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術(shù)的日子說來就來。
我陪著婆婆，護士推著往手術(shù)室去。
「靜靜啊，」她聲音有點抖，但眼睛里閃著光。
「等我好了，我要給你公公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他看看，我還是當年那個讓他著迷的樣子！」
我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
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了。
幾個小時過去，醫(yī)生出來說手術(shù)很順利。
公公是在婆婆手術(shù)后第二天下午才露面的。
「感覺怎么樣了？」他站在病床邊，離得不遠不近。
婆婆眼睛一下子亮了：「老公！你來啦！我好著呢！醫(yī)生都說我恢復得快！」
「你躺好，別亂動。」公公皺了皺眉，「靜靜，辛苦了，我給你轉(zhuǎn)五萬，你好好照顧你婆婆?！?/p>
他放下果籃，「公司還有個重要的會，我得馬上回去?！?/p>
說完，也不等婆婆再開口，轉(zhuǎn)身就走了。
婆婆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
我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角。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xù)扮演著「二十四孝好兒媳」。
端茶倒水，削蘋果，陪她聊天解悶。
「爸這幾天，好像都沒怎么打電話過來問問您的情況？」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起。
婆婆正喝著湯，勺子頓了一下。
「不過媽，爸不像以前，您稍微頭疼腦熱，都緊張得不行。手術(shù)了也沒陪您幾天?！?/p>
那種曾經(jīng)掛在她嘴邊的「我老公最愛我了」、「老李離不開我」的甜蜜自信。
如今像是變成了巨大的諷刺，狠狠地抽打著她的臉。
剛到家，保姆王姐就從廚房里迎接
「太太，先生這幾天，一次都沒回來住過呢?！?/p>
婆婆從房間出來，冷哼一聲：「哼，肯定又去找那個狐貍精了！」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畢竟剛動完手術(shù)沒多久，還在恢復期。
這幾日她都臥床在家中靜養(yǎng)。
我那個公公，莫說端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似乎連場面上的關(guān)心都沒了。
接下來的那些日子，一直來去匆匆，別問，問就是忙。
他身上沾染回來的那股子女人香水味兒，幾乎每一次都不盡相同。
有那種馥郁得有些發(fā)悶的玫瑰濃香，也有茉莉淡香。
更有一次，他身上竟然縈繞著那種只有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才會鐘愛，甜得發(fā)膩的混合水果香氣。
「靜靜，你快過來聞聞，聞聞他今天身上這股子妖精味兒，又換了新的了！」
「還有這個，你看看這是什么！」婆婆公公褲子上捻起一根染著流行的亞麻金頭長發(fā)。
更令覺得過分至極的是。
有一次公公深夜才歸，他隨意扔在沙發(fā)上的白色襯衫，那挺括的領(lǐng)口上，赫然印著口紅印。
那口紅的顏色，是一種俗艷的桃紅，騷氣得很。
婆婆一見之下，積壓多日的怒火當場就徹底炸開了。
「李建國！你還要不要臉！」
公公瞥了一眼領(lǐng)口，眉頭都沒皺一下。
「應酬，不小心蹭到的?！顾f得云淡風輕。
「應酬？你跟哪個狐貍精應酬的！」婆婆氣得抄起手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
公公躲都沒躲，任由抱枕砸在他身上，然后輕飄飄地落了地。
「你能不能別像個潑婦一樣？」他一臉不耐煩，「我天天在外面掙錢養(yǎng)家，你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
「我潑婦？你把話說清楚！」
「不可理喻?！构珌G下這四個字，轉(zhuǎn)身就進了書房。
「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留下婆婆一個人在客廳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靜靜啊，你說他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給她倒了杯溫水：「媽，爸這個人您還不知道嗎？。你們都二十幾年的夫妻了。
感情基礎(chǔ)在那兒呢。他可能就是覺得太平淡了，想尋求點刺激?！?/p>
這話我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有點虧心。
但眼下，只能先穩(wěn)住婆婆。
婆婆狐疑地看著我：「真的？」
「當然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真誠，「您想啊，外面那些女人，哪有您這么知根知底，能幫他操持家里，撐起場面的？」
婆婆聽了這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我想了想：「媽，不如這個周末，您跟爸好好過一個二人世界?！?/p>
「我給您在市中心那家新開的五星級酒店訂個套房，您跟他好好放松一下，促進促進感情，手術(shù)效果總要驗收一下的吧?！?/p>
婆婆眼睛一亮：「能行嗎？」
「包的呀」
周末很快就到了。
婆婆為了這個「二人世界」，可是下了血本。
大清早就爬起來，又是敷面膜，又是卷頭發(fā)，做指甲。
她換上一條新買的連衣裙。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總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好看嗎？我這樣，老頭子會喜歡吧？」
我點頭說爸肯定著迷。
她拎著新買的包，踩著高跟鞋。
拿著我給的房卡，去了希爾頓 888。
婆婆本來還想著，要給公公一個驚喜。
結(jié)果一推開門，里面的景象讓她如遭雷擊。
房間里，兩人正衣衫不整地在沙發(fā)上糾纏。
儼然就是公公和還有上次那個小妖精。
那女的騎在公公身上。
瘋狂搖擺，動作激烈，不堪入目。
「哎喲，李哥，你家那個老太婆今天沒纏著你??？」聲音帶著嬌嗲和一絲得意。
公公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別提她，掃興?！?/p>
「怎么了嘛？她不是還特意去做了那個什么私密修復嗎？想重新抓住你的心？」
「呵，」公公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是鄙夷，「就她？還修復？都松成什么樣了，以為縫幾針就能變回十八歲？簡直是垂死掙扎！還是你這樣的好，又嫩又緊，快讓我好好疼疼你，妖精，別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