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高考,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天。
整個“啟航之光”,都進入了一種近乎“白熱化”的備戰(zhàn)狀態(tài)。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焦慮,和一種名為“夢想”的、滾燙的氣息。
而我,也徹底地,融入了這種氛圍。
我不再需要系統(tǒng)的電擊懲罰,也不再需要夏夢瑤的督促。
學(xué)習(xí),已經(jīng)從一種“被迫”的任務(wù),變成了一種,發(fā)自我內(nèi)心的,主動的追求。
我開始,享受那種,將一個復(fù)雜的知識點,徹底弄懂后的,豁然開朗。
我開始,享受那種,解開一道困擾了我三天的難題后的,巨大的成就感。
我甚至,開始享受,每天和夏夢瑤一起,在自習(xí)室里,刷著一套又一套的試卷,看著窗外的天色,從黃昏,變成深夜,再從深夜,迎來黎明。
那種,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而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純粹,而美好。
我們的關(guān)系,也早已,超越了“師生”和“戰(zhàn)友”。
雖然,我們誰也沒有,說破。
但我們都知道,在彼此的心里,對方,早已是那個,最特殊的存在。
高考前的最后一個周末,學(xué)校放了半天假。
我“邀請”(其實是強行拉著)夏夢瑤,去了市中心的電影院。
我沒有用我爹的“鈔能力”,去包場。
而是像所有普通的、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排隊,買票,買爆米花和可樂。
我們看了一場,很俗套的,青春愛情電影。
在黑暗的放映廳里,我能聞到,她頭發(fā)上,那淡淡的、好聞的洗發(fā)水香味。
我能感覺到,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鼓起了我這輩子,所有的勇氣。
在電影里,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的時候。
我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座位扶手上,那只微涼的、柔軟的手。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但她,沒有抽回去。
而是,任由我,緊緊地,握著。
電影的結(jié)局,是什么,我早已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走出電影院時,傍晚的霞光,將她的臉,映得緋紅。
和她手心里的,那滾燙的溫度。
高考,如期而至。
我爹林建軍,依舊,派出了他那輛,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幻影,來送我。
但這一次,車上,多了一個人。
夏夢瑤。
是我,特意,邀請她,一起坐的。
“叔叔好。”她有些緊張地,向我爹問好。
“哎!好!好!”我爹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看夏夢瑤的眼神,比看我這個親兒子,還要親切一百倍,“瑤瑤啊,別緊張!就當(dāng)是,去參加一場普通的考試!考得好不好,都沒關(guān)系!叔叔的公司,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
我看著我爹那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雖然性別反了)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到了考場門口。
我和夏夢瑤,下了車。
我們并肩,站在一起,看著那熟悉的、寫著“祝各位考生金榜題名”的橫幅。
心中,感慨萬千。
一年前,我從這里走出,像一個逃離牢籠的、囂張的囚犯。
一年后,我重新站在這里,像一個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沉穩(wěn)的戰(zhàn)士。
“林凡,”夏夢瑤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溫柔,“加油?!?/p>
“你也是。”我看著她,笑了笑,“考完,我有話,對你說?!?/p>
她的臉,紅了。
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走進了考場。
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個,無比清晰的,目標(biāo)。
那個,曾經(jīng)被我,視為“枷鎖”和“地獄”的地方。
那個,承載了她所有夢想和汗水的地方。
那個,我們共同奮斗了一年的,最終的,目的地。
未名湖畔,博雅塔下。
北大,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