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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們被他一吼,不敢再遲疑,舉起棍子就要朝我砸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從懷里慢悠悠地摸出一塊樣式古樸的木制令牌,隨手拋在了大殿中央的漢白玉地磚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算了,”我意興闌珊地開口,聲音不大,“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我抬眼看向已經暴怒到極點的蕭瑾瑜,語氣平淡:“把這個東西,拿去給你父皇看?!?/p>
“就說,他的小師祖來看他了。”
“他若不來……”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等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吧?!?/p>
我的話音落下,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手持水火棍的侍衛(wèi)們動作一滯,面面相覷,一時竟不敢再上前。
短暫的沉寂過后,柳如月率先爆發(fā)出了一陣尖銳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我聽到了什么?小師祖?”
她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荒謬的笑話。
她指著我,對蕭瑾瑜說道:“殿下,您聽聽!這賤婢不光是個妖女,還是個瘋子!她竟然敢冒充陛下的長輩!”
蕭瑾瑜的臉色也從暴怒轉為一種極度荒唐的譏諷。
他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塊木牌,眼神冰冷,仿佛我已經是個死人。
“小師祖?”他緩緩重復著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在本宮面前裝神弄鬼,你還是第一個。”
他似乎已經認定了我在虛張聲勢,是在用一種更離奇的方式求生。
“你以為,隨便編造一個名頭,就能嚇住本宮?”他一步步向我走來,“你信不信,就算我父皇親至,本宮今天也照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此話一出,周圍的宮人無不駭然。
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太子殿下的狂妄,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柳如月更是得意非凡,她狐假虎威地上前一步,一腳踩在那塊木牌上,還用力碾了碾,滿臉鄙夷地說道:
“一塊破木頭,也敢拿出來糊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轉身對蕭瑾瑜諂媚道:“殿下,跟這種瘋子廢話什么?依臣看,這不僅僅是妖言惑眾,更是欺君罔上!此等大罪,亂棍打死都太便宜她了,理應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說得好。”蕭瑾瑜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似乎對凌遲處死這個提議非常滿意。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p>
“打!”
“給本宮往死里打!出了事,本宮一力承擔!”
然而,就在侍衛(wèi)們再次舉起棍棒,準備執(zhí)行命令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沖出一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死死抱住了蕭瑾瑜的大腿。
是名年長的侍衛(wèi)統(tǒng)領。
他滿臉驚恐,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聲音里帶著哭腔:“殿下息怒?。〉钕氯?!這令牌……這令牌萬萬冒犯不得啊!”
蕭瑾瑜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放肆!李德,你也要造反嗎?”
侍衛(wèi)統(tǒng)領頭磕得邦邦響,額頭瞬間就見了血:“殿下,老奴不敢!只是這令牌……老奴曾隨先皇出巡,有幸遠遠見過一次!持有此令者,如帝親臨……不,比帝親臨還要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