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晚,你怎么了,別怕!我在你身邊!”
蕭遠行的語氣瞬間變得慌亂起來,他按斷了電話,將宋晚攔腰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自從蕭遠行認識宋晚后,只要宋晚有一點不舒服,他就會無比緊張。
這樣的場景,我早就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
兒子剛被診斷出癌癥的時候,我想要尋求蕭遠行的幫助,可他正在陪宋晚喂流浪狗。
兒子躺在冰冷的儀器上接受化療的時候,蕭遠行正在陪宋晚泡溫泉。
兒子在我懷里慘死的時候,蕭遠行正在陪宋晚在北極看極光。
曾經(jīng),我會為此心痛,可如今,我對他的愛早已在一次次的忽視中消磨殆盡,只剩下無盡的失望。
3
蕭遠行走后,我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無意間瞥到了那幅巨大的婚紗照。
那是我和蕭遠行唯一的合照。
照片上的蕭遠行單膝跪地,看向我的眼里滿是深情。
可現(xiàn)在看來,我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伸手抓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去。
玻璃碎了一地,扎進了我的腳底,可我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痛意。
我拖著麻木的身體,從書桌里翻出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婚前,母親怕我嫁給蕭遠行后受委屈,逼迫他在協(xié)議書上簽好了名字。
我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拿出它,可沒想到這天竟來的如此之快。
我用手指蘸著地上的鮮血,在上面簽上了我的名字,寄到了蕭遠行的公司。
收拾好一切后,我打算先去派出所給兒子銷戶。
事情一切都進展地十分順利,直到最后一步的身份核驗。
兒子的身份證怎么都無法錄入系統(tǒng)中,迫不得已,我撥通了蕭遠行的電話。
還不等我張口,電話里就傳來了蕭遠行懶懶的聲音:“林阮阮,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放心,雖然今晚不能陪你,但是只要你給晚晚道個歉,我明晚可以考慮一下讓你和晚晚一起伺候我?!?/p>
聽到蕭遠行的話,我移開電話忍不住干嘔,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都滿臉震驚。
片刻過后,我強忍著惡心問:“蕭遠行,兒子的身份證為什么顯示不存在?”
蕭遠行微微一愣,然后滿不在乎地說:“一個小孩子要身份證干什么?我當時本來是想給他辦的,可是我看路邊的流浪狗太慘了,就把錢用來給小狗買火腿腸了?!?/p>
氣急攻心,我頭腦中理智的神經(jīng)一根根繃斷,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殺了蕭遠行。
電話里傳出宋晚的聲音:“蕭哥哥,人家的內(nèi)衣肩帶扣不上了,來幫幫人家嘛?!?/p>
惡心!
我想都沒想就將手機一把扔進垃圾桶,眼淚大顆大顆滴落。
我輕輕撫摸著兒子的照片,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死死扼住,只能傳出嗚咽聲。
我懇求工作人員替我給兒子開一份身份證明,盡管這并不符合規(guī)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