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鐘聲在遠處敲響,我站在老宅門前,手中的明月鏡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沈翊站在我身側,長劍已經(jīng)出鞘,銀白的劍刃映著月色,像一道凝固的閃電。
"準備好了嗎?"他低聲問,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脖子上的傷痕——邪靈留下的印記還在隱隱作痛。"不管是誰發(fā)的那條短信,肯定沒安好心。"
沈翊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那就讓他們知道,招惹命定之人和守護者的代價。"
月光穿過云層,斑駁地灑在老宅斑駁的墻面上。我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腐朽的鉸鏈發(fā)出細微的呻吟。屋內(nèi)比上次來時更加陰森,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某種說不清的腥氣。
"有人嗎?"我輕聲呼喚,聲音在空蕩的大廳里回蕩。
沒有回應,只有我們自己的腳步聲在黑暗中回響。沈翊點燃了一支準備好的蠟燭,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前方。
"分頭找?"我提議。
沈翊搖頭:"太危險。一起。"
我們謹慎地檢查了一樓的每個房間,但除了灰塵和蛛網(wǎng),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就在我們準備上二樓時,一陣微弱的聲音從地下室方向傳來——像是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沈翊和我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地下室入口移動。樓梯年久失修,每踩一步都發(fā)出不祥的吱呀聲。燭光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將我們的影子投射在墻上,扭曲成怪誕的形狀。
地下室里堆滿了廢棄的家具和箱子,角落里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籠,看起來像是以前用來關大型犬只的。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誰在那里?"沈翊厲聲問道,長劍直指鐵籠方向。
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從黑暗中傳來,接著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救......救我......"
李管家!
我快步上前,燭光照亮了蜷縮在鐵籠角落的身影——確實是李管家,但她看起來比上次見面老了十歲,頭發(fā)凌亂,衣服破爛,手腕和腳踝上拴著沉重的鐵鏈。
"李姨?"沈翊警惕地沒有靠近,"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他把我關在這里......"李管家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景明......不,那個占據(jù)景明身體的怪物......"
我皺眉:"林景明把你關在這里?為什么?"
"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她顫抖著伸出手,"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沈翊沒有動,目光銳利如刀:"誰給我們發(fā)的短信?"
李管家愣了一下:"短信?什么短信?我已經(jīng)被關在這里兩天了......"
我和沈翊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果李管家說的是真的,那么發(fā)短信的另有其人——很可能是陷阱。
"先把她放出來吧。"我說,"這樣銬著太殘忍了。"
沈翊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他上前檢查鐵籠的鎖,發(fā)現(xiàn)只是普通的掛鎖,一劍劈開。李管家踉蹌著爬出來,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鑰匙......"她虛弱地指著角落的一個小木盒。
我走過去打開木盒,里面果然有幾把鑰匙。幫李管家解開鐐銬后,她的手腕和腳踝上已經(jīng)磨出了深深的血痕。
"謝謝......"她啜泣著,突然抓住我的手,"蘇小姐,你必須阻止他!景明......我兒子......他正在被那個怪物吞噬!"
"我們知道。"我抽回手,"但我們需要更多信息。血契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你說它既是詛咒也是保護?"
李管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們看到老爺?shù)娜沼浟耍?
"部分內(nèi)容。"沈翊冷冷地說,"現(xiàn)在,告訴我們真相。"
李管家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思緒:"三百年前,蘇明月確實愛上了沈家守護者——沈夜。但他們的愛情被蘇家反對,因為......"
"因為什么?"我追問。
"因為沈夜不僅是守護者,也是邪靈的封印者。"李管家的聲音低沉下去,"他體內(nèi)封印著邪靈的大部分力量。血契不僅詛咒了蘇家無子,也加固了這個封印。"
這個信息如同一道閃電劈開我的思緒。所以血契的真正作用是......
"雙重封印。"沈翊喃喃道,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詛咒蘇家的同時,也封印了邪靈。"
李管家點點頭:"但當蘇明月發(fā)現(xiàn)真相時,已經(jīng)太晚了。沈夜被家族逼迫,不得不利用她的感情完成血契。蘇明月心碎而死,臨死前詛咒沈家世代守護者都要承受血脈沸騰之苦。"
所以這就是沈翊每個月圓之夜要忍受的痛苦?因為先祖的背叛?
"那林景明呢?"我皺眉,"他怎么會成為邪靈的容器?"
李管家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因為......因為他是沈夜和蘇明月的后代。"
這個答案讓我和沈翊同時震驚地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沈翊厲聲否認,"蘇明月死時懷著孩子,但那個孩子沒能出生!"
"不,孩子出生了。"李管家苦笑,"是個男孩,被蘇明月的妹妹秘密撫養(yǎng)長大。這個血脈一直秘密延續(xù)著,直到......景明。"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試圖消化這個驚人的信息。如果林景明真的是沈夜和蘇明月的后代,那么他身上同時流著蘇家和沈家的血......這就能解釋為什么邪靈會選擇他作為容器。
"所以邪靈現(xiàn)在分成了兩部分?"我試圖理清思路,"一部分在林景明體內(nèi),一部分在......"
"在七小姐體內(nèi)。"李管家點頭,"三百年來,邪靈一直分裂存在,等待重聚的時機。"
我突然想起明月鏡:"那這個呢?它到底有什么用?"
李管家的目光落在鏡子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明月鏡是蘇明月的遺物,能夠分離糾纏的靈魂。但它需要......"
她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突然瞪大,看向我們身后。我和沈翊迅速轉(zhuǎn)身,但已經(jīng)晚了——
一道黑影從樓梯上猛撲下來,將沈翊狠狠撞在墻上。燭光熄滅的瞬間,我看清了襲擊者的臉——林景明,但比上次見面更加猙獰,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嘴角裂開到一個非人的寬度。
"把鏡子給我!"他——或者說它——嘶吼著,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沈翊雖然被撞得不輕,但反應極快,一個翻滾躲開了邪靈的第二次攻擊,長劍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銀光。邪靈敏捷地后跳避開,動作快得不似人類。
"李姨,躲起來!"我大喊,同時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
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地下室,邪靈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叫,暫時退后。我趁機跑到沈翊身邊,幫他站起來。
"沒事吧?"我低聲問。
"沒事。"他握緊長劍,"小心,它比上次更強了。"
確實,邪靈身上散發(fā)的氣息比在老宅書房時更加陰冷強大,周圍的溫度似乎都因為它而下降了。
"月圓之夜快到了。"邪靈獰笑著,聲音忽高忽低,像是兩個人在同時說話,"我的力量正在恢復......"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突然從側面射向邪靈——是李管家!她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銀色的小刀,準確地刺中了邪靈的胳膊。
邪靈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反手一揮,李管家像破布娃娃一樣被甩出去,重重撞在墻上,然后滑落在地,一動不動。
"李姨!"沈翊想沖過去,卻被邪靈攔住。
"別急,守護者。"邪靈舔了舔胳膊上的傷口,"很快就輪到你了。"
我緊握明月鏡,突然意識到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趁著邪靈注意力在沈翊身上,我猛地舉起鏡子,對準了它——
鏡面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邪靈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雙手捂住眼睛后退。鏡子里,我看到的不再是林景明的倒影,而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影子——一個血紅,一個灰白,前者正在緩慢吞噬后者。
"蘇晚,現(xiàn)在!"沈翊大喊,"用鏡子照它!"
我調(diào)整角度,讓白光始終籠罩邪靈。它痛苦地扭動著,皮膚開始冒煙,像是被陽光灼燒的吸血鬼。
"不!"它嘶吼著,"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哥哥!"
"你不是!"我咬牙堅持,手臂因為用力而顫抖,"離開他的身體!"
邪靈的面容開始扭曲變形,時而像林景明,時而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猙獰面孔。它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救......救我......"突然,林景明原本的聲音從它嘴里發(fā)出,"它在吃我......求你們......"
這個聲音中的痛苦和絕望如此真實,讓我心頭一震。是真的林景明?他被困在自己身體里,眼睜睜看著邪靈吞噬他的靈魂?
就在我分神的瞬間,邪靈猛地撲來,一把打掉了我手中的鏡子。明月鏡飛出去,撞在墻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不!"沈翊和我同時驚呼。
邪靈得意地大笑,轉(zhuǎn)身去撿鏡子。沈翊趁機一劍刺向它的后背,但邪靈像是背后長了眼睛,輕松避開,反手一揮,沈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翻,重重摔在鐵籠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沈翊!"我沖過去扶他,看到他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我沒事......"他勉強站起來,"鏡子......"
我看向墻角,邪靈已經(jīng)撿起了明月鏡,正得意地打量著它。但奇怪的是,鏡面雖然裂了幾道縫,但依然完好。
"終于......"邪靈獰笑著,"現(xiàn)在沒人能阻止我了!"
它高舉鏡子,似乎期待著什么發(fā)生。但幾秒鐘過去了,什么都沒發(fā)生。邪靈困惑地看著鏡子,搖晃它,甚至用指甲敲打鏡面。
"為什么不起作用?"它憤怒地質(zhì)問。
我腦中靈光一閃:"因為它需要咒語!"
邪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我,血紅的眼睛瞇起:"你知道咒語?"
"不。"我撒謊道,同時悄悄扶著沈翊向樓梯移動,"但我知道沒有咒語它就是個普通鏡子。"
邪靈的表情變得猙獰:"撒謊!"它突然看向手中的鏡子,又看看我,恍然大悟,"啊......需要命定之人的血,對嗎?"
它猛地沖向我,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沈翊想擋在我前面,但邪靈一揮手,他就被無形的力量撞開,再次重重摔在地上。
"沈翊!"我想去幫他,卻被邪靈一把掐住脖子,抵在墻上。
"小命定之人,"它湊近我的臉,呼吸中帶著腐臭的氣息,"讓我們看看你的血能不能激活鏡子......"
它尖銳的指甲劃過我的手腕,鮮血立刻涌出。我痛呼一聲,掙扎著想掙脫,但它的力量大得驚人。
邪靈拽著我來到鏡子前,將我的血滴在鏡面上。血珠接觸到鏡面的瞬間,一道紅光閃過,但隨即熄滅。
"不夠......"它喃喃自語,指甲更深地刺入我的手腕,"需要更多......"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但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余光中,我看到沈翊艱難地爬起來,長劍已經(jīng)脫手,但他眼中燃燒著決絕的怒火。
"放開她!"他怒吼著沖過來。
邪靈頭也不回,隨手一揮,沈翊再次被擊飛,這次撞得更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沈翊!"看到他受傷,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滴淚落在鏡面上,與我的血混合在一起。
奇跡發(fā)生了——鏡面突然迸發(fā)出耀眼的金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地下室。邪靈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松開我后退數(shù)步,雙手捂住眼睛。
我趁機掙脫,但失血讓我頭暈目眩,剛跑兩步就跪倒在地。鏡子從邪靈手中掉落,它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身上開始冒出黑煙。
"蘇晚!"沈翊爬到我身邊,扶住我,"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看向鏡子。金紅色的光芒中,鏡面浮現(xiàn)出一行古老的文字,我下意識地念了出來:
"以月之名,以血為誓,分離糾纏之魂......"
隨著我的誦讀,邪靈——林景明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一道黑影正緩慢地從他體內(nèi)被拉出,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
"不!"黑影——真正的邪靈——尖叫道,"你不能這樣!我是永生的!"
"繼續(xù)念!"沈翊鼓勵我,同時警惕地盯著邪靈。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誦讀鏡面上浮現(xiàn)的文字:"......純凈之淚,守護之血,歸還本真......"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黑影被完全拉出林景明的身體,懸浮在空中,扭曲咆哮著。林景明——真正的林景明——的身體軟倒在地,面色蒼白但平靜,仿佛睡著了。
黑影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發(fā)出刺耳的尖嘯:"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月圓之夜,我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們都會死!"
說完,它突然化作一陣黑煙,從地下室的縫隙中鉆出,消失不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癱坐在地上,手腕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身體的疼痛,心中的震撼更甚。我們做到了......我們分離了邪靈和林景明!
"蘇晚......"沈翊輕聲喚我,聲音里滿是擔憂,"你的手......"
我低頭看了看血肉模糊的手腕,勉強笑了笑:"沒事,不嚴重。"
沈翊撕下自己襯衫的一角,小心地為我包扎傷口。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與平日里的冷峻判若兩人。
"你的淚......"他低聲說,"激活了鏡子。"
我這才想起,是我的眼淚和血混合才觸發(fā)了明月鏡的力量。"命定之人的真情之淚",難道這就是血契上說的?
"林景明......"我突然想起,看向倒在地上的身影。
沈翊檢查了他的脈搏和呼吸:"還活著,但很虛弱。"
我艱難地站起來,走到林景明身邊。他看起來比記憶中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如紙,但眉宇間的戾氣消失了,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疲憊的年輕人。
"他真的......是蘇明月和沈夜的后代?"我輕聲問。
沈翊沉默片刻,點點頭:"應該是。他的骨骼結構確實有沈家的特征。"
我看向角落里依然昏迷的李管家:"她知道真相,卻還是讓林景明被邪靈附身......"
"為了保護他。"沈翊的聲音有些復雜,"邪靈承諾給她兒子力量和地位,代價是成為容器。"
我搖搖頭,人性的復雜讓我感到疲憊。就在這時,林景明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他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后漸漸聚焦。當他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愧疚?
"蘇......晚......"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這句簡單的道歉讓我心頭一震。前世的種種傷害,今生的陰謀算計,都源自這個被邪靈操控的靈魂。而現(xiàn)在,他終于自由了。
"都過去了。"我輕聲說,不知為何眼眶發(fā)熱。
林景明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疲憊但真誠的微笑,然后再次昏睡過去。
"我們得帶他們離開這里。"沈翊說,彎腰準備抱起林景明。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和沈翊立刻警覺起來,但很快發(fā)現(xiàn)來人是七姐蘇曼瑤和......父親!
"蘇晚!沈翊!"父親的聲音充滿震驚和擔憂,"你們沒事吧?"
他和蘇曼瑤快步走過來,看到地下室的一片狼藉和受傷的我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們......"我剛想解釋,父親卻抬手制止了我。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他的目光落在林景明身上,表情復雜,"李管家聯(lián)系了我,說你們可能有危險。"
我這才注意到蘇曼瑤手里拿著手機,上面顯示著一條短信——和我們收到的一模一樣。
"你們也收到了?"我驚訝地問。
蘇曼瑤點點頭:"李管家被邪靈囚禁前設置的定時發(fā)送。她說如果她出事,信息會自動發(fā)給我們。"
沈翊皺眉:"那她怎么知道我們會來老宅?"
"因為她了解邪靈。"父親嘆息道,"她知道邪靈會引你們來這里。"
我看著父親疲憊但堅定的面容,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父親,關于血契......"
"回家再說。"他打斷我,彎腰幫沈翊扶起林景明,"現(xiàn)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月圓之夜快到了,邪靈的力量會越來越強。"
這個提醒讓我心頭一凜。是啊,我們只是暫時分離了邪靈和林景明,并沒有真正消滅它。而且按照李管家的說法,還有一部分邪靈在七姐體內(nèi)......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蘇曼瑤,她正幫忙扶起昏迷的李管家。察覺到我的目光,她回以溫柔的微笑——那笑容如此自然,看不出任何被邪靈附身的跡象。
但我知道,表象往往具有欺騙性。
回程的車里,我靠在窗邊,看著外面飛速后退的夜色。明月鏡被我小心地收在口袋里,雖然裂了幾道縫,但依然完好。沈翊坐在我旁邊,時不時擔憂地看我一眼,確保我沒有因失血而昏過去。
前座,父親專注地開著車,偶爾通過后視鏡觀察我們的情況。林景明躺在后座,依然昏迷,但呼吸平穩(wěn)。
太多謎團,太多未解的疑問。血契的雙重性,邪靈的真實目的,明月鏡的完整力量......還有不到兩周就是月圓之夜,我們真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徹底消滅邪靈的方法嗎?
車子駛過一座橋時,月光透過車窗灑在我和沈翊身上。借著這光亮,我看到他鎖骨下方的雙環(huán)印記正泛著淡淡的金光,像是呼應著什么。
我的左肩胛骨處的月牙胎記突然一陣灼熱,仿佛在回應他的印記。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頭一顫——我們的命運,從三百年前就糾纏在一起了嗎?
沈翊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視,轉(zhuǎn)頭看我。月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如星空,里面盛滿了太多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們會贏的。"他輕聲說,像是承諾,又像是預言。
我點點頭,靠回座椅,閉上眼睛。疲憊如潮水般涌來,但內(nèi)心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是的,我們會贏。
因為這一次,命定之人和守護者站在了同一邊。