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蘊把玩著手中的鐵鏈,勾唇冷笑。
“既然齊哥哥說了不能弄死你,那我就好好玩玩你?!?/p>
她猛地拽緊拴在我脖子上的鐵鏈,我被迫仰起頭,喉骨被勒得生疼。
粗糙的鐵環(huán)磨破了我的皮膚,血珠順著鎖骨滑落。
“說!奸夫是誰?”柳如蘊的指甲掐進我下巴。
我咬緊牙關,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柳如蘊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
她一聲令下:“扒了她!我要讓全京城都看看,武安侯府的嫡小姐是怎么個浪蕩模樣!”
幾個婆子一擁而上,粗暴地撕扯我的衣衫。
我拼命掙扎,指甲折斷在某個婆子臉上,換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滲出血絲。
布料撕裂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剮著我的尊嚴。
“不要……求求你們……”
我的哀求淹沒在眾人的哄笑中。
當最后一件外衫被扯下時,我僅剩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肚兜和褻褲,裸露的肌膚上滿是淤青和擦傷。
寒風像刀子般刮過我的身體,卻比不上心底的寒意。
“娘親!”安兒被這動靜吵醒,哭喊著想撲過來,卻被一個家丁揪住頭發(fā)拖回去。
他小小的身子被麻繩勒出道道血痕,嘴角破了,右眼腫得睜不開。
“安兒別怕……”我聲音發(fā)抖,卻還強撐著安慰他,“閉上眼睛,不要看.……”
柳如蘊滿意地欣賞著我的狼狽,將鐵鏈另一端甩給家丁:“牽著這條母狗游街!”
銅鑼“咣”地一聲敲響,柳如蘊尖著嗓子喊道:“都來看啊!武安侯府大小姐與人私通五年,帶著野種回來認祖歸宗咯!”
我被鐵鏈拽著踉蹌前行,碎石子扎進腳心,每一步都留下血印。
安兒被五花大綁跟在我身旁,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真不要臉!”
“這種女人就該沉塘!”
“看她那身段,難怪耐不住寂寞……”
路人的唾罵像暴雨般砸來,爛菜葉和石子不斷打在我身上。
柳如蘊突然抽出馬鞭,“啪”地抽在我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跪倒在地,又立刻被鐵鏈拽起來。
她笑得花枝亂顫:“走快點!讓大家都看清楚你這賤樣!”
就在她再次舉起鞭子時,一道灰色身影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一把抱住了險些被鞭梢掃到的安兒。
“像!太像了!”
“兒??!你就是我的兒?。 ?/p>
那僧人模樣的男子顫抖著撫摸安兒的臉。
人群頓時嘩然。
柳如蘊先是一愣,隨即得意大笑:“看吧!奸夫自己跳出來了!”
她不分青紅皂白一鞭子抽向僧人:“好你個淫僧!”
僧人猝不及防被抽中肩膀,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在他倒下的瞬間,一枚玉佩從腰間滑出。
瑩白的玉面上,五爪金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倒抽一口冷氣。
大梁禮制,太子用四爪蟒,唯有天子才能用五爪龍!
可柳如蘊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個細節(jié)。
“來人!把這奸夫淫婦都抓起來!我要親自押他們?nèi)ヒ娀噬?!?/p>
幾個家丁撲上去就要動手。
那僧人突然抬頭,眼神銳利如刀:“放肆!”
短短兩個字,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震住,連柳如蘊都下意識退了一步。
但她很快回神,尖聲道:“裝什么裝!給我打!”
家丁們一擁而上。
那僧人雖會些拳腳,終究寡不敵眾。
眼看就要吃虧,一聲尖利的“住手!”劃破長空。
一個穿著絳紫色宮服的老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沖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僧人面前。
“奴才該死!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