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結束的鈴聲,像一首來自天堂的圣歌,準時響起。
我叫林凡,在監(jiān)考老師那“可以交卷了”的溫柔提示音中,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后把我面前那張除了名字之外,一片空白的數(shù)學試卷,瀟灑地翻了過去。
是的,白卷。
從語文到理綜,再到現(xiàn)在的數(shù)學,我始終保持著這個優(yōu)良的傳統(tǒng)。對我而言,高考的意義,不在于答題,而在于參與。這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對這枯燥乏味、長達三年的高中生涯,所能表達出的、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刻的蔑視。
周圍的同學們還在奮筆疾書,抓緊最后幾分鐘,試圖從那些該死的函數(shù)和幾何圖形里,再榨出幾分。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神情凝重,仿佛在進行一場決定人類命運的戰(zhàn)爭。
我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悲天憫人的、屬于王者的微笑。
可憐的凡人們。
你們還在為那幾分掙扎,而我,馬上就要去繼承你們奮斗一生都無法企及的財富了。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在無數(shù)或驚訝、或鄙夷、或羨慕的目光中,第一個,走上了講臺,將那張象征著我躺平哲學的白卷,遞給了監(jiān)考老師。
老師看著我的試卷,愣了一下,隨即扶了扶眼鏡,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
我沖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悶熱的、充滿了汗味和絕望氣息的考場。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是王。
走出考場大門,刺眼的陽光撲面而來。校門口,早已被各種豪車圍得水泄不通。而最扎眼,最霸道的那一輛,無疑是停在正中央的、那臺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幻影。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快步向我走來,是我的管家,王叔。
“少爺,辛苦了?!蓖跏骞Ь吹貙ξ揖狭艘还?。
“不辛苦,命苦?!蔽覕[擺手,把準考證隨手一扔,像扔掉一張廢紙,“王叔,計劃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少爺。”王叔微笑著回答,“私人飛機已經(jīng)加滿油,隨時可以起飛。您在馬爾代夫包下的那座私人島嶼,以及為您準備的歡迎派對,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另外,您預定的那十八位不同國籍的比基尼嫩模,也已經(jīng)登島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是我該有的人生。
什么清華北大,什么985、211,有我的私人島嶼好玩嗎?有那十八國聯(lián)軍帶勁嗎?
我爸,林建軍,林氏控股董事長,身家千億。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讀個好大學。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想讓我考個名校,光宗耀祖。
可惜,他這個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我的人生信條是:我爸努力賺錢,就是為了讓我不用再努力。我每多學一分鐘,都是對我爸辛勤勞動成果的背叛。
“走吧,王叔?!蔽掖魃夏R,準備坐上我那輛通往極樂世界的幻影,“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去擁抱我的……百億家產(chǎn)了?!?/p>
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冰涼的、鑲著金邊的車門把手時。
一個毫無感情的、冰冷的、如同AI合成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我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叮!檢測到宿主已完成“普通人類教育體系最終考核”,符合“強國系統(tǒng)”綁定條件?!?/p>
【系統(tǒng)綁定中……10%……50%……100%?!?/p>
【“北大錄取通知書”強國系統(tǒng),已成功綁定。】
【宿主:林凡?!?/p>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
王叔正恭敬地站在我身后,周圍是嘈雜的人群和車流。
沒有人說話。
幻聽?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準備拉開車門。
然而,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新手任務已發(fā)布:請宿主在一年之內(nèi),考上北京大學。】
【任務成功:系統(tǒng)將自動解綁?!?/p>
【任務失?。核拗鲗⒈弧拔謇邹Z頂”,神形俱滅。】
我:“???”
考上北大?
五雷轟頂?
神形俱滅?
我徹底懵了。這是什么情況?哪個不開眼的,敢跟我開這種玩笑?
我皺了皺眉,對著空氣,不耐煩地罵了一句:“誰在裝神弄鬼?有病吧?給小爺我滾出來!”
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王叔也擔憂地問:“少爺,您怎么了?”
“沒事?!蔽覕[擺手,只當是自己真的出現(xiàn)了幻覺。
我不再理會,伸手,拉開了車門。
就在我彎腰,準備坐進去的瞬間。
【警告!檢測到宿主對本系統(tǒng)產(chǎn)生侮辱性言語,啟動一級懲罰程序?!?/p>
【懲罰:十萬伏特電擊,持續(xù)三秒?!?/p>
【3……2……1……】
我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
一道肉眼可見的、刺眼的藍色電弧,毫無征兆地,從晴朗的天空中,憑空出現(xiàn),像一條靈活的電蛇,“滋啦”一聲,精準無比地,劈在了我的屁股上!
“嗷——?。。 ?/p>
我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像被電擊槍打中的青蛙,猛地向前彈射出去,一頭撞在了車座上,然后翻滾著,摔在了車內(nèi)地毯上。
我感覺我的屁股,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的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我的頭發(fā),根根倒豎,像一只炸了毛的超級賽亞人。
“少爺!少爺您怎么了?!”王叔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沖過來扶我。
我趴在地毯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回響。
我……我他媽的……真的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