”

金萬河臉上的笑容一僵。

“第二,”金玉璃的目光銳利起來,如同實質(zhì)般掃過那些管事,“金家產(chǎn)業(yè),遍布大夏,乃至海外。鹽、鐵、糧、布、船運、錢莊…樁樁件件,關(guān)系國計民生,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敢問在座的各位管事、掌柜,你們有誰,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經(jīng)手的生意,賬目絕對干凈?經(jīng)得起朝廷三司會查?經(jīng)得起對手傾軋?經(jīng)得起…分家后的動蕩?”

這話一出,廳內(nèi)不少管事的臉色瞬間白了。金家生意能做到這么大,怎么可能完全干凈?誰手里沒點見不得光的陰私?分家?一旦分家,各自為政,互相傾軋,那些隱藏的窟窿和對手的虎視眈眈,足以讓任何一房在短時間內(nèi)萬劫不復(fù)!

“第三,”金玉璃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如同冰刀,“父親尸骨未寒,靈堂尚在。諸位叔伯長輩,還有各位管事,不思如何料理父親身后事,告慰亡靈,穩(wěn)定人心,卻在這里急不可耐地商討如何分家產(chǎn)?甚至不惜搬出那些來歷不明、真假難辨的所謂‘手足’來給我施壓?”

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廳內(nèi)眾人,素白的孝服仿佛散發(fā)著凜冽的寒氣:“怎么?是覺得我金玉璃軟弱可欺?還是覺得我父親一死,金家這艘大船,就輪到你們來當(dāng)家做主了?”

“放肆!”金萬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金玉璃!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竟敢如此說話!我們都是為了金家好!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么大局!那些庶出的子女是真是假,自有宗法族規(guī)和官府查驗!但《承業(yè)律》擺在那里,是鐵律!不是你一個小女子一句話就能抹殺的!你想獨吞家產(chǎn)?門都沒有!”

“對!門都沒有!” “大小姐,您不能這么霸道!” “我們也是為了金家的血脈傳承著想!” 金萬川的黨羽立刻鼓噪起來。

就在這時,花廳外傳來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鎧甲摩擦的鏗鏘聲。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勁裝、腰挎長刀、面容冷硬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大步走了進(jìn)來,無視廳內(nèi)緊張的氣氛,徑直走到金玉璃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

“稟大小姐!府外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聚集喧嘩,為首者自稱是老爺庶子金振武,要求立刻進(jìn)府‘認(rèn)親’,并‘拿回屬于他們的東西’!府門護(hù)衛(wèi)已關(guān)閉大門戒備,但對方人數(shù)眾多,恐有沖擊府門之意!請大小姐示下!”

金振武?正是墳前那個嚎得最響的魁梧青年!

廳內(nèi)眾人臉色又是一變。好快的動作!這是要里應(yīng)外合,直接逼宮了?!

金萬川和金萬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鬧吧,鬧得越大越好!看你這丫頭片子怎么收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金玉璃身上。面對這內(nèi)外交困、步步緊逼的局面,她該如何應(yīng)對?一個處理不好,金府今日就可能血流成河,威信掃地!

金玉璃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慌亂。她甚至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目光依舊冷冷地掃過金萬川、金萬河以及那些鼓噪的管事。

“沖擊府門?”她輕輕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平淡得可怕。然后,她看向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聲音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放箭。”

廳內(nèi)瞬間死寂!

放箭?!對著那些自稱是金萬山血脈的人?!

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猛地抬起頭,眼中也閃過一絲震驚:“大小姐!他們…他們自稱是…”

“自稱?”金玉璃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和凜冽的殺意,“我金府是什么地方?是菜市場嗎?什么阿貓阿狗,自稱是我爹的兒子,就能帶人沖擊府門?誰給他們的膽子!”

她猛地一拍身旁的紫檀木茶幾,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茶杯蓋叮當(dāng)作響。

“傳我令!”她站起身,聲音如同冰河炸裂,響徹整個花廳,“府門緊閉!任何膽敢沖擊府門、聚眾鬧事者,無論身份,視為暴徒!府衛(wèi)聽令:弓弩上弦!刀劍出鞘!敢踏過府門警戒線一步者,殺無赦!”

“所有后果,由我金玉璃一力承擔(dān)!”

“是!”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被這殺伐果斷的氣勢所懾,再無半分猶豫,猛地抱拳領(lǐng)命,起身大步流星而去。

花廳內(nèi),一片死寂。

金萬川和金萬河臉上的得意徹底僵住,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那些剛才還鼓噪的管事們,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噤若寒蟬。他們看著主位上那個一身素白、眼神卻凌厲如刀鋒的少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個他們眼中“軟弱可欺”的侄女、大小姐,身體里流淌的,是和她父親金萬山一樣,甚至更加冷酷的鐵血!她不是溫室的嬌花,她是…一頭被徹底激怒、亮出了獠牙的幼獅!

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帶著凜冽的殺氣大步離去,沉重的腳步聲仿佛踏在每個人的心坎上?;◤d內(nèi)死寂得可怕,落針可聞??諝庵袕浡鵁o形的硝煙和血腥味,所有人都被金玉璃那“殺無赦”三個字震得魂飛魄散。

金萬川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指著金玉璃的手指抖得像風(fēng)中的枯葉:“你…你瘋了!金玉璃!那是你弟弟!是金家的血脈!你竟敢下令放箭?!你這是要弒親!是要讓金家成為天下的笑柄!是要讓祖宗蒙羞!”他聲嘶力竭,試圖用宗法大義壓垮她。

金萬河也坐不住了,臉上的圓滑被驚懼和陰狠取代:“玉璃侄女!萬萬不可?。_動是魔鬼!殺了他們簡單,可朝廷會怎么看?天下人會怎么看?金家還要不要在這大夏立足了?你這是自毀長城!”

“自毀長城?”金玉璃緩緩坐回主位,冰冷的眸光掃過這兩位跳梁小丑般的叔父,“二叔,三叔,你們口口聲聲為了金家,為了祖宗。那我問你們,縱容一群來歷不明、意圖沖擊府門、毀我金家根基的暴徒,就不是讓祖宗蒙羞?就不是自毀長城?”

她微微傾身,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他們?nèi)粽媸俏医鸺已},自當(dāng)依禮登門,拿出憑據(jù),由宗族耆老、官府衙門共同勘驗。而不是像一群流寇土匪,糾集烏合之眾,在我父親尸骨未寒之際,兵圍金府,意圖強闖!此等行徑,與謀反何異?今日若退讓半步,明日是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打著認(rèn)祖歸宗的旗號,帶兵來分我金家的江山?”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金萬川氣結(jié)。

“強詞奪理?”金玉璃冷笑,“好,我們不說理,說勢?!?/p>

她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如鷹隼,掃過廳內(nèi)那些面色慘白、噤若寒蟬的管事和族老:“金家屹立百年,靠的是什么?是規(guī)矩!是威嚴(yán)!是讓人不敢輕辱的雷霆手段!今日若被幾個宵小一嚇就軟了骨頭,開了這個口子,我敢斷言,不出三月,金家遍布大夏的產(chǎn)業(yè),就會被各路豺狼虎豹啃噬殆盡!在座的各位,你們依附金家,是圖個安穩(wěn)富貴。金家倒了,你們能獨善其身?你們的鋪子、你們的田莊、你們的身家性命,還能保得???”

這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那些搖擺不定的管事心頭。是啊!金家這棵大樹倒了,他們這些猢猻,能有什么好下場?

金玉璃看著眾人變幻的神色,繼續(xù)道:“至于朝廷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弧度,“金家掌控著大夏三成的鹽鐵,五成的漕運,七成的海外通商!朝廷的軍糧、邊關(guān)的餉銀、甚至皇室的用度,哪一樣離得開金家的周轉(zhuǎn)?只要金家不亂,只要金家的船還在跑,鹽還在運,錢還在流通,朝廷就得給我金家?guī)追直∶?!至于天下悠悠之口?呵,成王敗寇,史書從來由勝者書寫!今日我金玉璃若守不住這府門,明日街頭巷尾議論的,就是一個被庶子逼得走投無路的無能嫡女的笑話!而我若用雷霆手段鎮(zhèn)住了這場叛亂,明日傳出去的,就是我金氏家主,鐵腕護(hù)家,不容侵犯的威名!你們說,朝廷和天下,會信哪個?”

這一番話,邏輯清晰,氣勢磅礴,將利弊得失赤裸裸地攤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和自信?;◤d內(nèi)徹底安靜了,連金萬川和金萬河都被這氣勢所懾,一時竟找不到反駁之詞。他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rèn)識到,眼前這個侄女,絕非他們想象中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深閨弱質(zhì)。她骨子里流淌著的,是比金萬山更加冷酷、更加決絕的梟雄之血!

就在這時,花廳外隱隱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似乎夾雜著驚叫和怒罵,但很快,一陣令人牙酸的弓弦繃緊聲“吱嘎”響起,緊接著便是短促而凄厲的慘嚎!

“啊——!” “放箭了!他們真放箭了!” “快跑啊!金玉璃瘋了!” “金振武少爺受傷了!”

外面的混亂如同沸水般炸開,又迅速被弓弩的破空聲和府衛(wèi)的呵斥聲壓制下去?;◤d內(nèi)眾人臉色煞白,不少人腿肚子都在打顫。金萬川和金萬河更是面如死灰,他們知道,金玉璃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敢殺人!

金玉璃端坐主位,面無表情,仿佛外面那場血腥的鎮(zhèn)壓與她無關(guān)。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如同在欣賞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鬧劇。直到外面的喧囂漸漸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呻吟和府衛(wèi)維持秩序的呼喝聲。

“報——!”剛才離去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再次快步走入,他身上的黑色勁裝沾染了幾點暗紅的血跡,神情冷肅,單膝跪地:“稟大小姐!府外暴徒?jīng)_擊府門,意圖不軌!府衛(wèi)依令放箭警告,射傷首惡金振武左臂及其黨羽三人,余者潰散!現(xiàn)府門已肅清,賊首金振武已被擒獲,聽候發(fā)落!”

“好?!苯鹩窳е坏瓚?yīng)了一個字,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向臉色慘白的金萬川和金萬河,語氣平靜無波:“二叔,三叔,現(xiàn)在,我們可以繼續(xù)‘商議’了嗎?”

金萬川嘴唇哆嗦著,看著金玉璃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感情的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頭頂。他終于意識到,他們之前所有的算計,在這位侄女絕對的力量和冷酷的決心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脆弱。

“你…你想怎樣?”金萬河的聲音干澀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知道,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金玉璃手中。

“不是我想怎樣,”金玉璃站起身,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是金家該怎樣?!?/p>

“第一,”她豎起一根纖長白皙的手指,聲音清晰有力,“父親靈柩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在此期間,金府上下,以喪儀為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再提分產(chǎn)、認(rèn)親之事!違者,家法從事,逐出金家!”

“第二,”第二根手指豎起,“那十八位自稱金家血脈之人,既然要認(rèn)祖歸宗,依律分產(chǎn)。好!給他們機(jī)會!限他們?nèi)諆?nèi),將各自生母姓名、籍貫、與父親相識之時間地點、人證物證、以及他們過往十八年生活之詳實記錄,呈交宗祠!由族中耆老、官府衙門共同驗看!若身份屬實,待父親喪期過后,再行商議。若身份存疑,或證據(jù)不足…哼,冒充金家血脈,沖擊府門,煽動暴亂,數(shù)罪并罰,該當(dāng)如何,自有大夏律法處置!”

“第三,”她目光陡然銳利如刀,直刺金萬川和金萬河,“二叔,三叔,你們身為長輩,本該在父親新喪之際,協(xié)助侄女穩(wěn)定局面,安撫人心。可你們今日所為,煽風(fēng)點火,引狼入室,是何居心?!”

“你…你血口噴人!”金萬川色厲內(nèi)荏地跳起來。

“血口噴人?”金玉璃冷笑一聲,不再看他們,轉(zhuǎn)向廳內(nèi)其他人,“諸位管事、族老!父親生前,對二叔掌管的江南三府鹽引,三叔負(fù)責(zé)的北地馬市皮毛生意,多有微詞,言其賬目不清,損耗異常。我本念在叔侄情分,父親喪期,不欲深究。可今日,二叔三叔如此‘關(guān)心’家族大事,侄女也不能不‘投桃報李’了!”

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林伯何在!”

“老奴在!”早已等候在門外的林伯立刻應(yīng)聲而入。

“即刻起,封鎖江南三府所有鹽引賬冊,北地馬市所有往來文書!調(diào)集‘賬房三老’并我房內(nèi)所有精算管事,會同二叔、三叔手下所有相關(guān)賬房先生,三日內(nèi),給我徹查清楚!我要知道,過去三年,每一筆鹽引的走向,每一張皮毛的出入!若有半分差池,無論是誰的人,一律按侵吞家產(chǎn)論處,送官究辦!”

“是!”林伯聲音洪亮,帶著一絲揚眉吐氣。

轟!如同驚雷在花廳炸響!

金萬川和金萬河徹底慌了!查賬?!還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查他們負(fù)責(zé)的、油水最肥也最經(jīng)不起查的兩塊肥肉?!金玉璃這是要釜底抽薪,直接斷了他們的財路,甚至要他們的命啊!

“金玉璃!你敢!”金萬川目眥欲裂。 “你這是公報私仇!想借機(jī)鏟除異己!”金萬河也急眼了。

“鏟除異己?”金玉璃目光冰冷地看向他們,“侄女只是照章辦事,清理門戶!金家不需要蛀蟲!更不需要在家族危難之際,還在背后捅刀子的‘長輩’!查賬,勢在必行!二叔三叔若問心無愧,又何必懼怕?”

她不再給兩人狡辯的機(jī)會,目光掃過那些早已被這一連串雷霆手段嚇傻的族老和管事:“諸位,可有異議?”

異議?誰還敢有異議?!看著主位上那個殺伐果斷、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少女,看著她身后那位殺氣騰騰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再想想府門外可能還沒干涸的血跡,以及即將開始的、足以讓金萬川金萬河萬劫不復(fù)的查賬…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謹(jǐn)遵家主之命!”一位年邁的族老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顫巍巍地躬身行禮。他看出來了,金家,變天了!新的家主,已經(jīng)用最血腥也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她的權(quán)威! “謹(jǐn)遵家主之命!” “我等無異議!” 附和聲此起彼伏,帶著敬畏和恐懼。

金萬川和金萬河臉色灰敗,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頹然跌坐在椅子上。他們知道,他們輸了,輸?shù)靡粩⊥康?。金玉璃不僅頂住了外部的壓力,更借著這股壓力,以雷霆之勢,反手就將屠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金玉璃看著眼前臣服的眾人,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揮了揮手:“既無異議,都散了吧。林伯,送諸位叔伯管事出去。另外,把外面那個‘金振武’,給我押到地牢,好生‘看管’,別讓他死了。還有,請‘回春堂’的薛神醫(yī)入府,給受傷的府衛(wèi)治傷,撫恤加倍。”

“是,大小姐!”林伯躬身領(lǐng)命,立刻開始安排。

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去,帶著劫后余生的惶恐和敬畏。偌大的花廳,很快只剩下金玉璃一人。她依舊端坐在主位上,挺直的脊背在空曠的大廳里顯得格外孤寂。

夕陽的余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地照射進(jìn)來,在她素白的孝服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卻驅(qū)不散她眉宇間深重的疲憊和眼底那片化不開的冰寒。

玲瓏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眼圈紅紅的:“小姐…您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喝點湯吧…”

金玉璃沒有動。她只是靜靜地坐著,看著門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府外的血腥氣似乎還隱隱飄來,地牢里關(guān)著那個所謂的“弟弟”,查賬的命令已經(jīng)下達(dá),二叔三叔絕不會坐以待斃,那剩下的十七個“手足”也必然還有后招…皇帝的耐心,朝堂的虎視眈眈…千頭萬緒,如同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絲線,纏繞著她,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父親…守好家業(yè)…真的好難。

她緩緩閉上眼,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幾道月牙形的紅痕。痛楚讓她保持著最后的清醒。

不能倒。絕對不能倒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底的疲憊被強行壓下,只剩下磐石般的堅毅。她接過玲瓏手中的參湯,一飲而盡。溫?zé)岬囊后w滑入冰冷的胃里,帶來一絲微不足道的暖意。

“玲瓏,更衣?!彼酒鹕恚曇魩е唤z沙啞,卻異常堅定,“去書房。把影衛(wèi)送來的情報,還有林伯整理的名冊賬目,全部拿過來?!?/p>

“小姐,您…您不休息一下嗎?”玲瓏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休息?”金玉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敵人,會給我休息的時間嗎?”

她邁步走出花廳,走向那象征著無盡責(zé)任與兇險的書房。素白的衣袂在漸濃的暮色中翻飛,如同戰(zhàn)場上獵獵作響的戰(zhàn)旗。

夜,還很長。金家的風(fēng)暴,才剛剛刮起第一陣狂風(fēng)。


更新時間:2025-07-19 18:5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