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雜役院,蘇星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宗門高層會相信我的話嗎?他們會提前防備嗎?”
他心中忐忑可想而知,那種付出所有努力后也無法掌控局勢的無力感。即使他再心大,也不能泰然處之。
就好比平時不努力,考試前瘋狂啃書,依舊不能保證及格一樣。
“無論如何,我已經(jīng)盡力了。接下來,只能靜觀其變。”
冷靜下來后他再次復盤了兩次的模擬結果,希望有新的發(fā)現(xiàn)。
與此同時,雜役處。
李大山站在自己的房間里,臉色陰沉,走來走去。
“今日靈田被毀,執(zhí)法長老突然出現(xiàn),還特意詢問了蘇星羽……難道那小子察覺到了什么?”
他瞇起眼睛,心中閃過一絲冷意。
李大山推開房門,朝著雜役弟子的住處走去。
“蘇星羽,出來!”他站在門外,冷聲喊道。
蘇星羽心中一凜,連忙走出房間:“李管事,你找我?”
李大山盯著他,目光如刀:“今日靈田被毀,是你故意放出的野豬吧?”
蘇星羽裝作慌亂的樣子:“管事,冤枉啊!我只是去喂豬,誰知道野豬突然發(fā)狂,我攔都攔不住……”
李大山冷笑一聲:“是嗎?那執(zhí)法長老為何特意找你說話?”
蘇星羽心中一緊,但臉上依舊保持著無辜的表情:“長老只是問我有沒有受傷,還讓我以后小心點。說等下就來雜役院親自處理我,哎,看來我這雙腿是保不住了。”說著滿臉苦澀的看向自己的腿。
趙大山伸手入懷,靠近一步。
“趙長老……”蘇星羽冷不丁朝后大喊一聲。李大山往后一看,什么也沒有。
“趙長老什么時候來抓我回去,我好怕!李管事你一定要幫我求情,我給你四塊靈石,不,五塊?!碧K星羽可憐巴巴向李管事求救。
李大山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好,你先回去,以后做事小心點,我會幫你向趙長老求求情的。”
“是,管事。”蘇星羽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李大山……兩次模擬中,他的行為都很反常。第一次沒有死,第二次把我鎖在屋里。今天他的行為又十分可疑,難道他就是內(nèi)奸?”
蘇星羽躺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
“李大山可能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了,接下來他一定會有所行動。我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否則連自保都難。”
他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系統(tǒng),我還有多少歷練值?”
【當前歷練值:8點】
系統(tǒng)的聲音冰冷而機械。
“8點……還不夠進行第三次模擬?!碧K星羽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嘿嘿,系統(tǒng)大哥,能不能先借我兩點歷練值,讓我先模擬一次,大不了之后還你四點?!?/p>
【……】
見系統(tǒng)沉默,蘇星羽一咬牙,狠狠道:“沒關系,大不了等一下我給自己一刀。系統(tǒng)大哥,初次自殺有沒有歷練值獎勵?”
【……】
玉符山主峰,議事大殿內(nèi)。
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主位上,他目光深邃而沉穩(wěn),一襲青灰長袍樸素整潔,舉手投足間透著內(nèi)斂的力量。這就是當代玉符山掌門玄清子,其下分坐著所有長老、執(zhí)事。
掌門玄清子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掃過在場的每一位長老,最終停在趙無極身上。
“趙長老,此事當真?”他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無極點了點頭,神情凝重:“那名雜役弟子言之鑿鑿,且今日靈田被毀,靈豬發(fā)狂,確實有些蹊蹺?!?/p>
坐在一旁的丹霞峰長老白占元冷哼一聲,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區(qū)區(qū)一個雜役弟子,能知道什么?怕不是信口胡言,擾亂宗門秩序。”
趙無極搖頭,語氣堅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真有強敵來襲,而我們毫無防備,后果不堪設想。”
外事長老孫昊然也道:“這件事我看并非空穴來風,掌門,我會親自去請動南屏城附近的聯(lián)盟勢力前來助陣。”
孫浩然頭發(fā)花白,聽聞此事后憤怒異常。
玄清子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傳令下去,暗中加強護山大陣的巡查,同時派人調(diào)查雜役管事李大山最近的動向?!?/p>
“是!”趙無極拱手應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還有……”玄清子起身,掃視在場眾人:“今日起,所有人不得離開山門,包括長老?!?/p>
雖然玉符山已經(jīng)戒嚴,到處能看到執(zhí)法堂弟子巡視,雜役院落的弟子依舊按部就班的干著屬于自己的活。
然而,蘇星羽卻感覺到一股暗流正在涌動。修煉一夜后他睜開眼,昨晚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給自己一刀。
與此同時,李大山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滿眼血絲。
“那小子最近行為詭異,難道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陰冷地看向雜役院內(nèi)的方向。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留了?!?/p>
然而,就在他準備行動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外多了幾名執(zhí)法弟子。
“怎么回事?”李大山心中一凜,連忙退回房間。
“李管事,掌門有令,跟我們前往議事大殿一趟?!币幻麍?zhí)法弟子站在門外,冷聲說道。
李大山臉色一變,強裝鎮(zhèn)定:“好,我這就去?!?/p>
他心中暗罵:“難道事情敗露了?不可能,我行事一向謹慎,絕不會有人察覺?!?/p>
玉符山議事大殿內(nèi),掌門玄清子背負雙手看著大殿上那個仙風道骨的雕像。
這是初代玉符山掌門,他一手創(chuàng)建玉符山,在步步危機的南疆站穩(wěn)腳跟。
執(zhí)法長老趙無極匆匆趕來,稟報道:“掌門,李大山已經(jīng)控制,從他嘴里沒有撬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不過我看他嫌疑確實很大,光是他的來歷就值得懷疑。兩年前突然到來,練氣五層修為卻甘愿只做一個雜役管事。你知道最讓我懷疑的是什么嗎?他作為一個管事居然不貪。其他歷任管事哪個不是想盡辦法撈油水。掌門,我想對他搜魂?!?/p>
玄清子笑笑道:“無極,你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偏見是一座大山,一旦形成就無法翻越?!?/p>
趙無極一驚,“掌門,你是說李大山是冤枉的?但他確實有嫌疑啊?!?/p>
“不,不,無極,不管李大山有沒有嫌疑他都只是一個小角色。真正能撼動玉符山的根本輪不到他。我現(xiàn)在更關注的是蘇星羽這個人?!?/p>
玄清子接著道:“無極,你覺得蘇星羽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趙無極陷入了沉思,眼中似有疑惑,良久之后才開口:“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認為他沒有撒謊,但我卻看不透他。我當了這么多年執(zhí)法長老,很少有人能在我的面前隱瞞什么?!?/p>
玄清子再次看向祖師雕像,開口道:“這人來歷確實奇怪,我們竟然查不到他上玉符山前的過往。在山上這幾年也安分守己,看不出任何破綻?!?/p>
“你是說他在說謊,故意誤導我們?”趙無極摸摸脖子。
“不,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至于是不是夢就無法判斷了。結合他所說的兩個夢,在宗門被攻打的時間上來看完全可能?!毙遄友凵褡兊娩J利。
“兩天前那件事已經(jīng)搞清楚了,有化神邪修潛入南屏城,城主親自出手,最后還是讓人跑了?!?/p>
“就在今天,南屏城的傳訊玉符通知域內(nèi)所有管轄的宗門、家族都需派出精銳入山討伐邪修。時間就定在二十天后,這件事宗門內(nèi)還沒人知道?!?/p>
趙無極大驚,這一天他震驚的次數(shù)比過往一年還多:“二十天后?這么說到時候宗門空虛,被襲擊的可能性大增。那為什么第二個夢是七天后?”
玄清子道:“你知道我聽你稟報后第一反應是什么嗎?我馬上想到如果有針對玉符山的襲擊,那么這些人很有可能就隱匿在附近,想避免宗門被襲就要聯(lián)合同盟宗門共同圍剿?!?/p>
“要知道那小子說第二次夢境時到處透露宗門遇襲,這樣那些襲擊者必然也知道事情敗露,乘我們離開之時強攻也合情合理?!?/p>
“我們有準備,他們也有準備,所以第二次的打斗會比較慘烈。黑衣人會對蘇星羽搜魂也不足為奇?!?/p>
趙無極憤恨道:“該死的叛徒,掌門,我還是想對李大山搜魂。就算錯殺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p>
玄清子擺擺手,“李大山只是傀儡角色,能夠接觸到護山大陣核心的就那么幾個人。我現(xiàn)在也不能輕舉妄動。不過我已有安排?!?/p>
“掌門,你說那幾個老家伙會不會參與其中?”趙無極提到的老家伙們并非指宗門長老,而是玉符山附近那幾個敵對宗門。南疆地域廣闊,但適合修士生存的地方卻十分有限,為了爭奪修煉資源,各宗門常年混戰(zhàn)。宗門之間打出生死仇怨的不在少數(shù)。
“不排除這種可能。好不容易安穩(wěn)數(shù)十年,若是南疆各域再起混戰(zhàn),邪修、魔修必然會卷土重來?!?/p>
面對南疆局勢,兩人均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