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哥哥前幾天一天一個電話,讓樊勝美回家去。樊勝美對于這一家人的德性很清楚了,回家肯定是鴻門宴,不知道他們想要對自己做什么。好一點的又是讓自己拿錢過年給他們花,壞一點的說不定還會把自己賣了換彩禮呢。
之前,樊勝美暫時穩(wěn)住了父母,現(xiàn)在看著他們馬上要按不住了。她倒是換了工作,現(xiàn)在往上海一蹲,父母不知道她住哪里,如果不回去不接電話,大概是找不到她。但是這只是一時之計。她的戶口還在南通,在樊家。這個年怎么也得回去一趟,爭取過年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
但是怎么解決她父母哥哥呢?誰又可以幫助她呢?現(xiàn)在她有足夠的錢了,刨除理財存款股票,還有十萬多的零花呢,樊勝美思來想去,她決定給父母排演一場大戲,爭取和他們斷絕關系,把戶口獨立出來。
要知道,她今年22歲,八年后她就可以遇到歡樂頌的好姐妹了,她想以一個獨立自信的姿態(tài)最好的自己遇見她們。前世,無論是安迪關雎爾邱瑩瑩,甚至是曲筱綃都幫她甚多。她一直記著這份情,希望八年后能有機會再和她們做朋友。
得益于現(xiàn)在的工作,她對上海的樓盤如數(shù)家珍,歡樂頌會在三年后交付,現(xiàn)在是2010年1月份,大概在六月份歡樂頌就會開盤,畢竟現(xiàn)在都是賣期房,以她的記憶,開盤價大概會在兩萬左右,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150萬,她準備之后在歡樂頌買下房子。
要知道,2011年上海就會出臺限購令,她要趁著限購令出臺前,拉高杠桿,貸款盡可能多的買下房子,可以選擇自己住或者租出去。當然她的初始資金不多,她也買不起現(xiàn)在工作的售樓處的豪宅。她也對于自己有個明確的認知,她就是個普通人,歡樂頌的房子對她來說就很不錯。
歡樂頌小區(qū)距離地鐵口僅有300米,而且之后會成為兩條地鐵線的交匯處,出門800米有一個市政公園,可以鍛煉,門口就有蔬菜水果超市和藥房,一公里遠還有一個大型商場,最重要的是,它離上海市中心,也就是后來安迪和關關工作的金融街只有半小時的地鐵路程,開車更是只需要20分鐘。歡樂頌小區(qū)也很大,小區(qū)一共20棟樓,她記得之前她們就是住19號樓,小區(qū)是高層,一共有23層,兩梯四戶,上一世她們住的是22層,2201、2202和2203,而2204始終沒有人住。
她記得2201和2204都是三室兩廳兩衛(wèi),128平米,而2202和2203是兩室兩廳一衛(wèi),90平米,她目前的目標是希望開盤的時候買下2202和2204,所以她需要自己的戶口本,能夠獨立起戶口,到時候買房落戶上海。所以還有不到六個月,搞定父母和哥哥簡直是刻不容緩。
兩周前,她賣了一個500平米的大平層給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士,這位女士姓李,她稱呼她為李姐。當時她們聊天的時候,趕上母親給她打電話了,催她帶著年終獎回家。因為中間接了一個電話,她向李姐解釋了一下接電話的原因,李姐也了解了一部分她的家庭,現(xiàn)身說法鼓勵她勇敢的擺脫自己的父母,獨立出來。
她才知道,李姐也是出身于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家在西部山區(qū),高中輟學后就先后到深圳和上海打工,后來趕上改革開放浪潮,自己創(chuàng)業(yè),有了一番成就,在上海開了五六家連鎖酒吧。她的成功激勵了樊勝美的斗志。她也向這位女士問了,如何才能擺脫家庭的吸血。
上一世,她從曲筱綃那里學會了要將自己的財產(chǎn)和家庭資產(chǎn)分開,以及只贍養(yǎng)父母,不能養(yǎng)著哥哥一家。而李女士則告訴她,她有兩個弟弟,是家里的大姐,開始打工總是把所有的錢打回家,供弟弟上學,弟弟們從小受寵,不好好學習,也就讀完了高中,后來家里又讓她湊彩禮給弟弟。她漸漸醒悟過來,態(tài)度變得強硬,不再當血包。但是父母怎么會同意呢?仍舊一直吸她的血,直到后來她在深圳創(chuàng)業(yè)初期欠了債,父母一看她欠錢了,就離她遠遠的。
這給了她啟發(fā),她趁著債臺高筑和父母斷絕了關系,把戶口獨立出來,后來又來到了上海,再也不和父母聯(lián)系了,才終于擺脫了他們。這一不聯(lián)系就是十多年,后來到了該贍養(yǎng)父母的年紀,她有錢了,但是只是按照法律規(guī)定的定期往父母賬戶打上規(guī)定的一筆錢,從不出現(xiàn)在父母面錢,直到現(xiàn)在,估計都不知道她在上海,早已不在深圳。
李女士的故事給了樊勝美很大的啟發(fā),她打算以李女士的故事為樣本,排演一出大戲給父母看。得益于上一世和父母斗智斗勇的經(jīng)歷,她來到了一家安保公司,雇了十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把自己精心設計的劇本給到了他們,告訴了他們自家的地址,和他們約定,就在大年初一當天演上這一出大戲。
像一般的安保公司給的錢多也不愿意幫樊勝美干這個。但是這家安保公司的未來老板是當時她的大學室友,南囡,她們關系還不錯,剛入學南囡腸胃炎,是她翹了軍訓陪著南囡去看病,后來南囡的父母來了很感謝她,她倆也建立了不錯的友誼,當時她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打工,南囡也了解了不少她的家庭情況,很同情她。
甚至畢業(yè)的時候建議樊勝美和她一起出國,可是當時她放心不了父母拒絕了。前兩天她聯(lián)系上了回國探親的南囡,和她說了自己擺脫父母的想法,得到了南囡的大力支持。這才有了后來一出大戲的演員到位。
大年三十下午,樊勝美換上最破的穿了四年多的一身冬裝,背了一個還沒來得及扔的舊書包,帶上之前的老舊手機,背上她的證件和兩身換洗衣服,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上海和南通很近,一個多小時她就到南通了,但是還需要轉客車到她家縣里,一番折騰下來,到家天都快黑了。樊勝美揉了揉眼睛,敲開了家里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