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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正評審結(jié)束后，我回到辦公室。
手機里全是信息，彈窗、通知，還有不少匿名八卦貼更新：
“Y姓女合伙人公私不分”
“實習生反被潛規(guī)則？”
我揉了揉眉心，還沒坐穩(wěn)，門就被人推開。
陸思逸走進來，換了一副嘴臉，神色焦急：
“顏姐，我錯了！前段時間是我不懂事，說話做事有點過分，你別往心里去行不行？”
我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他還在說：“你是律所合伙人，這轉(zhuǎn)正名單，其實還能改的，對吧？”
我沒回應(yīng)，只淡淡道：“我還有事，你先出去?！?/p>
他臉色一僵，但還想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五分鐘后，楊淮進來了。
還沒等我開口，他直接一句：
“顏姐，你昨天說得對，我們是律師。人要是不犯事，哪輪得到我們有活干？”
我一怔。
他笑了一下，帶著點少年人的狡黠，又像一個在狩獵時早已布好局的獵人：
“放心吧，我來律所，從來不是為了轉(zhuǎn)正。”
我皺眉：“那你？”
“想要讓他露出馬腳，得先讓他覺得贏了?！?/p>
他語氣平穩(wěn)，“不給他一點甜頭，他怎么舍得犯更大的錯？”
我心里震了一下。
這話從一個平時不聲不響的實習生嘴里說出來，竟帶著說不出的氣場。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問：“轉(zhuǎn)正不是目的？那你來律所干什么？”
他看我一眼，唇角緩緩彎起，低聲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生，遠遠不是他看上去那么簡單。
當天傍晚，律所發(fā)布正式通知：
所有未通過轉(zhuǎn)正的實習生，將于本周內(nèi)離開。
消息一出，陸思逸第一時間沖進我辦公室。
“姐姐，怎么名單上還有我？我這兩個月的業(yè)績你是知道的，我申請復(fù)查，我要復(fù)查！”
我把一份打印好的實習評估表推過去，語氣淡漠：
“這是你全部案件的參與記錄和客戶反饋。你覺得，這份成績，能留下？”
他臉色白了一瞬，眼底慌亂迅速變成怨毒。
“是你不想讓我留的，對吧？我早就該想到你根本沒真心幫我！”
我沒理他，低頭繼續(xù)處理郵件。
忽然，他沖上前一步，聲音壓低卻急促：
“你最好讓我留下，不然，”
我抬眼，盯著他：“陸思逸，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提醒你！我們在一起這么久，總會留下點什么。你最好想清楚?！?/p>
我掃了他一眼，按下內(nèi)線：“保安，上來一趟?！?/p>
他一怔，臉色一下子漲紅。
“你不想聽聽我手機里到底有什么？”
“對不起，我沒興趣聽一個實習生的臆想?！?/p>
門開，兩個保安一左一右走進來，扣住他胳膊。
“你這個賤人！你會后悔的！你以為你就能這么輕易甩掉我？！”
“你臉是挺好看的。”我起身，淡淡道，
“可惜，腦子沒跟上?！?/p>
啪——
門被關(guān)上，聲響清脆，干凈利落。
所有的噪音，被整整齊齊地切斷。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天色漸沉，腦海卻一片清明。
這才是律所的世界，充滿著權(quán)、利、規(guī)則和欲望。
誰說只有老獵人才會布局？
我忽然想到楊淮說的那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忽然有點好奇，那個少年人，到底還藏著多少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