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弘歷批閱完奏折,來到永壽宮,見到稚顏正在與白術(shù)正在核對賬本,便也沒打擾,先去陪永珩和璟瑤兩個小家伙玩去了。
等兩個小孩玩累了,回到正廳,見到稚顏已經(jīng)忙完了,“累不累?稚顏?!?/p>
其他人給皇上和貴妃,上一份茶和點心,便與王欽識相的下去了。
“皇上,臣妾不累,不過看看賬目,定定價格?”稚顏喝了茶后,對弘歷說,
弘歷好奇問:“哦?什么價格?”
稚顏見弘歷好奇,便主動說起,自己莊子養(yǎng)殖了雞鴨,產(chǎn)出的雞蛋和鴨蛋太多了,便是供應(yīng)給曦凰的百味軒也消耗不了,便打算售出。
稚顏便問弘歷,“皇上,我想把大量購買的價格定為兩文錢1個,您覺得貴么?”
弘歷大吃一驚,價格這么便宜么?怕稚顏吃虧,還是開口道:“稚顏,內(nèi)務(wù)府采購都是1兩銀子,你這樣價格不是吃虧了么?”
這下?lián)Q稚顏目瞪口呆了,“皇上,百姓賣的雞蛋都只是沒有這么貴,也只是比我定的大量賣的貴一兩文錢而已呢,是不是您看錯了?”
說完拿出一本,以往莊子的采購賬本給弘歷看,弘歷看完,久不久不語,與稚顏和兩個孩子,吃了一頓午膳,便帶著王欽離開了。
待將兩個孩子哄睡了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內(nèi)室,和小昆侖、曦凰在腦海中聊天。
稚顏:今天富察瑯?gòu)锰岢龇掷郎p半了,我就找了個機會,告訴弘歷,內(nèi)務(wù)府采購報價虛高的問題了,估計派人去查了。
小昆侖在腦海里,不可置信,“稚顏姐姐,你好棒哦,清朝內(nèi)務(wù)府貪污也是一個大問題。”
曦凰:姐們,還是你厲害,居然趁這個時機提出內(nèi)務(wù)府的問題,不怕富察瑯?gòu)糜浐弈惆。?/p>
稚顏:沒事,今天她提出后宮妃嬪在衣料上花費太多時,高晞月和蘇綠筠都反對,要不女主用宋仁宗的例子捧她,估計這事都不一定能實行,她的目的實現(xiàn)了,那還顧得上我。
小昆侖翹起小腳腳,喜滋滋的說:“是啊,富察瑯?gòu)眠@會兒正高興接下來,后宮這些嬪妃要穿穿樸樸素素了?!?/p>
曦凰:原來如此,不過稚顏的那張臉,就是穿麻布也好看的,更別提那簡樸大氣的衣料,富察瑯?gòu)檬Р吡恕?/p>
果然沒過幾日,弘歷派出的人拿到了外面的物價,粘桿處除了查出包衣家族貪污和還有其他罪證,讓弘歷決定除掉這個毒瘤。
待到被召進宮的弘晝和宗室王爺看到查到的證據(jù),包衣截留貢品、控制皇子子嗣、虛高物價貪污等事情,幾位王爺都氣炸了,感覺自己都被人耍了,自己辛苦掙下的,都給包衣貪污了,人家倒是過得滋潤,呼奴喚婢的。
展開泛黃的賬冊,墨跡暈染的字跡間夾著幾張褪色的票據(jù),其中一張江南織造進貢的云錦清單上,朱紅批注格外刺目 —— 原定百匹的貢品,實際入庫竟不足三十匹。弘歷指尖重重叩在賬冊某處:“這是江南鹽道密探冒死傳回的證據(jù),包衣佐領(lǐng)趙全海與漕運衙門勾結(jié),將截留的云錦通過走私船運往南洋,單此一項,獲利便達白銀二十萬兩?!?/p>
殿內(nèi)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弘晝猛地站起身,腰間玉墜撞在案幾上發(fā)出脆響:“怪不得!本王府今春領(lǐng)的俸米全是摻了砂石的陳糧,原來這些狗奴才連親王的口糧都敢克扣!” 他怒目圓睜,錦袍下的拳頭攥得青筋暴起。
愛新覺羅宗正顫抖著接過賬冊細看,蒼勁的手指劃過某行賬目時突然停?。骸皟?nèi)務(wù)府上月采辦的琺瑯彩瓷,竟比市面價格高出八倍有余... 這些蛀蟲,當真是膽大包天!” 一位皇室宗親更是氣得將手中奏折摔在地上,震得案頭茶盞中的茶水四濺。
幾位王爺臉色鐵青,看著手中的畫軸,憤怒不已:“竟是一幅詳盡的勢力分布圖,標注著各包衣家族如何通過聯(lián)姻、賄賂,在皇子府中安插眼線,甚至妄圖操控后宅子嗣?!?/p>
莊親王神色凝重,又取出一卷畫軸展開,“更令人發(fā)指的是,他們?yōu)殚L期牟利,竟暗中...” 話未說完,弘晝已氣得掀翻了身側(cè)的矮幾,瓷器碎裂聲中,他咆哮道:“這些腌臜東西,當真以為主子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接下來,幾位王爺趁著包衣家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突然帶兵去抄了幾個包衣家族,幾輛載滿鐵甲兵的馬車徑直駛?cè)氚录易甯 ?/p>
門環(huán)被砸得山響,老管家剛探出腦袋,寒光閃閃的長槍便抵住咽喉。隨著 “哐當” 巨響,厚重的雕花木門轟然倒地,驚飛了檐下棲息的白鴿。
十八間庫房的銅鎖被撬開,整排檀木架上,翡翠白菜擺件在火把照耀下泛著冷光,每片菜葉都雕著銀絲脈絡(luò),葉尖還綴著兩粒拇指大的夜明珠。
賬房先生顫抖著翻開賬本,僅上半年孝敬主子的黃金便有三千六百兩,換算成金葉子,能鋪滿王府議事廳的金磚地面。
更驚人的在地下密室。當青磚被撬開,三百口樟木箱里滾出白花花的銀錠。
有位參領(lǐng)隨手打開箱蓋,頓時被嗆人的硫磺味激出眼淚 —— 箱底墊著波斯進貢的貢品,上面碼著西洋鐘表,琺瑯表盤在火光中流轉(zhuǎn)著孔雀藍,齒輪咬合聲像毒蛇吐信。
消息很快傳到朝堂,早朝時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當戶部尚書德善呈上抄家所得的清單,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龍案上的茶盞應(yīng)聲碎裂:“包衣奴才竟藏有如此巨富,著實可恨!”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驚愕之色溢于言表,朝堂之上一片嘩然,都開始紛紛開始清查自家奴才。
這場抄家風暴持續(xù)了數(shù)月,無數(shù)包衣家族被連根拔起,數(shù)不清的金銀財寶、奇珍異寶源源不斷地送入國庫。
原本略顯空蕩的國庫,如今堆滿了金燦燦的黃金、白花花的白銀,以及琳瑯滿目的稀世珍寶,連大門都幾乎難以合上。而那些被抄家的達官顯貴,望著驟然充實的庫房,既憤怒又暗自竊喜。
這場抄家風波,整個京城都在議論,這場抄家抄出的,怕是能買下半壁江山。一時間菜市口,砍了不少貪污的包衣奴才,血都染紅了地面。
后宮里的勢力也被大清洗,不少家族的線人都被清理出來,其中烏拉那拉氏最為多,且藏得深,還是靠先帝留下的粘桿處查出的。
后宮里的人,都被嚇到了,連有小心思的金玉妍,都不敢冒頭了,生怕一不小心被抓到,死了還連累母國。
富察瑯?gòu)靡驗橹深伔磳λ龑嵭泄?jié)儉的那一點點不滿,都被這皇上的雷厲風行,徹底嚇老實了;但也明白了,當日貴妃所言的深意,只暗恨自己腦子蠢笨,沒有想到根本的問題,白白讓后宮的人看了笑話。
素練倒是想勸富察皇后,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怎么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