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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火光通天。
謝寒川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火光照亮他眼角的一片晶瑩,一滴淚灑在地上。
謝寒川發(fā)誓,這是他為沈硯秋流的最后一滴淚了。
他沒有選擇立刻去曲家,而是繞過巷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家小診所,他了解沈硯秋,若自己去了大醫(yī)院做恢復手術,一定會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的,萬一那場火沒能將他燒死,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隔著被灰塵覆蓋著的玻璃門,他伸手撕下了其中一張廣告。
謝寒川將廣告捏緊,片刻后,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小伙子年紀輕輕的,為了愛情要結扎?現(xiàn)在后悔了吧?”穿著骯臟大褂的醫(yī)生拿著沒有消毒的工具,用蠻力擺開了謝寒川的身子,謝寒川沒有辯解,只是默默地閉上眼,忍受著這份屈辱。
他雖然是名義上的沈家姑爺,但這些年過的日子,和見不得光的情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謝寒川苦笑一聲,臉上滿是自嘲,他曾無數(shù)次想象過自己和沈硯秋溫柔歡愛的場景,想象著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只給她一個人。
可如今,一個冰冷骯臟的工具,就這么直接戳破了他最后的防線。
好一個無性婚姻。
整整四年。
他如何不恨?
......
從小診所出來,謝寒川虛弱的雙腿發(fā)軟,他隨手攔了輛車,報了曲家的地址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沈硯秋站在一片廢墟里,艱難地朝他伸出手:“阿寒,救我......”
謝寒川站在原地,盯著沈硯秋看了許久,腦海中閃過自己與沈硯秋相識相愛相守的過程,最后,他毅然決然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可離開的路太過陡峭難走,再醒過來時,謝寒川已是滿頭大汗。
“到了?!?/p>
司機提醒了一聲,謝寒川這才下了車。
傭人們迎著謝寒川進了院子,曲家的財力稱得上是海市之最,就算是沈硯秋到了曲闌珊跟前也是不夠看的,但曲家低調(diào),在外更是很少動用特權,因此大家對沈硯秋的敬畏大過于曲闌珊。
謝寒川跟著傭人一路上了樓。
一路上,他都覺得奇怪,但卻說不上來,直到推開門看到站在屋內(nèi)正中央的女人,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傳說中的曲闌珊病入膏肓到需要結婚來沖喜,可他一路走過來,居然一丁點藥味都沒有聞到。
甚至整個曲家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而梔子花香,是他最愛的味道。
“曲總?”
謝寒川看著面前精神狀態(tài)好的不能再好的女人,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曲闌珊將謝寒川上下打量了一遍,唯獨沒有看他的眼睛。
女人的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溫柔,她走近謝寒川,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拿出一個盒子遞到謝寒川面前:“這是我曲家的傳家寶,不傳男不傳女,只傳姑爺?!?/p>
說著,曲闌珊掀開蓋子,只見里面躺著一個老式手表。
做工精美而復雜。
一看就價值不菲。
謝寒川沒有立馬接過來,而是看著曲闌珊,問道:“曲總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分明一開始父親和繼母一起逼迫他娶她時,說的是謝氏遇到了些危機,而曲家愿意出面替謝家解決,條件就是將謝寒川入贅過來沖喜。
他一向不信鬼神,可看著眼前渾身上下找不出半分病氣的曲闌珊,他實在想不通。
除非......
曲闌珊沒有病。
這所謂的沖喜,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