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謾罵，我媽瞠目結(jié)舌。
她微微嘟唇，瞪大眼睛。
「你們，你們要這樣說我，那我百口莫辯。」
5
尹小宏母女當場被警察帶走。
我媽也因此登上熱搜，喜提人淡如菊母親稱號。
從查詢成績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三天，比我想象的順利，快速。
可上輩子，我死在了出分的那個下午。
腦袋觸碰到地面炸成血花的那瞬間，溫熱的液體迸濺到我的嘴里。
我不能忘，我不敢忘。
事情到這還遠遠沒結(jié)束，我媽在當天下午接到了暫時調(diào)離的通知。
「小玲，小玲?！?/p>
她含著淚水，背靠著墻壁上下?lián)u晃。
「你說，公司怎么會這么殘忍，我難道做錯了嗎，小玲，你覺的我在公司沒有付出嗎，我每天那么忙，回到家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睡覺，他們說讓我暫離就暫離嗎?！?/p>
我沒有理她，也生不出半分心思去安慰她。
她換了一身正裝，打開莫須有的會議視頻，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即使在家里，也需要體面。」
我媽又拿出指甲刀開始修她的手指，細細研磨。
「你去，把家里的碗洗了，在把地拖了。我看不得這些臟東西?！?/p>
為了哄我媽歡喜，也因為她天天抱怨自己工作忙，活多。
家里的所有事情一直是我去做，我媽只需要安安心心當一個嬌寵的小公主。
她不知道拖布是需要擰的，也不知道水電是需要繳費的。
她只會說：
「我需要體面?！?/p>
所以這些臟活累活需要我去做。
「你自己弄吧。有手有腳的天天使喚人，你以為你是封建劇里邊的皇后嗎?！?/p>
大概是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對她說重話，我媽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你…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你是在怪我沒有幫你嗎?！?/p>
「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什么苦衷，你這些年如何走過來的我都看在眼里。」
曾經(jīng)她對我說過的話，我原封不動的照搬。
她恍若未聞，淚水在眼底打著圈。
「你不能這么說我，你忘了你四歲那年要吃棉花糖，我去給你買差點撞車了嗎?！?/p>
「還有七歲那年，你衣服不合身，我千里迢迢從外地趕回來，領(lǐng)你去改衣角?！?/p>
「棉花糖是你故意的，因為你看見了尹胥再給他女兒買，所以你著急走上前裝作偶遇，又大大方方的人表示分手了還能做兄弟?！?/p>
「衣服不合身是因為你連我的身高體重都不知道，偏偏打個電話給老師換一件衣服的事，你一定要感動你自己?！?/p>
「我說的不對嗎，媽媽，你在演給誰看呢?！?/p>
她囁嚅著張嘴，最終化作無聲。
「怎么，你又百口莫辯了，又覺得自己委屈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