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綁定“救贖之光”系統(tǒng),任務(wù)是溫暖那些命運(yùn)凄慘的絕色女子。
他溫柔開導(dǎo)被心魔困擾的冰山師傅邱貞,耐心陪伴天生廢體的小師妹莫瑤。當(dāng)救贖值刷滿,
系統(tǒng)獎勵還沒捂熱,邱貞卻紅著眼將他鎖入寒玉囚籠:“徒兒,你既暖了為師的心,
便要暖一輩子。”莫瑤則笑盈盈端來摻著蝕骨散的靈茶:“師兄,喝了它,
就再不會離開瑤瑤了?!碧K凜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救贖成功”的刺眼提示,
再聽門外劍閣首座病態(tài)的敲門聲,徹底崩潰:“救贖值滿了你們黑化什么啊?!
”---冰冷。刺骨的冰冷,帶著一種要將骨髓都凍結(jié)的寒意,
從身下堅硬光滑的玉床源源不斷地透上來,滲入蘇凜的四肢百骸。他猛地打了個寒顫,
意識像是被凍僵的魚,艱難地掙扎著,終于從那片混沌的黑暗里浮出水面。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他費(fèi)力地掀開一道縫隙。沒有光?;蛘哒f,
只有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diǎn)幽藍(lán),
來自墻壁上鑲嵌的幾塊散發(fā)著寒氣的奇異玉石。這點(diǎn)微光非但不能帶來暖意,
反而將周遭的黑暗襯得更加濃稠、更加死寂、更加……令人窒息。他動了動手指,
試圖撐起身體。“嘩啦——!”沉重冰冷的金屬摩擦聲驟然響起,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靜,
尖銳地刺入耳膜,激起一陣驚悸的顫栗。手腕和腳踝處傳來堅硬的束縛感,
帶著皮膚被磨礪的鈍痛。鎖鏈。粗如兒臂的黑色鎖鏈,泛著幽冷的金屬光澤,
一頭牢牢扣死在他的四肢關(guān)節(jié)處,
另一頭則深深嵌入身后那面光滑如鏡、觸手冰寒的墻壁之中。鎖鏈的長度被精心計算過,
剛好容許他在這張寒玉床上翻身,
卻絕無可能夠到幾步之外那扇沉重、緊閉、仿佛與墻壁融為一體的石門。
寒意和恐慌如同兩條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心臟,猛地收緊?!跋到y(tǒng)!系統(tǒng)!
”蘇凜在心底無聲地嘶吼,帶著一種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絕望,“這是怎么回事?!
我在哪?!”沒有回應(yīng)。只有一片死寂。
那片曾經(jīng)如影隨形、偶爾還會聒噪地發(fā)布任務(wù)提示的“救贖之光”系統(tǒng)界面,
此刻像是徹底死機(jī)了,沉在意識深處,毫無波瀾。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蘇凜。
他用力掙扎起來,鎖鏈發(fā)出更加激烈的碰撞聲,嘩啦作響,
在這狹小、封閉、冰冷的囚室里反復(fù)回蕩,撞擊著墻壁,也撞擊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罢l?
!放我出去!”干澀嘶啞的嗓音從他喉嚨里擠出,帶著連自己都陌生的恐懼和虛弱。
就在他掙扎的力氣快要耗盡,
絕望如同實(shí)質(zhì)般包裹上來時——“嗡……”一聲極其輕微、幾乎被鎖鏈余音掩蓋的蜂鳴,
在他腦海深處響起。緊接著,一片淡金色的、半透明的光幕,如同破開迷霧的燈塔,
艱難地、閃爍不定地在他意識中浮現(xiàn)出來。
干擾中…嘗試重新連接主意識…連接成功(信號強(qiáng)度:微弱)】【核心任務(wù):溫暖世間悲苦,
:100/100)】【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宿主處于高強(qiáng)度禁錮力場及極端負(fù)面情緒環(huán)境中,
核心功能受限。請宿主…滋滋…保持…滋滋…希望…】救贖值…100?MAX?全部成功?
!蘇凜死死“盯”著光幕上那刺眼的金色“100(MAX)”字樣,
每一個字符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燙進(jìn)他的靈魂深處。成功了?
他成功了?他完成了系統(tǒng)賦予的使命,
將那些深陷命運(yùn)泥潭、靈魂瀕臨破碎的女子一一溫暖、救贖,
把她們從絕望的深淵邊緣拉了回來。他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揣摩她們的心思,
小心翼翼地靠近,忍受著邱貞初時的千年寒冰般的冷漠疏離,
包容著莫瑤因自卑而生的敏感易怒,化解著凌霜因劍道迷失帶來的狂暴戾氣,
撫慰著蕭晚那被背叛啃噬得千瘡百孔的心……每一次成功的救贖,
系統(tǒng)冰冷的提示音和隨之而來的豐厚獎勵(功法、丹藥、靈石),都曾讓他短暫地欣喜,
以為自己在完成一項(xiàng)偉大的事業(yè),同時也在變強(qiáng)的道路上穩(wěn)步前行??涩F(xiàn)在呢?
他被鎖在這不見天日的寒玉囚籠里,四肢被冰冷的鎖鏈?zhǔn)`!救贖值滿格的目標(biāo),
成了囚禁他的獄卒!荒謬!極致的荒謬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口,幾乎讓他嘔出血來。
一股冰冷的、混雜著憤怒、恐懼和巨大被欺騙感的洪流,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成功了?哈…哈哈哈…”嘶啞的笑聲不受控制地從他干裂的嘴唇里溢出,
在冰冷的囚室里顯得格外詭異和凄厲,“救贖值滿了?所以呢?所以她們就把我鎖起來?!
系統(tǒng)!你他媽告訴我!這算什么救贖?!這他媽是恩將仇報!是黑化!是病態(tài)!
”他瘋狂地晃動著手腕上的鎖鏈,試圖用這徒勞的掙扎來宣泄那幾乎要將他撐爆的負(fù)面情緒。
“叮!檢測到宿主極端情緒波動!請宿主冷靜!救贖之光的核心在于‘光’的延續(xù)性!
目標(biāo)對宿主的強(qiáng)烈依賴,恰恰是救贖深入靈魂的證明!是…是更高層次的羈絆!
請宿主…滋滋…適應(yīng)…滋滋…理解…”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邏輯混亂的電子音,
此刻聽起來比任何嘲諷都更加刺耳,更加令人作嘔?!白C明?羈絆?理解?!
”蘇凜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前陣陣發(fā)黑,“放屁!全是放屁!她們瘋了!你也瘋了!
把我關(guān)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這叫依賴?這叫救贖?這叫囚禁!這叫變態(tài)!
”就在他瀕臨失控,
對著無形的系統(tǒng)破口大罵之時——“咔噠…”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機(jī)括開啟聲,
從幾步之外那扇沉重的石門外傳來。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蘇凜所有的咆哮和掙扎瞬間凝固了。他猛地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地轉(zhuǎn)向聲音來源,
心臟在冰冷的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沉重的石門,沒有發(fā)出絲毫摩擦聲,
向內(nèi)側(cè)緩緩滑開。門外,并非預(yù)想中的通道或天光。只有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粘稠的黑暗。
在那片濃郁的黑暗背景中,一抹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xiàn)出來。首先映入蘇凜眼簾的,
是一角素白如雪的衣袂,在門開帶起的微弱氣流中,輕輕飄蕩。那白,在這幽藍(lán)的囚室里,
純凈得刺眼,也冰冷得刺骨。接著,是身影的主人。邱貞。他的師尊,云渺宗清心峰首座,
曾經(jīng)以冰山雪蓮般高潔清冷、不染塵埃聞名于整個東玄域的化神期大能。她靜靜地站在那里,
站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那張足以令天地失色的絕美容顏,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如同萬年寒玉雕琢而成,只有一種非人的、空寂的完美。
曾經(jīng)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茍、僅用一根素白玉簪固定的如瀑青絲,
此刻有幾縷散亂地垂落在頰邊,非但沒有破壞那份清冷,反而平添了幾分妖異。她的目光,
穿過了冰冷的空氣,精準(zhǔn)地落在了蘇凜身上。
那眼神……蘇凜渾身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凍結(jié)了。
那不是他熟悉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或無奈的師尊的眼神,
也不是后期救贖過程中偶爾流露出的、讓他心頭微暖的柔和。那是一種…空洞的專注。
像是最精密的儀器在掃描一件物品,又像是畫家在凝視自己即將落筆的空白畫布。沒有愛,
沒有恨,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只有一種純粹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鎖定”。
仿佛蘇凜不是一個人,而只是她視線中唯一存在的“東西”。她的視線,
一寸寸地掃過蘇凜的臉龐、他被鎖鏈?zhǔn)`的手腕、他因寒冷和恐懼而微微蜷縮的身體…最終,
又落回他的眼睛深處。那目光,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仿佛要剝開他的皮肉,
直刺入他靈魂最深處,將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緒、所有的秘密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牢牢掌控。蘇凜感覺自己像被釘在琥珀里的蟲子,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單薄的囚衣。邱貞終于動了。她抬起腳,邁過了囚室的門檻。
素白的云紋軟底繡鞋踩在冰冷光滑的黑色石地上,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她一步一步,
緩慢地向他走來。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極淡、卻沁人心脾的冷香彌漫開來,
如同雪后初綻的寒梅。這香氣蘇凜無比熟悉,
曾無數(shù)次在他為師尊奉茶、或是聆聽教誨時聞到,代表著清心峰首座的出塵與高潔。
然而此刻,這熟悉的冷香混合著囚室里無處不在的寒意,只讓蘇凜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怖。
她停在了寒玉床邊,離他不過一臂之遙。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囚室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蘇凜自己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以及鎖鏈因他身體無法控制的細(xì)微顫抖而發(fā)出的、幾乎聽不見的金屬輕吟。時間仿佛凝固了。
就在蘇凜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無聲的恐怖壓垮時,邱貞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依舊空靈悅耳,
如同冰晶相擊,卻失去了所有屬于人類的溫度,只剩下一種平靜到極致的陳述:“凜兒,
”她喚著他的名字,語調(diào)沒有一絲波瀾,“你暖了為師的心。
”蘇凜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來了!“為師的心,
冷了太久,太久。”邱貞的視線依舊牢牢鎖著他,空洞而專注,“是你的光,
驅(qū)散了那些陰霾,融化了那些寒冰?!彼恼Z氣像是在念誦一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祭文。“可是,
光,怎么能熄滅呢?”她微微歪了歪頭,這個曾經(jīng)顯得有些不諳世事、甚至有點(diǎn)可愛的動作,
此刻在蘇凜眼中卻充滿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詭異感。一縷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
拂過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頰?!盀閹煹男?,才剛剛暖起來。”她伸出手,那只手,
修長如玉,指尖圓潤,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輕點(diǎn)他的額頭,傳授他無上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