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后,鄭書嶼帶我去看一部催淚電影。
出來后他便冷臉:“李亭舒,你真是冷血。這么感人的電影,你一滴眼淚都沒有?”
“我鄭家是書香門第,你這種沒有共情能力的人,不配當我的妻子?!?/p>
我覺得他腦子有病:“行,那分手吧,你去找個看電影必哭的?!?/p>
分手第二天,他就向養(yǎng)妹李夢夢求了婚。
五年后,在商場電影院門口,李夢夢挽著他的手臂走來。
他見我兒子低著頭在哭,頓時沖過來破口大罵:
“李亭舒,你怎么回事?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沒良心,孩子哭了你不知道哄?你怎么照顧我兒子的?”
我瞥他一眼:“他不是你兒子。”
他冷笑:“好啊,還學會嘴硬了?告訴你,我鄭書嶼吃軟不吃硬,你認個錯,也許我還愿意把你們母子帶回家?!?/p>
我懶得說話。
人怎么能自戀成這樣?
……
我的手機響了一下。
是我老公盛望發(fā)來的消息。
【寶貝,今天給你準備了個生日驚喜,晚上見】
我笑了一下,鄭書嶼突然炸了。
“李亭舒,你是聾了嗎?我說話聽不到?這點禮貌都沒有了?”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
李夢夢立刻接話:“她一直這樣的,她從小和爸媽說話,都不知道要跪下。”
鄭書嶼點頭:“對,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沒家教?!?/p>
他一眼看見我手上的袋子。
是我剛刷我老公的黑卡買的奢侈品包,全球限量。
鄭書嶼皺起眉:“這不是小夢最喜歡的牌子嗎?”
他說完,竟然伸手來搶,“小夢剛才就想買,結果斷貨了,我考驗你一下,這個你讓給她,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我往后一閃。
“你有病吧?”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還考驗我,你是教育局的?”
鄭書嶼的臉頓時黑了。
“李亭舒,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這個德行,一點教訓都沒長。以前我還覺得你冷漠,現(xiàn)在看,你根本就是跋扈張揚,不知好歹!”
“我們鄭家是書香門第,根正苗紅,不會要你這種不懂規(guī)矩,不講體面的人當媳婦?!?/p>
我懶得理他,低頭替兒子把帽子拉了拉。
李夢夢柔聲勸:“書嶼,別理她了,我們還趕著去盛總的宴會呢。”
“今天盛總的太太過生日,他一直金屋藏嬌,今天居然愿意讓太太露面了。說不定他知道我要去,想讓盛太太和我做閨蜜呢。”
鄭書嶼冷哼了一聲:
“盛總是我們集團的大客戶,京圈大名鼎鼎的太子爺,連我爸都要點頭哈腰?!?/p>
“這次,我們受邀去他生日宴,這是我們鄭家積德行善。”
“如果你聽話,我倒也愿意給你個機會,讓你扮成小夢的保姆,和我們一起去。”
我嘆了口氣。
盛望這人,貴人事忙,整天飛來飛去,什么來賓名單之類的事,早就丟給了秘書安排。
結果秘書一通胡亂操作,居然把這倆牛鬼蛇神也給請來了。
真是讓我今天的生日,平添笑話一出。
我牽起兒子的手,準備離開。
但鄭書嶼大步跨到我前面,攔住了我:“你不準走?!?/p>
他聲音壓低,竟然有幾分沉痛的意味:“你當初……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我愣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他繼續(xù)說:“你以為你這樣隱瞞,對孩子就好嗎?他也是我的兒子,是我鄭家的血脈!你憑什么剝奪孩子的父愛?”
我終于聽明白了,這人滿腦子在演什么狗血戲碼。
他以為我瞞著他生下了他的孩子,又當單親媽媽,含辛茹苦地把孩子養(yǎng)大。
我在他心里就是這種怨婦?
我又說了一遍:“他不是你兒子?!?/p>
他冷笑了一聲:“怎么可能不是?”
“你撒謊,你肯定是記恨我對小夢求婚,所以才不讓兒子認我?!?/p>
他打量著我兒子,兒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鄭書嶼皺著眉,心疼地看著孩子:
“他長得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你看他這多愁善感的表情……李亭舒,我認得出來,他就是我兒子。”
我實在懶得理會他這種自作多情的執(zhí)念。
我只慶幸盛望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他這個瘋批,向來占有欲強得要命。
這誤會要是讓他看見了,事就大了。
畢竟他這個京圈太子爺還有個外號,叫京圈醋王。
我平時和哥哥視頻多說了幾句,他都能吃醋到哄半天才能好。
現(xiàn)在倒好,被前任當眾認錯孩子,要是被他知道,我都能預見到我第二天腰會有多疼了。
我還沒想好到底怎么和他解釋,他便蹲下來,摟著我兒子:“乖,叫爸爸。”
我頭皮一麻,只見我那兒子忽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委屈巴巴地喊了句:
“爸爸不要我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