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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棠三天沒有回來。
江澈一個人在家里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直到他去清理雜貨間的時候,他才明白這些年他到底有多愚蠢。
一個黑色箱子里,放滿了沈清石的照片,還有上千封信。
有些還是最近的照片,而最上面的信,里面的日期是三天前的,信得內(nèi)容是:“清石,三年了,我終于可以嫁給你了?!?/p>
江澈捏著那信封,繼續(xù)拆下一封信,里面寫著:“無論過去多久,我心里還是只愛你,清石,等我。”
他拆了幾十封信,都是沈柚棠對沈清石的思念,還有他們在一起時有多么開心。
可唯獨有一封信不一樣,里面的內(nèi)容寫著的是關(guān)于他的。
“我竟然懷孕了,但我這輩子只會接受和清石生下來的孩子,阿澈,別怪我在牛奶里下藥墮胎,放心,我會補償你的?!?/p>
那封信從他的指尖滑落。
眼淚從他的眼眶里砸在了地板上,他捂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那種心被撕裂的感覺再一次遍布他的全身。
他和沈柚棠有過一個孩子,可沒有兩個月就流產(chǎn)了。
醫(yī)生說是因為她身體有些虛弱。
后來他就一直做好吃的照顧她,讓她養(yǎng)好身體。
他從來就沒懷疑過沈柚棠,更沒想過是沈柚棠在她平時喝的牛奶里下藥。
腹部的絞痛讓他只能蹲在地上不斷地干嘔起來。
原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會出現(xiàn)軀體化的。
江澈把這些信全部放了回去,隨便去了那個獨屬于他的畫室,那是沈柚棠親自為他打造的房間。
自從腿斷了不能跳舞之后,他就開始學習畫畫。
好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學過畫設(shè)計圖,所以對他來說不困難。
所以在他畫畫技術(shù)很成熟之后,他就畫了一幅海邊畫,里面的主人公就是他和沈柚棠。
畫里的沈柚棠依偎在他的肩頭上面,對方抬眸看著他,看上去浪漫極了。
當初沈柚棠說她會一輩子保存這幅畫。
現(xiàn)在沒必要了。
他把畫取了下來,找了一個大油桶,把畫直接扔了進去,隨后便點燃了那畫,熾熱的火焰瞬間吞噬上面的一切。
就像是在吞噬他們這段充滿欺騙的婚姻一樣。
“阿澈,你這是在燒什么東西?”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
江澈轉(zhuǎn)過身去,霎時間身體僵硬住了。
“好久不見,江澈?!鄙蚯迨驹谏蜩痔牡纳磉?,整個人看上去很是乖巧的和他打著招呼。
“為什么把他帶來了?你不是說過,不會讓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嗎?!”他努力克制著情緒,讓自己不那么崩潰。
沈柚棠竟然敢把人帶到他面前來,是把他當傻子一樣來騙嗎?
“江澈,是我生病了,我一個人在國外,是沒有辦法才讓柚棠帶我回來的,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克制自己了,不會傷害你的?!?/p>
沈清石柔弱的望著他,眼里泛著淚光。
那種腿骨碎裂的感覺再一次涌上他的心頭,他永遠忘不了那天的他有多么痛。
“阿澈,清石已經(jīng)懂事了,不會像以前那樣了,而且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現(xiàn)在生病了,只在家里待幾天,我就會給他安排新的地方?!?/p>
“乖,就這幾天而已?!?/p>
江澈垂落在一旁的手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盯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當初是你答應我的,沈柚棠,我不同意!”
沈柚棠臉瞬間沉了下來,“你和一個病人計較什么?你要是敢不同意,那你這幾天的藥我都給你停了!”
江澈瞳孔驟然放大。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大暴雨的天氣,而他的腿會疼痛無比。
沈柚棠為了緩解他的疼痛,讓人特意研制出了針對的藥出來給他用。
沒想到現(xiàn)在他為了沈清石能停了他的藥。
“好…我同意了,可以了嗎?”他看著沈柚棠,漆黑的眼眸里泛著失望的光。
油桶里的畫燃盡,但早已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